第154章：又是一宗无头案
老全跟柏强小薛，是同一辆车一起到达的。高璟和张法医同时隔着大厦落地玻璃窗看到他们指指点点找过来，齐齐迎出。
一看他俩一起，老全张口就问：“谈了？”
高璟笑笑，没接话，热情招呼柏强，让给介绍小薛。
张法医凑近老全，低声讪讪道：“聊闲天，随便讲了讲尸体的古怪。”
高璟这边，跟小薛握手，很夸赞了几句，又转向老全，“张法医说，真正精彩部分，是您的版权。”
“那你要付版权费哦！”老全一脸严肃。
“没问题。”
老全冲柏强小薛指高璟，“看见没有，有钱人就是有腔调！”
高璟借着老全的“捧杀”，随口提起真正“有腔调”的“追风租车行”。
紧接着，上楼、到包房的一路，他言简意赅地把云笑菲“车祸”后遭“追风”威胁、讹诈的事，讲给了当时的“相关人”柏强和小薛。
柏强听了，很豪爽地说最迟明天，就给高璟一个“追风”所属管片分局里信得过兄弟的电话，他会交代一下；如果高璟愿意，不用等那边发难，随时约出来“讲讲清楚”。
高璟心里一块石头悄然落地。
进得包房，唐尧很大放地跟见到他一通惊喜的老全拥抱，倒把老全弄局促了，赶紧挣脱，指着杨秀，给柏强小薛介绍：“高老师的徒弟。很厉害的！”
杨秀都有点儿无地自容了，直想往唐尧背后躲。
小薛很大放很热情地凑近，说要“取经”。两个年轻姑娘，不到一分钟，就混熟了似的。
不到一分钟里，老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闪出这样的意思：人家高璟都有女弟子。他也想收个女弟子。咱们正牌吃公家饭的，不能让别人独树一帜。
这话主要是递给柏强的。当然，也是说给小薛和在场其他人听的。
高璟一指跟杨秀热络着的小薛，笑吟吟对老全说：“那您要真有这心思，并且尚无既定人选，我推荐小薛警官。”
柏强凑过来插话：“高老师，你这可有点儿越权啊。小薛是我们队里的，要推荐，也该是我来推荐啊！”
“那你倒是推荐啊！”高璟话赶话地，随口说出了老全不好直接开口的话。
本来说好不喝酒，可高璟还是点了酒，而且是顶级白酒，说算是两个姑娘的拜师酒。
半顿饭下来，小薛警官梦想成真，不仅拜了老全为师父，还在唐尧撺掇下，大大方方给柏强敬了酒，脆生生喊了“师兄”。
“师父师兄的，私下叫叫没关系，工作时候，还得注意。”老全严肃提醒。
紧挨着他坐的高璟，赶紧给他倒酒。
“哎，干什么，我可不能喝了！”
“再来点儿，让您彻底兴奋起来，我这儿还等着听怪案呢。”
老全胡乱挥挥手，“有什么可讲的，又是一宗无头案！”
“又？”
高璟停住倒酒，正好斟满小杯。他指指小杯，说声“您随意”，紧接着就套用经典台词发问——“为什么要说又？”
老全缓缓聚焦看住高璟笑吟吟的脸，又缓缓看向斟满带薄薄青黄色茅台酒的小杯，忽然擎起，一饮而尽，重重顿着放下，翻高璟一眼，“前面那个事情，不也是无头案吗。还什么为什么要说又！”
高璟做恍悟状，频频点头，“还是不大一样吧，这回，真出人命了。”
老全有点儿焦躁地摆摆手，“当然不一样！那个，是根本找不着线索；这宗，嘿，线索好几条，就是没一条能管用的！”
高璟理解地轻拍着桌子。“那要这么比，这宗，更……”
老全郁闷地长吁，“真要铺开查，早晚弄清楚。可这警力，铺开在这样的无头案上面，就怕说不过去。”
高璟听了，心里倏地动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拍拍老全肩膀。
餐后，在高璟唐尧强烈要求下，老全让柏强主讲脱阳症死亡案，他、张法医、小薛，在旁补充。
柏强介绍，这个案子，已经经法医鉴定，确认为非正常死亡，加上有疑似遗弃的情节，现已正式立案。
他解释“疑似遗弃”的意思：送死者到医院的出租车司机坚称，是受人委托。如果属实，原则上，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遗弃。但奇怪的是，送医的出租车司机，同样坚称接受委托时候的情形，完全记不清，混混沌沌的，只依稀记得委托人是女性，其余任何都说不出来。
张法医补充：那位出租车司机送医后出现狂躁、突发心梗等情况；结合测谎和精神鉴定结果，理论上，他的失忆，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受到药物作用。可是，并没检验出来。
“想到这个的时候，已经距事发过去了一段时间。”张法医说。“中间，他接受过抢救治疗，体内能检测出的药物成分很复杂，但的确没发现致幻成分。”
“跟那个死者一样，也没用药？”高璟突然冒出一句。
张法医有点儿发怔，瞥他一眼，嘀咕：“这个，好像是两码事吧……”
高璟耸耸肩，飞速做个鬼脸，又看回柏强。
柏强继续讲第二组线索：死者死后有人冒充快递员，送来安葬费五万元和清洗熨烫一新的死者生前衣物。当时的直接追查线索，中断在送来东西的人抛弃在医院附近的快递员制服。当前可以展开的调查，只是追查快递员制服；不过，仅此一项，就有如大海捞针。
老全补充：“制服上发现了毛发和头屑，已经做了保存。因为没有全民样本，能对比的范围，只是有前科人员。”
高璟提醒：“还有能做dna检测的医院和民间机构。不过，那也差不多是大海捞针。”
第三组线索，是死者生前服务并居住的那个高档社区。
相比前面送医和送安葬费，这组线索，算有收获，但暂时也还是抓不到要害。
由于死者生前比较帅气，较受同事关注，小区里不少住户也都对他有印象。初步摸排得知，事发当日清晨，死者在一栋高楼前搀扶一个好像是病了的女人上了一辆车。可惜，目击者不懂车，说不出品牌型号，当时也没注意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