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我有权选择死亡的方式

任谁，看见自家门缝渗进一大滩血水，都得哆嗦。只不过，美企高管、职场老手杰克，哆嗦得比一般人厉害了一点儿。

但他毕竟不同凡响——至少，比一般人更早地扇了自己两耳光；而且，那两耳光扇的，肯定比一般人下手狠。

眼前金星散尽，再看门，血水没有了。

“老杰克，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诘问自己。

还没来得及继续诘问，深挖灵魂，门铃又响了！

这间公寓，公司里是有几个人知道的。

但没人来拜访过。

物业从不上门，都是发短信。

发小广告的，就算能突破层层门禁，到门口，也不会按门铃。

那么是谁？

投石问路的抢劫者？

还是托马斯他们？！

他蹑手蹑脚去厨房，抽出从没用、过权当摆设的刀具，生硬举着，挪到门边。

门铃持续在响。

什么贼啊，这么有耐性！

这么长时间没人应门，该动手撬门了吧！

想到撬门，他马上后悔——不应该拿刀，应该拿手机！好报警啊！！

他缓缓蹲身，无声放下挺吓人的刀具，搜寻手机。

忽然，他想到——有一个人，可能会在上班时候来按门铃！按他的门铃！

只不过，以往，按门铃前，都会有个电话先打来。

他将信将疑地直起，小心翼翼凑近猫眼，心头猛地一震。

真是她——云笑菲！

他之前差点儿开车撞死的女人！

唯一会在上班时间跑来按他门铃的女人！

他死死盯着猫眼那边看似很没精神的女人，手无声摸到门锁。

等到门外的云笑菲再次按响门铃，他在铃声中开了锁，出其不意猛推开门。

云笑菲没料到这个变故，着实被钢铁的防盗门撞了一下，惊呼着踉跄开去。

杰克健步出门，一把拽进女人，反手啪地带死门，不顾一切掐住女人脖子，把她的人顶到墙上。

云笑菲从被撞的疼痛和眩晕中“醒来”，马上又陷入窒息，本能地抬手推搡、掰扯。

杰克来回躲闪，掐住女人脖子的双手奋力向上。

云笑菲双脚渐渐离地，双手的挣扎明显狂躁起来，悬空的双脚，无目标地狂蹬猛踹。

这一刻，杰克的头脑肯定短路了——从现时，直接对接了开车试图撞云笑菲的那个时刻，似乎拿定主意要弄死这个女人。

他粗喘着，一味用力。

云笑菲踢掉了一只鞋子，腿脚的踢腾中，明显夹入了痉挛；手臂的挣扎变得软绵绵，并且似乎找不到目标；圆瞪的杏眼，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瞳孔开始放大；大张着想呼吸的嘴，嫩红的舌头颤抖着吐出半截，垂下长长涎液……

涎液，凉凉的、热热的，滴上杰克的手臂。

他猛醒，惊叫着“笑菲”，松了手。

几乎同时，云笑菲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垂下，手脚高频痉挛！

杰克喊着“笑菲”，把她横抱起来，踉跄到沙发，吃力放平，胡乱拍打。

“不！不！！不要！！笑菲……”

他腿软了，瘫倒在云笑菲直挺挺、肢端仍在抽搐的身体旁。

“我杀人了！我杀了她……”

他盲然四顾，怎么都爬不起来。

突然，云笑菲喉头，发出骇人的一声哽咽，嘴角涌出大团白沫，大瞪的杏眼倏地合上，停止了颤抖，身体上挺呈弓形，连咳两声，一滩泥似的瘫软下去。

杰克简直要哭出来了！

就要嚎叫出的前一瞬，他忽然发现，云笑菲的胸腹，有了起伏。

他哆哆嗦嗦去摸女人脉搏，没摸到；探鼻息，若有若无；最后吃力爬到女人身上，耳朵贴到胸口，终于听见渐渐强劲起来的心跳！

他就地软倒，狗一样趴在女人身上。

云笑菲的脖子，粗粗红红的掐痕，触目惊心。

冷敷、热敷、捏腰捶腿、抚胸拍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云笑菲的脸色，回复了杰克熟悉的样子；再灌一大杯威士忌，竟红润得放出光来。

杰克还是有点儿腿发软，磕磕绊绊捡回甩脱在门口的一只鞋，想给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