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伐薪烧炭
就在这时,从地上暴起一人,持刀砍向老樵夫。老樵夫哎呀一声。
只见白光一闪,当地一声,这人的刀竟似砍在金玉之上,只见老樵夫手里的葫芦竟变得晶莹剔透,光华闪烁,将他护在身前。
这山匪一见,心知不妙,转身就跑。
老樵夫喃喃道:“凶徒恶贼,可不能任你们在这山林里为非作歹,小伙子心肠好,饶你们一命,你们却不知悔改,老头子可没这好心肠……”
说着,将手中葫芦高举过头:“我的乖乖,进来耍撒!”
葫芦之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林中上百受伤的匪贼,一起被吸入葫芦之中……
老樵夫摇晃着葫芦,不一会便听见咕噜噜的水声,拧开葫芦盖,仰头喝了几口,然后往驴车后一倒,上百根黑乎乎圆滚滚的木炭从葫芦里倒了出来。
驴车上的木炭更重了。
随后,老樵夫随手将葫芦别在腰间,驱赶着吱呀响的驴车,一路朝斩魔关的方向而去……
……
大周第一雄关,名斩魔,历经数千年,风雨不减其威势。
自中州大地立国,几经改朝换代,斩魔之名始终未易,成为护卫玉京的最坚固的一道防线。
关楼处于山巅险要处,入关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的丰茂平原,繁荣城镇。
数千年之中,魔族无数次兵临斩魔关下,都折羽于此,死于关下的魔国各族兵将,数不胜数。
魔族人的尸骨与魂魄被炼化,砌入城墙之中,层层叠叠,已达数百米厚,百米之高,更有上古百圣阵法加持,牢不可破。
死去魔国将士头骨被镶嵌于城墙外表,如被困于墙中的邪魔试图脱困而出,其状惨烈,形成一股无形的恐怖震慑力,每当夜晚之时,城外绿火荧荧,凄声不绝于耳,阴森可怖。
任何人靠近斩魔关下,都会被这股恐怖气息给压制修为,就算是知行境高手,也不敢在斩魔关下放肆。
入了斩魔关,又是另一番景象,城镇繁荣,人口密集。
凯旋城便是入关之后的第一个途经的玉京的拱卫之城,城池虽小,人口却十几万之众。
此时数千劳役正在加紧城防的修建,引来无数商旅过客驻足观望,人群之中议论纷纷。
“江夏的魔族兵不是已经退了吗,更何况还有斩魔关在,为什么还要加固关内的城池,莫非魔族兵退是假消息?”
“流云勇将军死战击退魔族兵,江涛大将军亲自上奏朝廷,岂能有假,听说这次加固凯旋城,是圣上亲下的旨意,目的是为了一个月之后的殿试。”
“城池加固与殿试有何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看这凯旋城方圆几里之地都搭起了高台,设有哨望塔,还有高手在哨望塔上设置阵法,想必是用于监考之用。”
议论声中,忽有人惊呼一声:“那是什么异兽?好生威风!”
众人朝此人所指方向望去,但见一葛衣青年,骑着一头蓝鳞骏兽,一路电光闪烁,如雷霆之仙下得凡尘,仙威凛凛,入了斩魔关,朝凯旋城的西门而来。
自一年前大道轮回重开,天地异兽层出不穷,身怀异能的灵兽也不少见,只是大多野性难驯,只有身怀异术的百家修士能驯得一两头作为座骑,但就算能驯得,也都是些大周境内常见的牛羊马之类吃了天材地宝异变的灵兽。
像这位葛衣青年所骑的蓝鳞魔兽,大周境内实在罕见,也难怪引来无数的惊叹和目光。
“听说几千里外的边陲燕城,有驯兽之营,就曾驯化为一种名为闪雷的魔兽,全身湛蓝,头有白玉角,以天雷为食,可发雷霆之矛,三年前抵御猡族入侵时立下赫赫战功,这人座骑,倒与传言之中一般无二,莫非就是闪雷兽?”
众人的指点之中,葛衣青年骑兽入城,引来城中无数小孩一路追赶,惊奇不已。
这葛衣青年,自然便是流云风。
他本无意带闪雷兽入京,只是从江夏辞别回京,这闪雷兽一路跟随数百里,屡次驱赶不肯离去,无奈之下,只好将它带在身边。
可这闪雷兽吸收了燕城城外雷池之中的大量雷霆之力,已进阶为四阶魔兽,更加神骏无匹,此时骑行在人来人往的城中街道,实在过于张扬,只好下骑牵行。
走到一人少的偏僻处,显化文脉,化为血肉之相,掩去闪雷兽的本相,肉眼看来,不过是一头普通马匹,尽管如此,也还是比大周最有名的汗血宝马高大倍许,再加上不时闪过的雷霆电弧,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他在燕城的所作所为,触动了鸿福家的利益,鸿福康更是吏部尚书长子,只怕还没有入斩魔关,便已被人盯上,埋伏杀手取他性命,入了京城,只会更加凶险。
沉吟片刻之后,以文气幻化出另一张面容,掩去真实的容貌。
抬头看天色已晚,天边乌云渐聚,正要牵兽离开,忽听得前面巷子里传来一声喝斥。
“这个疯子,当初仗着舌头利索,骗得老爷相信了你的鬼话,让你做了农庄管事,结果两年不到,就把几十亩的上等良田变成了颗粒无收的荒地,你如今还有脸说要见老爷,要死滚远点,别死在老爷家门口!”
流云风遁着声音望去,见几个农夫模样的男子将一个脏污乞丐踹倒在地,团团围住。
……
乞丐浑身新伤旧痕,伤口已有些腐烂,散发着恶臭,显然是屡次被人殴打过,再加上冷饿交加,已是有气无力。
他挣扎着爬到门槛着,用尽全力朝门里喊道:“戚老爷,请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将荒田将成沃土,到时只需少量劳作,便可获得丰厚收成,生生不息,若就这样复耕,全功尽弃,数年心血便付之东流……”
几个农夫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咒骂道:“你这个死疯子,无家无室无牵无挂,可以任性胡来,我们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因为你,庄里的这几年的收成怎么会连往年三成都不到,我们又怎么会落得得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你还嫌害我们不够,还想要祸害我们三年,嫌被打得不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