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异界生物（一）
远处传来了一阵“吼吼吼”的咆哮，还有阵阵鼓声如雷声撼动。
“法！”科尔脸色一绿，也顾不得什么自己立下的什么不能触碰圣女的禁忌，倒扛着妮娜就向后跑去。
其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普通的马匹，尽管这样，还是能够听到后方隆隆的声音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妮娜被科尔扛起的一瞬间就已经惊醒，但她身上的精神力旋涡仍然没有消失。
“你干了什么东西！”科尔气急败坏道：“一个初学者散发的波动怎么会把它引过来的！”
“那是什么东西？”妮娜的视线中，一只有五六层楼高的黑色无毛猩猩飞速朝着他们奔来，期间阻挡的的建筑物都被它一脚踹飞。
“那个就是专吃女人的异界生物！”
科尔想要用那些建筑物隐藏身形，但妮娜身上的精神力旋涡就是最闪亮的指路明灯，无论他怎么躲藏，无毛猩猩都会直直向他们跑来。
“吼吼！”随着无毛猩猩的靠近，它好像看到了科尔背上的妮娜，显得更兴奋起来。
“科尔先生，要不然您把我丢在这里吧。”妮娜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但没有想到这命运来的如此快，而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做到。
她抛弃自己仅有的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故事的答案能自己书写，她不想连累一个刚认识的人。
而科尔好像没听到一般，在来到一处看起来比较牢固的建筑背后时，他放下了背上的妮娜，说道：“你死了，我去哪找一个圣女破解诅咒？”
“就待在这里，见识见识超凡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妮娜周身仍未消散的精神力旋涡，老实闭上了嘴巴。
刚才在科尔的背上，妮娜对速度的认知还没有那么明显，直到科尔窜出的那一瞬间，气压的流动带着黑袍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当科尔的拳头打在百米外无毛猩猩的小腿上时，那截被空气扯断的袍布才荡着落到地面。
“生命女神保佑，苦行之神保佑。”妮娜小声补充了一句：“也请您保佑。”
齐律此刻沉浸在精神力旋涡的洗礼之中，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贪婪的海绵，吮吸着旋涡中的每一滴水，每一丝精神力的涌入，都让他感到皲裂的躯体被水流滋润的快感。
是的，在感知到超凡力量的存在后，他也一并感知了这个灵魂的干涸，他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却没有一滴水。之前显迹所消耗的力量，只不过是瓶盖拧开后逸散的一丝蒸汽。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这精神力旋涡并不是他催动的结果，而是自己在一片汪洋之中投入石子后所激荡起的水花，再落入海面所推动的一丝涟漪。
他沉迷于这种快感，以至于科尔与猩猩的摧毁了数栋房屋也毫无所觉。
在吃下科尔一拳后，无毛猩猩的步伐只是踉跄了一下，它无视科尔的阻拦，仍然执着的朝妮娜奔去。
直到科尔又一拳将它的脚指甲砸裂，它才本能地发出愤怒的咆哮，两只钟大的拳头猛烈地向地面锤去，锤出一个个半米深的凹陷。
“畜生！”科尔躲过猩猩的拳击，仗着自己体型优势绕到它背后，跳起来给了猩猩屁股一拳。
他要拉到足够的嘲讽，尽管无毛猩猩看着像是在攻击他，但眼神却一刻没有从妮娜的身上离开过。
它饿太久了。
它很愤怒，为什么这片狭境没有一个雌性！
“吼吼！”无毛猩猩发出了一阵咆哮，在经过科尔的两次击打后，它意识到自己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这个碍事的虫子。
“来了。”科尔独眼一凝，看无毛猩猩终于转头看向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黑色的匕首，虽然这只无毛猩猩也是超凡顶峰，但对于灵界生物，他们的真实实力往往要比超凡者高出一个境界。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无毛猩猩的了解，易怒且贪婪，狂暴且无休。如果能够抓住对方的破绽，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一击必杀。
“嗷吼吼！”无毛猩猩身上的肌肉膨胀起来，它猛地弹跳起来，坐向科尔。
在着地的一瞬间，妮娜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身旁的建筑上有窸窣的灰尘抖落。而科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天上，他弹跳而起，顺着无毛猩猩的脖颈划出一道长长的暗灰色痕迹，直到尾椎。
这些灵界生物没有血液，浑身由天然的规则构造而成，要消灭它们，就要制造足够的伤口破坏规则构造的稳定性。
显然这一道伤口并没有对无毛猩猩造成多大伤害，它猛地挥手，如拍打蚊子一般拍在自己的背上。
劲风刮过科尔的脸，他好险避过这一击，但仍然削红了他的脸，然后一声雷鸣般的炸响从猩猩背上传出，直接震得科尔眼前一阵恍惚。
他只感觉鼻腔一热，有鲜血从口鼻中流出。如果再被猩猩震那么一下，他的脑子估计就要被震成浆糊。
“科尔先生！”听到那惊雷一样的炸响，妮娜探出头，刚好看到无毛猩猩拍向身形摇晃的科尔。
而她这一叫，又吸引了无毛猩猩的注意，顿时那畜生口中又生出呜呜声，想要向妮娜冲来。
科尔趁着无毛猩猩这一晃神的功夫，从它的手下逃脱，并且回应道：“别出声！”
但他又觉得不够，在猩猩的手掌拍上地面的那一刻，他顶着风压跳上猩猩的手背，一只手按着猩猩的手背，一只手用刀尖刺向了自己的耳朵！
“行我之路！受我之苦!”科尔大喝一声。刀尖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耳朵，在感受到一阵莫大的痛苦传来后，他猛地拔出刀子，扎进了另一只耳朵。
瞬间，除了直觉感受到的风的动向，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只无毛猩猩似乎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它用手指戳进自己的耳朵，想要知道世界为什么一片寂静。
对于苦行会的一员，如此苦痛只是家常便饭，在短暂适应了一下失去听觉的感觉后，他向妮娜比了一个躲好的手势。
无毛猩猩还在困惑中，但下一刻就有一股钻心的痛传来，眼前的那只苍蝇在他胸口钻了一个洞，尽管伤痕并不深，但它还是感受到深深的耻辱。
于是它又一掌拍到自己的胸膛上，可惜，想象中的“啪”地一声并未传来，眼前的那只苍蝇似乎也不受影响，转而顺着他的手臂，又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在它想要拍打自己手臂时，科尔又一个荡身跳到了它视觉盲区。
然后它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人摸了一下。“行我之路！受我之苦!”科尔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他的行动没有丝毫犹豫。
刀尖猛地从他眼窝深入，无毛猩猩要转身的动作也猛地一僵，它咆哮的声音中掺着苦痛与愤恨，当它再次抬起头时，无毛猩猩失去了它的一只眼睛。
科尔远离了无毛猩猩一段距离，才缓缓将匕首从眼窝中掏出，他没有感受到痛苦，也没有血液流出，空洞的眼窝中只有空洞，那一刀只是插到了空气上。
他看着不远处捂着眼睛咆哮的猩猩，啐出一口鲜血道：“这就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