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前程》（23）
二十二、晚餐庄洁让李卓群在旅游局等她，她回去拿衣服。抱怨李卓群一点也不注意外表形象，外套皱巴巴的了也不知道换。李卓群和高潮很顺利地和旅游局谈完，签订了原则性合作开发傈坡寨旅游项目协议。吕局长盛情挽留，李卓群说实在脱不开身，说等正式合同签订了，一定好好陪陪各位领导。
刚出门，见庄洁拎了一个大包袱等在门外。高潮赶忙过去拎包，笑着问：“嫂子，这些都是给李书记的？”
庄洁微笑道；“不是他还有谁啊？我这是在救济灾民！”三人都放出欢笑。庄洁问谈妥了没有。李卓群说草签了协议。
“办事效率还马马虎虎。”
高潮道：“嫂子，我们李书记签的这个协议可不简单呢，要是旁人，怎么着也……”
李卓群截住话头，招呼上车。在车里，李卓群似乎把庄洁忘记了和高潮说了一路上的打算和安排，还接了马尚全和边梅的电话，最后接了王部长的电话。分手时交代高潮写好开发小李庄旅游资源的报告，明天他要亲自去地区旅游局。
下车后，已经是晚八点。李卓群让高潮准备好明天接待工作和庄洁抬着包袱上楼。邹秘书在楼道遇到两人，说马县长和边部长还有电视台的人等在办公室里。李卓群没有问任何情况，掏出十元钱交给邹秘书，让他买两个大碗面来。
“李书记，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啊？”
“要不买方便面干什么用？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庄洁。是明天参加考察的农科所三位农艺师之一。你就叫她庄工吧。”
“庄工好！”
“你好！”庄洁微笑着主动伸出手和邹秘书握手。邹秘书着急道：“李书记，这怎么行？既然庄工是来工作的，再怎么着也要由县里招待。怎么能吃方便面！”
“算了，邹秘书，她现在只是我爱人。明天她才是。”
“那也不行，嫂子，我这么称呼行吧？”
“最好！”李卓群道。庄洁不置可否地微笑。邹秘书道：“再怎么着，嫂子是第一次来，怎么能吃方便面呢？这……”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们俩的事，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庄洁微笑着说：“邹秘书，就听你们李书记的吧。吃方便面很好！”邹秘书叹息了一口气，泱泱离去。
李卓群和庄洁抬着包袱进门，在座的都站起。碍着庄洁，大家只是礼节性问好道辛苦。李卓群把庄洁介绍给众人，大家又是一番热烈。电视台摄像这回没有忘记开机，镜头一直对准两人。等大家热烈过后，边梅拉着庄洁的手坐下。闻文微笑上前两步道：“李书记，李夫人，你们好。本来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和各位领导。但是，我们实在很难找到恰当机会来采访你，所以，我们就想了个笨办法来你这儿守着，你不反感吧？”
马尚全说这个事是我答应的。李卓群笑笑说，哪里，你们也是在工作嘛!这会子正好有时间，你们也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守在我这儿。你们吃了晚饭没有？
“吃了吃了，邹秘书安排我们去机关食堂吃的。”闻文回答。又问：“李书记，现在可以开始吗？”
“可以，哎，我问一下，你们采访目的是什么？”
“我们策划了你的专题纪录片。”
“专题？要报道我？”
“是的。我们认为你是最合适的，最感人的。”
“不行不行！这个专题我不同意，不要突出我，要把目光放在突出干事的同志们身上，我没有什么值得褒扬。”
“可是，李书记，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最优秀的最突出的。这是台里决定，宣传部批准的。”
“不行，坚决不行。”李卓群站起来要下逐客令。
马尚全道：“老李，他们也是工作，他们的想法我们是知道的。我们都认为很有必要！”
李卓群刚要开口，邹秘书捧着两只大碗面进门，道：“马县长，边部长，你们看，李书记要吃方便面。你们看，这这，庄工可是刚来的！”
众人齐声“啊”了一声。马尚全惊讶道：“你们你们还没有吃晚饭？”
闻文小声向着摄像道：“机子开着没有。”摄像眼睛没有离开镜头，抬起右手伸出大拇指晃了晃。摄制组人员都发出无声的微笑。
李卓群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县长还管起我们家务事？”将方便面交给庄洁道：“你去卧室里操作吧，带瓶开水进去。”
马尚全和边梅起身拦住不让走。李卓群笑道：“那庄洁你进卧室吧，反正现在肚子是饱满的，也用不着它。我们要谈工作了。”庄洁放下方便面，推门进入卧室。李卓群对马尚全道：“老马，我个人不同意电视台对我的做法。还是请电视台的同志回去吧。”
马尚全看着边梅，边梅微笑道：“马县长，既然李书记不同意，我们也不能勉强。我看就依着李书记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马尚全道：“那只能这样了。闻大记者，你看，你的采访对象不配合，我们也没有办法。”
闻文笑着说：“没关系，还有以后嘛！那我们走了，不耽误领导们谈正事。”李卓群含笑送走摄制组，连连道歉。闻文出门回头抛给他一个神秘又调皮的微笑。
李卓群让邹秘书回家。关上门，三人重新归座。边梅说考察后人员调整必须尽快召开常委会讨论决定，尽快任命。退下来的人员也要确定他们的位置。李卓群说新人选要确定，老马，明天上午开常委会讨论，如何？马尚全赞同。李卓群又说对那些去职的暂不考虑新任命。等以后定岗定编工作结束，纳入富裕人员范围统一考虑。你们看呢？
马尚全问：处理多余人员可是头痛的事，全县可是有一千多人？上面虽然有这个精神，下面有哪个机关真正执行过？真要执行了还不天下大乱？连省里还没有动呢？边梅提醒李卓群说这可不是撤几个不称职干部的事啊？中央虽然有这个决定，群众也有这个强烈愿望，可是事实上难以执行啊？风险太高！一句话，他们都不想担风险。
李卓群沉思后郑重其事道：“机关臃肿，人浮于事，推诿扯皮，效率低下。有些人正事不干，专好歪门邪道，无事生非，真正干事情的反而多方掣肘，甚至成了非正常关系和阴谋的牺牲品。这个现象难道还要持续下去？”
马尚全道：“理是如此。可是，那是涉及上千个家庭的事啊？万一不稳定了怎么办？上面迟迟不真正动手，恐怕顾虑这个！如果我们首先搞，出了问题，那可是危及政权的根本呢？”
李卓群说：“政权的根本是老百姓的人心向背，如果我们……哦，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等条件成熟了再说。边部长，你去市委和旅游局的结果如何？报告批了吗？”
边梅气愤道：“旅游局说还没听说过有招商旅游局这个编制机构，他们不能承接这个立项报告。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就不学说了。真真官僚！”
李卓群要过报告看了看，说这个事还是我来办。明天上午你们召开常委会，通过了的人选，立即宣布任命。让他们早点上岗工作。特别是高潮，他已经上岗了，可是还没有到局里主政。马尚全说，这么重要的人事任命，你不主持会议那哪里行？搞不好要出问题！李卓群说我同意组织部的调整安排，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和寒书记沟通了。他是管党群的，由他主持会议。你们的态度起决定作用，只要你们支持同意，其他的人也会同意的。即使有个别人不同意，那也只能服从。
边梅道：“那只能如此了。”
马尚全问：“你明天上午就抽不出时间？”
“上午，党校不是要开班吗？我要去讲讲话，随后去小李庄。你们放心，王部长那里我也沟通了，他也同意这个调整方案。边部长，你在表决之前向会议转达：我和王部长同意这个调整方案，希望立即执行！”马尚全说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想和你说说明年经济计划问题。边梅听了，没有自己什么事，告辞。
马尚全没有立即说话。在他看来，这么重要的人事调整一把手不主持会议，一旦出了问题那可是不得了的。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一下子就动掉八个人，这动作也太大了点，生怕由此引起不稳定。稳定可是当前首要问题，刚刚安稳了几天，上访的人少了，不要又搞出什么乱子来。可他李卓群是一把手，一把手的意志轻易否定不了。再说，李卓群正在跑顺风车，风格又是那样强势，怎么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不过，出现了不稳定挫挫他锐气也好。到那时自己说的话就有分量了。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要能搞得重新洗牌最好。李卓群送走边梅，坐下请马尚全谈想法。马尚全收束内心波动，说农业那一块还是照章办事。对几个老化了的水利设施要整修，这一项据农业局计划需要投入一千一百来万。在一个就是修建十一个敬老院，需要前期投入七百万，社会捐资五百万，每个敬老院所在地乡村镇集资一百万。李卓群很赞同，说这是民心工程，一定要办好。集资不能搞，如有不足，考虑从其他方面筹款。马尚全继续说，第二个方面就是工商业方面的事。招商局，哦，现在应该叫招商旅游局了。要加强招商力度，我想能不能给予招商成功的干部以奖励？
“这个可以考虑，但幅度要适中，避免产生腐败点。招来的商家应该划一道环保门槛。对那些高污染高耗能企业一律排除在门外。”
“要这样，还能招到商家？”
李卓群瞟了马尚全一眼，明白他的急躁心理，但是他很不同意马尚全只顾眼前不顾长远的捞政绩做法。耐心劝说：眼前可能很少，也可能没有，但是，要不了多久，那些有眼光的商家会接踵而来，这个你不要担心。马尚全揶揄道，你好像很要把握，可是，我怎么就没有看到有那么好的前景？李卓群笑笑没有解释。马尚全继续道：城建除了相关道路和基础设施建设外，继续加强商品房开发力度。开发商热情很高，要求将城南城北旧城区土地拍卖给他们，另外在向两边扩展。说完等着李卓群反应。李卓群沉思不语。马尚全催促李卓群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