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悲伤中前进

文永二十年正月，一如既往地平静，但也没有往日的铺张和奢华。为了经营南方，马康远已经下令将后宫和平日的一些不必要的聚会能取的全部取掉了，同时下令严禁豪门大户奢华攀比，发现者严惩不贷。

正月初一春节，马康远率子孙后代向祖母张铭静、母亲王敏瑶拜年。这一年的马康远六十一周岁，长子马荣仁四十二岁，次子马荣安三十九岁，三子马荣光三十八岁，长女马琴佳四十岁，次女马琴蔓三十六岁。

孙子辈之中，年齿如下：

马俊嘉，马荣仁、张海雅之子，安宁三十六年出生；

马俊卿，马荣仁、张海雅次子，文永元年出生；

马俊敏，马荣安、田凝芙之子，文永元年出生；

马俊彪，马荣光、杜秋芸之子，文永二年出生；

马俊乾，马荣光、杜秋芸次子，文永二年出生；

马怡凝，马荣仁、张海雅之女，文永二年出生；

马怡楠，马荣安、田凝芙之女，文永五年出生；

马怡蓉，马荣光、田凝芙之女，文永三年出生。

外孙辈，年齿如下：

张运青，张泽昌、马琴佳之子，文永三年出生；

张艾琳，张泽昌、马琴佳之女，文永二年出生；

田进浩，田志明、马琴蔓之子，文永五年出生；

田进远，田志明、马琴蔓之子，文永六年出生；

田若松，田志明、马琴蔓之女，文永八年出生；

曾孙辈也有了人，分别是：

马仲云，马俊嘉、袁淑敏之子，文永十八年出生；

马仲寿，马俊嘉、袁淑敏次子，文永十九年出生；

田香梅，田进浩、张彩云之子，文永十九年出生。

马俊嘉这一辈的婚姻，马康远没有太操心，他全权交给了马荣仁父母他们这辈人操心，最后的定夺都交给了王语蓉操办。

王语蓉以及张铭静对袁宪明夫妻十分有好感，在文永十七年的时候就商量好了，想让马俊嘉娶袁宪明的二女儿袁淑敏。而马荣仁的妻子张海雅是张浩博的孙女，张浩博又是张铭静的侄儿。马荣仁也深知张铭静这位曾祖母对父亲的影响，故而对父母、祖母、曾祖父的话是言听计从的。在文永十七年夏季的时候，让马俊嘉娶了袁淑敏。袁淑敏很高兴也很犯愁，加入马家虽然是十分尊荣的事，但马家的儿媳妇尤其是长子的媳妇是很难当的。

马荣仁最宠爱的女儿马怡凝则由女儿自己决定，可是马怡凝在众多豪门之中没几个能看得上的，倒是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儿，活脱一个男孩子。而比她大或者小的男孩子都管她叫大姐。对于马怡凝的这种性格，张铭静再熟悉不过了，就私下和马康远与王语蓉说：“这将来怕又是一个马宪英，她和宪英小时候太像了。”

田香梅是田进浩之子，而田进浩是马康远的外孙，身为外婆的王语蓉也很关心这个外孙。可是田进浩不想攀世家豪门，执意娶了一个普通的中层官员之女，名叫张彩云，比田进浩还大两岁。这是他在外出游玩时候遇到的一个女子，没想到就一见钟情，父亲田志明虽然希望儿子也能进入豪门，出人头地，但拗不过儿子，加上张彩云孙然出生不算高，但也算是大家闺秀，为人温婉贤淑，最后也还是同意了。

袁宪明是大族之中最晚来的，如今女儿嫁给了马康远的孙子，也算是皇亲国戚了，他高兴也害怕，高兴是不用说的，但是这也无疑让他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满，因为马康远和袁宪明算是同辈人，袁宪明比马康远只小六岁。不过袁宪明赶上战乱逃难，儿女出生的相对都要晚。如今女儿成了马康远的孙媳妇，这无异是让他比马康远小一辈了，自然会有流言蜚语的，虽然没人敢公开表示。袁宪明只有让子女随时注意言行，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

袁宪明将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袁伯言身上，这一年袁伯言也已经二十九岁了，袁伯言受父母的影响，为人低调和善稳重。文永六年恩科后，就开始了任职生涯，如今正在学务司任职。此时也有了两个孩子。他的妻子不是海山洲的传统和新晋大族，而是东林北来后人之后。名叫康怀蕊，是康元明、康元悦的妹妹，安宁二十七年出生，比他大一岁。在袁宪明二十五岁那年即文永十六年，袁宪明与康怀蕊结婚。文永十八年，康怀蕊为袁宪明奇迹般地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女大男小，袁宪明、谢凝莹是十分高兴，为孙女、孙子分别起名为袁静祯、袁定规。

袁伯宏则被父亲安排到了南方加入了耕种垦荒的行列，三子袁伯松二十四岁，留在父母身边。父母对于这个小儿子很关心，也为他的婚事操心。他不愿意再寻找豪门大族，而是为儿子选中了一个出身贫寒但勤奋的家庭。这家人家是怀远府一户极为普通的姓范的耕读家庭。范家有三子一女。儿子名叫范希纯，安宁三十一年出生，比袁伯松大两岁，十分勤奋好学，但总是不中。不过袁宪明很欣赏范希纯，最后由袁宪明出钱打通关节为范希纯在户部找了一个差事，范希纯也不辜负袁宪明的关照，很努力很争气。次子范希礼，小袁伯松一岁，安宁三十四年出生。他也曾经很爱读书，但哥哥屡试不中让他对读书的兴趣也越来越减少，最后索性经商，在一家商号做伙计跑堂，因为聪明能干，商号掌柜的很器重他，坚定了他从商的想法。女儿名叫范柔轩，安宁三十五年出生，二十五岁，长的很标致，为人勤俭。小儿子叫做范希仁，安宁三十六年出生。不苟言笑，十分沉稳。

袁宪明因为关照过范希纯，也见过范希纯的弟弟和妹妹。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的。在袁宪明的安排下，文永十八年初，袁伯松与范柔轩成亲。袁伯松对这个一般的家庭是不喜欢的，但婚后，范柔轩极为孝顺，袁伯松也逐渐改变了对妻子的看法。也许是爱屋及乌，袁宪明对范家的关照还不止于此。袁宪明为了亲上加亲，让范希纯在文永十九年底娶了自己最小的女儿袁淑仪。这样范家的儿女既是自己的儿媳妇，也是自己的女婿，亲上加亲了。范袁两家的联姻，非常低调，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连李凯勤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对于袁宪明这样的举动，谢凝莹起初也曾经反对过，但袁宪明态度非常坚决，谢凝莹也没有办法。袁淑仪嫁的时候，内心也是不高兴的，他希望像自己的姐姐那样进入豪门，但是父亲和母亲告诉她：“嫁入豪门是好，有荣华富贵，却也有争斗，而且是那种看不见的争斗，杀人于无形啊。你嫁给一个普通人，他条件不如你，反而会更爱你和照顾你，你反而自由度更高了。如果你对他好一些，他会更离不开你的。不像你姐姐，她嫁给了晋公的孙子，还是长孙，家里那么多长辈，天天光请安就很麻烦了。”

袁宪明的话句句在理，袁淑仪听后也觉得颇有道理，加上父母之命无法抗拒，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而事实证明，范希纯没有让岳父失望。

文永二十年三月，每年的易物司贸易就要开始进行了。因为南方有了铭英州、永晋府，不少直接来贸易的逐渐转移到了铭英州和永晋府。易物司的差事逐渐减少了，闲人也多了起来。而与之相关的衙门如户部一些地方也都清闲了许多。

三月二十日，中书右相马康岩、参知政事兼户部官李凯勤、易物司使苏景睿就贸易和南方的开发问题坐在一起商议，后三人一起去户部查问一些事情。然而去了户部后，发现户部有许多人都不在。马康岩看后十分不满，对李凯勤说：“这就是你管辖下的户部啊，连人都没几个，还怎么办差啊。”至于要寻找查问的一些事儿，因具体管事儿的也不在，无从查问，马康岩十分恼火。正在马康岩恼火之余，看到旁边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却坐着一个人十分认真地办事，那就是范希纯，马康岩心生好奇，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范希纯：“回大人，下官在擦拭这些文牍。这些文牍已经有些不常用，但总是放在这里，下官想将其擦拭干净，然后将其封存。”

马康岩：“你可知这些都是些什么文牍啊。”

范希纯：“回大人，都是近年来向各地包括南方发放多少钱粮的一些文牍抄件。”

马康岩随手拿起一件，问他，不料范希纯却对答如流，和文牍上记载的是分毫不差。

马康岩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出身啊。”

李凯勤：“相国，此人名叫范希纯，户部管司储的。”

马康岩：“几品啊。”

李凯勤：“正九品，是袁宪明的女婿。”

马康岩：“袁宪明的女婿啊，这么能干博闻强记的人，才是个正九品，吏部和你们户部都是饭桶啊。”

李凯勤也被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马康岩：“传我的令，我现在升他为司储库主事，晋正七品。”

李凯勤：“还不快谢恩啊。”

范希纯下跪磕头：“下官谢大人恩典。”

马康岩亲自扶起他，拍了拍肩膀说：“年轻人，好好干。”

当晚，范希纯回家后，将此事告知了妻子，次日袁宪明也知道了此事。对于年纪轻轻的女婿被右相马康岩所赏识，他内心是高兴的，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同时也鼓励他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