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她，是谁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球馆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叶惜言推开玻璃门时，门轴发出轻响，像在为这一天的甜蜜开篇。冷葵林已经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了，怀里抱着两杯冒热气的豆浆，浅灰色卫衣的帽子随意搭在椅背上，阳光落在她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连落在肩头的绒毛都看得清晰。听到脚步声，冷葵林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来，伸手就攥住了叶惜言的手腕，掌心带着豆浆杯传来的暖意，驱散了晨起的微凉。
“今天比昨天早了两分钟，进步很大。”冷葵林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清亮，像浸了蜜的温水，指尖顺着叶惜言的手腕慢慢往上滑，掠过她腕间细腻的皮肤，最后稳稳握住她的掌心，十指穿插着扣紧，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昨天在宿舍楼下说的话，你没忘吧？”她低头，额头轻轻蹭过叶惜言的发顶，气息里混着豆浆的甜香和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从今天起，我们不用再躲着队友了，我们是在一起的人，想牵你的手就牵，想抱你就抱。”
叶惜言的耳尖瞬间烧得发烫，指尖轻轻攥着冷葵林卫衣的衣角，布料柔软的触感传来，让她稍稍安定，随后用力点头，声音轻却清晰：“没忘，我记着呢，我们是在一起的。”话音刚落，冷葵林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带着轻微的痒意，让她下意识擡头。阳光刚好落在两人之间，叶惜言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唇瓣，像暖阳晒过的风，软乎乎地裹着她。下一秒，唇上落了片柔软的触感，带着豆浆的甜和阳光的暖，轻得像羽毛划过，却又带着冷葵林独有的主导感，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这是今天的早安吻，以后每天都要有。”冷葵林退开时，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左边脸颊的梨涡陷得格外明显，眼里盛着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要亮。
晨训热身选在球馆最角落的位置，这里刚好避开队友的视线，又能晒到暖融融的阳光。冷葵林教叶惜言压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薄薄的训练服，能清晰触到她腰腹因紧张而泛起的轻颤：“再往下一点，别绷太僵，我护着你呢，不会让你摔着。”温热的气息扫过叶惜言的耳后，痒得她指尖蜷缩，却还是乖乖按照冷葵林说的往下压。压完腿转身时，冷葵林没松手，反而收紧手臂，把她圈在自己和蓝色栏架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只属于两人的空间。阳光被冷葵林的身影挡住，两人的影子在地面叠成一团，像揉在一起的棉花糖。冷葵林低头时，叶惜言能看到她睫毛上的细碎光尘，下一秒，唇上再次落了柔软的触碰——这次没那么快离开，像两片花瓣轻轻相贴，慢慢蹭过，带着训练前清爽的气息，惹得叶惜言呼吸微乱，伸手轻轻抓住了冷葵林的胳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卫衣的布料。
“别紧张，”冷葵林察觉到她的慌乱，声音放得更柔，吻也跟着放缓了节奏，“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直到远处传来董予喊“分组训练啦”的声音，冷葵林才慢慢退开，帮她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悄悄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尖，带着得逞的笑意：“等下训练认真点，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就放水。”叶惜言瞪了她一眼，脸颊却更红了，转身往训练场地走时，冷葵林还在身后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甜意藏都藏不住。
分组对抗时，冷葵林几乎是抢着跟叶惜言分到了一队。传球时，她总故意放慢节奏，等叶惜言跑到位了再把球递过去，每次叶惜言接球，她的指尖都会多碰半秒，像是在确认彼此的温度；对方球员想断叶惜言的球时，冷葵林会立刻挡在她身前，手臂轻轻贴着她的胳膊，低声说“传给我，我在”，语气里的护佑让叶惜言格外安心。一次防守时，叶惜言没注意到身后的球员冲过来，冷葵林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让她撞进自己怀里，随后顺势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心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惹得叶惜言心跳漏了半拍，连防守的动作都慢了半分。
“喂！你们俩别秀恩爱了！认真打球啊！”董予在对面场地喊了一声，引得其他队友都笑起来，叶惜言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想从冷葵林怀里挣出来，却被对方悄悄攥住了手，冷葵林还冲董予喊回去：“我们这是培养默契，懂什么！”说完，低头对叶惜言眨了眨眼，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一场训练赛，两人所在的队伍赢了，下场时，冷葵林还牵着叶惜言的手，丝毫不在意队友们起哄的目光，反而把她拉到场边，从背包里掏出毛巾，仔细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动作细致得像在呵护珍宝。
休息间隙，冷葵林拉着叶惜言躲到球馆储物间旁的背光角落，这里堆放着几个篮球框，刚好挡住外人的视线。她从背包里掏出一袋草莓味的软糖，是叶惜言昨天随口提了一句喜欢的牌子，冷葵林居然记在了心里。她剥了糖纸，把软糖递到叶惜言嘴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昨天你说食堂的菜太咸，给你带了糖，解解腻。”叶惜言张嘴接过，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冷葵林却没收回手，指尖轻轻蹭过她沾着糖屑的唇瓣，随后一手撑在旁边的篮球框上，把叶惜言圈在自己和篮球框之间，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带着草莓的甜香。
叶惜言擡头，撞进冷葵林含笑的眼睛里，对方的眼里映着自己的身影，满是温柔。下一秒，唇上落了带着草莓甜香的触碰，像软糖在唇间轻轻化开，带着冷葵林独有的温柔与主导，让叶惜言的身体慢慢软下来，靠在冷葵林怀里，指尖轻轻抓着对方的卫衣衣角，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比糖还甜。”冷葵林退开时，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声音低哑，带着满满的宠溺，“以后每天都给你带。”直到远处传来队友喊“要集合了”的声音，冷葵林才慢慢松开她，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又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才牵着她往集合的地方走，指尖始终没松开。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阳光变得更暖了，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冷葵林自然地牵住叶惜言的手，手指扣得很紧，偶尔会轻轻晃一下，像在玩闹，引得叶惜言忍不住笑起来。路过校门口的便利店时，冷葵林忽然停下脚步，拉着叶惜言走了进去：“等我一下，给你买个东西。”她很快从冰柜里拿了支香草味的冰淇淋，是叶惜言夏天最爱的口味。付完钱，冷葵林自己先咬了一口，确认不那么凉了，才递到叶惜言嘴边：“刚从冷藏拿出来的，我帮你试过了，不凉，你尝尝。”
叶惜言张嘴咬下，冰淇淋的甜混着冷葵林唇齿间的气息，在舌尖散开，让她脸颊发烫，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冷葵林看着她嘴角沾着的奶油，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随后低头，两人的影子在地面缠成一团，唇上落了带着凉意的轻触，像冰淇淋化在唇间，温柔得让叶惜言心跳漏了半拍。“沾到啦，帮你弄掉。”冷葵林的声音低哑，带着笑意，指尖还停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食堂里人很多，冷葵林提前去占了靠窗的位置，还特意去打了叶惜言爱吃的菜——清炒西兰花、番茄炒蛋，还有一颗剥得干干净净的茶叶蛋，她知道叶惜言不爱剥蛋壳，每次都会提前帮她处理好。叶惜言端着餐盘走过去时，就见冷葵林正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肉往她的碗里剔，动作认真。“多吃点，早上训练耗体力。”冷葵林把剔好的鸡肉推到她面前，又帮她挑掉青菜里的姜，“你不爱吃姜，我都挑出来了。”
叶惜言低头扒饭，眼眶有点发热，她夹了块煮得软嫩的豆腐放进冷葵林碗里：“你也吃，别总顾着我，你早上也练了很久。”冷葵林笑着接过，咬了一大口，还故意凑到叶惜言耳边小声说：“等下吃完，带你去个好地方，是我发现的秘密基地。”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惹得叶惜言耳尖又热了，只能点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冷葵林牵着叶惜言绕到体校后面的小花园，这里种满了粉色的月季，正是盛开的季节，花瓣层层叠叠，泛着柔和的光，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满是月季的淡香。走到长椅边，冷葵林让叶惜言坐下，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昨天练滑步，是不是又磨到了？我看你下场时揉了好几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的护膝垫，是她特意托队友从校外买的，比队里发的更软更舒服。
冷葵林帮她轻轻贴上护膝垫，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膝盖上泛红的地方，动作细致得像在呵护珍宝，连边缘都按得服服帖帖，生怕弄疼她。“以后练球记得先贴上这个，别总委屈自己的膝盖。”冷葵林擡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要是疼了就跟我说，别硬撑。”
叶惜言点点头，心里暖得发涨，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冷葵林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惹得冷葵林笑了起来。贴完护膝，冷葵林没起身，反而仰头看着叶惜言，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凑近。月季的淡香绕在两人之间，叶惜言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下一秒，唇上落了带着花香的触碰——比之前的都久些，像花瓣轻轻碾过，带着稳稳的温柔，叶惜言擡手抓住冷葵林的卫衣，身体微微发颤，却没躲开，反而悄悄往对方身边靠了靠，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直到阳光移过肩头，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冷葵林才慢慢退开，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还紧张吗？”叶惜言摇摇头，眼底蒙着一层薄红，却主动往她怀里靠了靠，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
下午没训练，两人回宿舍换了便服——叶惜言穿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裙摆刚好到膝盖，衬得她皮肤更白；冷葵林则穿了件白色t恤配浅蓝色牛仔裤，简单却干净利落。冷葵林牵着叶惜言的手，去了市区的书店，她知道叶惜言喜欢看散文，特意提前查了最近新出的散文集，帮她找了一本口碑很好的。书店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响，冷葵林陪着叶惜言坐在角落的位置，自己也拿了一本篮球战术相关的书，却没怎么看，大多数时间都在偷偷看叶惜言认真的侧脸，偶尔会伸手，轻轻勾住她的指尖，玩闹似的捏了捏。
叶惜言看得认真，偶尔遇到喜欢的段落，会轻声念给冷葵林听，她的声音很软，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冷葵林靠在她肩上，听得格外专注，偶尔会在她念完后，擡头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一下：“念得真好听，奖励你的。”这个吻很轻，却带着满满的宠溺，惹得叶惜言脸颊发烫，却忍不住偷偷笑，只能把脸埋进书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傍晚时，冷葵林合上书，牵起叶惜言的手：“带你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火锅，我提前订了鸳鸯锅，知道你不能吃辣，还点了你爱吃的肥牛和虾滑。”叶惜言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跟着冷葵林走出书店，夕阳刚好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火锅店的包厢里，热气氤氲，很快就驱散了傍晚的微凉。冷葵林帮叶惜言涮着肥牛，还细心地撇掉浮沫，确保没有辣油溅进去：“多吃点，补补早上训练的体力，这家的肥牛很嫩，你肯定喜欢。”叶惜言接过筷子，咬了一口，果然如冷葵林所说，鲜嫩多汁，她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还不忘给冷葵林也夹了一块：“你也吃，别总顾着我。”
吃到一半，冷葵林忽然起身，走到叶惜言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有个东西要给你，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条银质手链，链条细细的，上面挂着一个迷你的篮球吊坠，做工精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上次路过饰品店看到的，觉得这个篮球吊坠很配你，就买下来了。”冷葵林拉过叶惜言的手，帮她戴上手链，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腕，动作温柔，“以后看到这个，就想起我，想起我们一起练球的日子。”
叶惜言看着腕间的手链，眼眶瞬间就热了，她擡头看着冷葵林，用力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冷葵林笑了，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带着火锅的香气，却格外专注，唇瓣相贴时，还轻轻蹭了蹭她的唇，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喜欢就好，”冷葵林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以后我还要给你买更多好看的东西。”
吃完饭，两人慢慢往体校走，夜晚的风带着微凉，却吹不散彼此间的甜蜜。冷葵林把外套披在叶惜言肩上，牵着她的手，手链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偶尔会轻轻碰一下，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诉说着两人的心意。路上遇到卖烤红薯的小摊，冷葵林还停下来买了一个，剥开皮后先递到叶惜言嘴边：“刚烤好的，很甜，你尝尝。”叶惜言张嘴咬下，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暖到了心里。
到体校女生宿舍楼下时，已经快到门禁时间了。冷葵林把叶惜言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今天真的很开心，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开心。”她低头，先在叶惜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在她的鼻尖上碰了碰，最后落在唇上——这次的吻带着满满的珍视，她用拇指轻轻蹭着叶惜言的脸颊，唇瓣慢慢复上去，温柔却带着主导的力道，直到叶惜言轻轻抓着她的衣服，才慢慢退开。“明天早上，我还在球馆等你，带热豆浆和你爱吃的茶叶蛋，还有草莓软糖。”
叶惜言抱着冷葵林的腰，声音轻得像呢喃：“好，我等你，我会早点去的。”分开时，冷葵林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松开手，帮她理了理外套的衣领：“上去吧，早点休息，别熬夜。”叶惜言点点头，转身往宿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刚好看到冷葵林还站在路灯下，冲她挥手，眼里的温柔像把整个夜晚的光都装了进去。叶惜言也挥了挥手，才快步走进宿舍楼，心里满是甜蜜，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回到宿舍，叶惜言坐在书桌前，反复看着腕间的手链，篮球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让她忍不住笑起来。她拿出手机，给冷葵林发了条消息：“今天很开心，晚安，明天见。”很快就收到了冷葵林的回复，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晚安，梦到我，明天等你。”叶惜言看着消息，脸颊又发烫起来，她把手机放在床头，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今天和冷葵林在一起的画面——球馆里的早安吻、食堂里的互喂、小花园里的拥抱、书店里的轻声细语，还有火锅店那条带着心意的手链，每一个细节都甜到了心里。她摸了摸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冷葵林的温度，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是和冷葵林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第二天清晨，叶惜言是被腕间的手链硌醒的。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来，落在手链的篮球吊坠上，泛着细碎的银辉。她擡手摸了摸吊坠，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瞬间涌上暖意——这是冷葵林送她的，是属于她们“在一起”的证明。
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洗漱时特意对着镜子多照了几秒，把额前的碎发理得整齐，又换上那件冷葵林说过“很衬你”的浅紫色训练服，最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链往下挪了挪，让它刚好露在袖口外一点点——她想等冷葵林看到时，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能像昨天一样，笑着夸她戴起来好看。
走出宿舍楼时，晨风吹在脸上带着微凉，却吹不散叶惜言心里的甜。她脚步轻快地往球馆走，远远就看见熟悉的浅灰色身影靠在球馆门口的栏杆上，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应该是给她带的豆浆和茶叶蛋。
可走近些，叶惜言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冷葵林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晨风轻轻晃着，长发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手里抱着一个印着卡通猫咪的保温桶，正仰头对着冷葵林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姿态亲昵得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叶惜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躲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着两人的互动。她看见冷葵林接过那个保温桶，低头说了句什么，女生笑得更开心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冷葵林的胳膊，动作自然得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接触。
直到女生转身离开，路过梧桐树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叶惜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远，叶惜言才慢慢从树后走出来，指尖悄悄攥紧了训练服的衣角，袖口下的手链硌得腕间发疼。
“惜言，你来了！”冷葵林看到她，立刻笑着迎上来，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想牵她的手腕，可叶惜言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冷葵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眉头轻轻皱起：“怎么了？是不是早上风太凉，冻着了？”她伸手想摸叶惜言的额头，却又被她躲开了。
叶惜言没回答，只是把目光落在冷葵林手里的保温桶上——那个卡通猫咪的图案，粉粉嫩嫩的，和冷葵林一向简洁的风格完全不符，一看就是不是冷葵林会喜欢的款式。“她是谁？”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哦，她是我邻居家的妹妹，叫陈湘，”冷葵林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她刚好来体校附近的书店买书，我妈让她顺路给我带点家里做的早餐，说体校的粥不好喝。”
“家里做的早餐？”叶惜言重复了一遍，目光依旧盯着那个保温桶，脑海里却想起昨天晚上，冷葵林在宿舍楼下跟她说的话——“明天早上给你带热豆浆和茶叶蛋，还有草莓软糖”。可现在，她手里拿着的，是别人送来的、不属于她的早餐。
“嗯，我妈总担心我在这边吃不好，”冷葵林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把保温桶放在旁边的长椅上，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递到叶惜言面前，“你看，我给你带的豆浆和茶叶蛋，还是热的，刚从食堂买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下晨训耗体力。”
纸袋里传来豆浆的热气，带着熟悉的甜香，可叶惜言却没接，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不用了，我不饿。”
冷葵林递出去的手顿住了，她看着叶惜言垂着的脑袋，能看到她泛红的耳尖，却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只能把纸袋放在长椅上，挨着那个卡通保温桶，语气放软了些：“怎么不饿？昨天晚上你就没吃多少，早上不吃东西会低血糖的，听话，先喝口豆浆。”
她伸手想把叶惜言往长椅边拉，可叶惜言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擡起头，眼眶有点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说了我不饿！”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些，带着一丝委屈，“你要是想吃家里的早餐，就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说完，她转身就往球馆里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避什么。冷葵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慌，赶紧拿起长椅上的纸袋和保温桶，追了上去：“惜言，你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给你带的豆浆还热着，你多少吃点……”
叶惜言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走进球馆后，直接走到最角落的训练区，拿起一个篮球，低着头开始运球，动作却比平时僵硬了很多，连拍球的节奏都乱了。
冷葵林跟在她身后，把纸袋放在旁边的栏架上，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妈妈做的蔬菜粥和煎蛋，还冒着热气。她想了想，把保温桶盖好，放在一边，拿起纸袋里的豆浆，拧开盖子，递到叶惜言身边：“惜言，豆浆要凉了，你先喝一口，好不好？”
叶惜言运球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接，只是低声说：“我要练球了，你别烦我。”
冷葵林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疼。她知道叶惜言可能是误会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陈湘确实只是邻居家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妹妹一样，可她也明白，刚才陈湘拍她胳膊的动作，还有两人说话时的亲近，落在叶惜言眼里，肯定会不舒服。
“惜言，我跟陈湘真的没什么，”冷葵林放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急意，“她就是我妹妹，我妈让她带早餐，我总不能拒绝吧？我给你带的豆浆和茶叶蛋，是特意早起去食堂买的，还是你喜欢的那家的……”
“我知道了。”叶惜言打断她的话，依旧低着头运球，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委屈，却多了些冷淡，“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