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训练，但是训练时有她。
不想训练，但是训练时有她。
晨训的哨声刚落，队员们三三两两往更衣室走，叶惜言却磨磨蹭蹭地收拾护膝，指尖反复捏着护膝边缘的毛球——她在等冷葵林。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带着篮球落地的“嗒嗒”声，叶惜言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她没回头，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带着温度的羽毛，轻轻扫过后背。
“护膝没叠好。”冷葵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比晨风吹得更软。叶惜言刚要擡手调整，冷葵林已经蹲下身，指尖轻轻接过她手里的护膝，动作轻柔地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阳光落在冷葵林发顶，把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染成浅金，她低头时，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小扇子似的轻轻晃。
叶惜言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冷葵林的指尖离她的手只有半寸，她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晨练后的薄汗气息，意外地让人安心。等冷葵林把叠好的护膝递过来时，叶惜言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指腹，两人同时顿了顿，像被电流轻轻蛰了一下，又飞快收回手。
“早上说的护膝垫，我放你柜子里了。”冷葵林站起身，耳尖悄悄泛了点粉，却故意看向远处的器材室，“绒面的，磨着不疼。”
叶惜言点点头，攥着护膝的手指紧了紧：“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柜子位置？”
“上次帮教练整理名单，记下来的。”冷葵林的声音轻了些，转身往器材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浅棕色的眼睛里盛着晨光，“中午食堂的番茄炒蛋，去晚了就没了——我帮你占座？”
叶惜言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白色训练服的衣角被风掀起来一点，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腰肢，心里像被温水漫过，连点头都带着点慌乱：“好、好啊。”
中午的食堂满是饭菜香，叶惜言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冷葵林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个餐盘——一个盛着她爱吃的番茄炒蛋，另一个的米饭上多放了块卤鸡腿。见她过来，冷葵林赶紧挥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肩头，把她浅棕色的眼睛照得透亮。
“刚打饭的时候，阿姨说鸡腿是最后一个了。”冷葵林把装着鸡腿的餐盘推过来，指尖碰了碰餐盘边缘，“给你，下午体能训练耗体力。”
叶惜言坐下时，膝盖不小心碰到冷葵林的膝盖，两人又同时往后缩了缩，目光撞在一起，又飞快移开。叶惜言低头扒饭，番茄炒蛋的酸甜味在舌尖散开，却没盖过心里的发烫——冷葵林连她随口提过的“爱吃番茄炒蛋”都记着，连最后一个鸡腿都留给她。
“下午跑圈的时候，要是跟不上就跟我说。”冷葵林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我跟在你后面，帮你挡着教练的视线。”
叶惜言擡头，刚好看见冷葵林咬着筷子笑，左边脸颊的梨涡陷下去，像藏了颗糖。她赶紧低下头，耳尖热得发烫，连“谢谢”都说得含糊不清。
下午体能训练，五圈操场跑下来，叶惜言的腿已经软得像棉花。她扶着栏杆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模糊了视线。忽然有片阴影复上来，冷葵林递过来一瓶温水，瓶盖已经拧松了。
“慢点喝，别呛着。”冷葵林蹲在她面前，伸手帮她拂开贴在额角的碎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额头，带着点凉意，却让叶惜言的心跳瞬间炸了。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那点触碰过的皮肤，像烧起来似的。
冷葵林也察觉到了什么，指尖飞快收回，耳尖红得更明显了，赶紧转移话题：“晚上……还去球馆练滑步吗？”
叶惜言的心跳还没平复，却立刻点头：“去。”她怕冷葵林反悔，又补充，“我想多练会儿，争取下次不拖你后腿。”
“谁跟你说拖后腿了？”冷葵林笑了，浅棕色的眼睛里盛着夕阳的光，“我陪你，晚上我带点面包过去，练饿了能垫垫。”
傍晚的球馆只剩零星几盏灯亮着，夕阳把西侧的玻璃窗染成橘红，地面上落着细碎的光影。叶惜言坐在场边长椅上，把冷葵林早上给的护膝垫往护膝里塞——绒面贴在皮肤上，软得像云。她刚把护膝系好，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面包的甜香。
“来多久了？”冷葵林走近，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和一袋全麦面包，浅灰色卫衣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红绳上的篮球吊坠轻轻晃，“我去便利店买了热牛奶，刚温过的。”
叶惜言站起身，指尖刚碰到保温杯，就被冷葵林的手轻轻复住——对方是想帮她拧开瓶盖，却没料到两人的手会撞在一起。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两人同时顿住，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又飞快移开，连空气都好像变得粘稠起来。
“我、我自己来就行。”叶惜言慌乱地接过杯子，低头拧瓶盖，却怎么也拧不开。冷葵林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伸手接过杯子，轻轻一拧就开了，递回去时还不忘说：“慢点喝，烫。”
叶惜言捧着温热的牛奶，看着冷葵林从袋子里拿出面包，指尖撕开口袋的动作很轻，夕阳落在她侧脸，把她的下颌线描得格外柔和。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傍晚，好像比平时更暖些，连球馆里的风，都带着点甜。
“我们玩个游戏吧？”冷葵林忽然开口，手里拿着那颗浅灰色的篮球，在指尖轻轻转着，“你防我，断一次球，我教你一个投篮技巧。”她看着叶惜言，眼里带着点期待，“敢不敢试？”
叶惜言的心跳又快了，却挺直腰板点头：“敢！”
冷葵林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摆出进攻姿势，篮球在她指尖灵活转动。夕阳落在她浅棕色的眼睛里，像落了星星，她轻声说：“开始了哦——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
话是这么说，可当叶惜言跟着她滑步时，冷葵林还是故意放慢了节奏，运球的幅度也放小了。一次转身时，叶惜言没站稳，往旁边踉跄了一下，冷葵林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后背，帮她稳住重心。
“小心！”
叶惜言的后背贴着冷葵林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力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能闻到冷葵林身上的洗衣液香味，混着面包的甜香，在鼻尖萦绕，心里像有只兔子在乱撞，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冷葵林也僵住了，揽着她腰的手没敢用力，指尖轻轻碰着她的训练服，像碰着易碎的珍宝。她能感觉到叶惜言的身体在发烫，能看见她泛红的耳尖，连呼吸都带着点慌乱，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紧：“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叶惜言赶紧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冷葵林的触碰，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盯着地面上的光影，“我、我继续防你。”
冷葵林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却没再逗她，只是重新运球，动作放得更轻了。夕阳渐渐沉下去，球馆里的灯全亮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偶尔会因为靠得太近而叠在一起，像两道分不开的光，裹着满室暧昧的暖意。
断球的瞬间，叶惜言的指尖不小心勾到了冷葵林的袖口，浅灰色卫衣的布料被轻轻扯起一点，露出她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两人动作同时顿住，篮球“咚”地砸在地上，弹起的弧度都透着慌乱。
“抱歉抱歉！”叶惜言赶紧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布料柔软的触感，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我不是故意的……”
冷葵林弯腰捡球，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指尖捏着篮球表面的纹路，故意放慢动作平复心跳：“没事，是我运球太靠外了。”她直起身时，目光刚好落在叶惜言泛红的指尖上，又飞快移开，声音轻得像被风吹着，“说好的，教你投篮技巧。”
两人走到篮下，冷葵林站在叶惜言身后，刻意留了半臂距离，却还是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投篮时手腕要往内扣，”她伸手比了个动作，怕叶惜言看不清，又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落在叶惜言耳后，带着温热的气息，“手指最后要轻轻拨球，像这样……”
叶惜言的后背几乎要贴上冷葵林的手臂，对方说话时的气息扫过耳尖，痒得她心尖发颤，连握着篮球的手都有点发僵。她按照冷葵林说的动作投篮，篮球却砸在了篮筐边缘，弹了出去。
“别急，”冷葵林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掌心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调整她的姿势，“重心再往前倾一点，眼睛盯着篮筐中心点……”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像在耳边低语，“你看，这样发力就对了。”
叶惜言能清晰感受到冷葵林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过来，烫得她手腕发麻。她跟着冷葵林的力道擡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柔软的弧线，“唰”地一声落进篮筐。
“中了！”叶惜言下意识回头，鼻尖刚好擦过冷葵林的下颌，两人同时僵住。距离近得能看清冷葵林睫毛上的细碎光影，能感受到她呼吸时温热的气流，连彼此过快的心跳声，都在安静的球馆里格外清晰。
冷葵林的目光落在叶惜言泛红的唇瓣上，又飞快移开，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得像在安抚小动物：“厉害啊，一点就通。”
叶惜言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抱着篮球转过身，盯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连脖子都红了。篮球表面还留着冷葵林的温度，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指尖发烫。
练到后来，叶惜言的额角渗出薄汗，冷葵林递来毛巾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叶惜言猛地擡头，撞进冷葵林含笑的眼睛里。“擦点汗，不然风一吹容易着凉。”冷葵林的指尖还悬在半空，带着点犹豫，“我帮你擦？”
叶惜言攥着毛巾的手紧了紧，小声说：“我自己来。”可她擦汗时动作慌乱，毛巾差点蹭到眼睛，冷葵林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帮她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慢点，别急。”
指尖划过眉骨的触感很轻，却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叶惜言的心跳快得快要冲出胸腔，只能眼睁睁看着冷葵林帮自己把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浅棕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连呼吸都忘了。
“天快黑了，”冷葵林收回手，假装整理卫衣的袖口，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该走了，不然宿舍门禁要赶不上了。”
收拾东西时，冷葵林帮叶惜言叠护膝，指尖捏着护膝边缘的毛球，忽然说：“明天晨训，我带热豆浆过来吧？你上次说早上喝凉牛奶会胃疼。”
叶惜言愣了愣——她只在昨天体能训练后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冷葵林记这么牢。“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冷葵林把叠好的护膝放进她背包里，拉上拉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叶惜言的手，两人又顿了半秒，“我家楼下就有早餐店，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