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支离破碎
第78章支离破碎
晴子被吓坏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郑楠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你先进去。”张莱莱捂住额头，脑袋还未从晕厥中回过神，郑楠蹲在她身边，想把箱子捡起来。
箱子被砸烂了，从里边掉出来一大叠画像，全是郑朗，风一吹起来就“哗啦啦”从眼前过了一遍，走马观花似的。
郑楠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住了，在空气中凝固，他从来都不知道冷漠的郑朗会有这么多的表情，也从不知道张莱莱对郑朗会用心到这种地步。
让人震撼又心疼。
沉默着掀开木箱，把画像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叠在一起，他几乎是跪着捡完的，就像要把张莱莱碎掉的尊严全部捡回来，妄图再拼凑在一起
“别捡。”她的声音轻轻颤抖，脆弱不堪，“求你。”
郑楠有些难过，跪坐在她旁边，“姐。”
“别捡……”她把脸埋在臂弯里，不用看也知道她哭了，肩膀轻轻颤抖着，仿佛身处冰窖。
“不要再为他难过了，不值得。”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轻声跟她说话，“姐，你还有我呢，除了我哥你还有我……”
郑楠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抬起头的时候，视线一片模糊，地上白花花的一片颜色，是那么的刺目，仿佛赤裸裸地在嘲讽她的爱情。
如果早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她宁愿从来就不是什么张家大小姐，宁愿他从来没对自己求过婚，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喜欢过他，甚至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
“姐！你做什么！”
将一张张的画像撕碎，撕碎她那可笑的爱情，撕碎那可笑的八年，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般难堪，保留自己唯一仅剩的尊严。
我为什么一定非你不可？
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可？
漫天的纸屑，随地飞舞，她呆坐在一地灰白之中，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看着某一处。
“姐。”郑楠捧住她的脸，手有些抖，“你别吓我。”
“结束了，都结束了……”她忽然笑了起来，而后又落下了眼泪，“真的结束了……”
郑楠不太懂她所说的结束是指什么，但他知道，如果此时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他握住她的手，鼓起勇气，“姐！我……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一直不敢跟你说，但我怕我再说就没有机会了……”
张莱莱眼睑都没抬动一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他抓住她的肩膀，脸色涨红，“我跟我哥不一样！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平时那么多的花言巧语，这一刻全都说不出来，甚至除了“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其他的一句都说不出来，他有些颓败地垂下了头，不顾一切地将她抱进怀里，“姐！和我在一起吧！”
张莱莱微微抬动了眼皮，有些走神，“小楠，你疯了……”
那两个字瞬间在他心里炸开了，把他的理智炸得灰飞烟灭，他将她压在墙上，疯了一样地吻住她的唇，抵死缠绵，要将她吃下去那般用力，压在她肩膀的手青筋暴露，被抵得隐隐作痛。
张莱莱像是察觉不到痛，还是盯着他身后，她看见一辆车猛地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车门被打开，从上边走下来一个人，死死盯着这边，她从来没见过他那般失态，那一瞬间血色尽失，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忽然报应地想，郑朗，我若不喜欢你了，你对我而言又算什么呢？
郑楠还没有察觉到身后，他只感觉到张莱莱没有反抗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咬破了她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忽然一股力量将他拖起来，迎面就是一拳，打得他昏天暗地，跌坐在地上，许久才看清楚冲过来的人是谁。
郑朗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一双眼睛尽是血丝，像一头吃人的狼，任何一个与他作对的人，都会被撕得粉碎，他一弯腰，拽住郑楠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拖起来，迎面又是一拳。
郑楠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有反抗，只在下一拳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冷然笑道：“尽管打，我不欠你什么了。”
郑朗发了狠，一脚踹在他腹上，又连踹了几脚，踹出了血才停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的人？”
郑楠躺在地上喘息，口中含血，还要笑着说：“哥，现在知道后悔了？和宋芸倩商量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闭嘴。”他的目光森冷，转身走到张莱莱身边，将她一把抱起来，二话不说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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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要带她去哪里！”
郑朗将他一脚踹开，抱着张莱莱上车，她靠在他怀里，既不挣扎也不说话，不哭不闹的，就盯着某一处看。
“哥！哥！”
郑楠冲过去想把车拦下来，车门一关，就彻底断绝了他的声音，一个后退，车头一甩就极速冲了出去，将郑楠的身影甩得远远的。
车内的气氛压抑而凝重，郑朗发泄似的将速度踩得很快，直到语音提醒注意车速，他才松了油门，一看车速，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想了很久才开口，“婚事是爸决定的，我一开始并不知情。”
张莱莱没说话，只侧头看着车窗外。
“我没办法违抗他的命令，所以就和她们见了面，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婚姻本就不由自主。”郑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并不愿意，但是无法拒绝，你是知道的。”
往日他说两句好话，就能让她眉开眼笑，这一次她却陷在长久的沉默当中，无法自拔。
郑朗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头有些刺痛，“我有不能说的原因，你愿意再等我三年吗？三年之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娶你，可以……”
“得了吧。”她没有转头，声音冰冷得可怕，“不用再试探了，我真的不是张家的大小姐，你可以放心回去娶宋芸倩了。”
郑朗忽然脸色一白，踩住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