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生病

除去刚才那句话说的大声了一些，喝醉后的顾沫还是很乖巧，基本上南捱说什么她都先点点头，再缓慢的说一句好。

比如现在。

“走不稳的话，把手搭在我肩上。”南捱原本问她能不能自己走，她是说可以，结果走的歪歪扭扭。

顾沫看着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南捱说的话，轻轻搭了一只手在她肩上，“好。”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南捱觉得她的脸比之前还要红，她一手挽着顾沫的腰，一手联系胡依依让她开车过来。

正要往外走时南捱忽然想起前厅拥挤的情况，停顿下脚步，回身询问调酒师酒吧后门的位置。

“往右边走。”调酒师指了指旁边，而后询问，“两位需要帮忙吗？”

“不用。”南捱直截了当的拒绝，带着人就走了。

顾沫这一路都没说话，好像睡着了，头不自觉的就往南捱身上靠，呼出的热气也扑打在南捱的锁骨上，痒痒的，她感受到心底冒出了异样。

门外与门内是两个世界，一出门就感受到冷冽的风拍打在脸上，吹得皮肤刺疼，南捱低头看了眼顾沫，她已经眯起了眼睛。

“感觉还好吗？”南捱低声问道。

“嗯～姐姐。”顾沫现在是真的不清醒了，坐在位置上时理智尚在，但现在她只觉得头晕，肚子也不太舒服，说话更是不过脑子，其实她想叫南捱姐姐很久了。

她记得彻司弥同她说过，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的名言。知道南捱年纪比她大时，她就想着这么叫，现在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有点头晕。”

南捱僵住了，扶着顾沫的手不自知的收缩了下，细腻的触感令她回神，“抬头，让我摸一下。”

“嗯～”顾沫怪怪抬起头。

南捱这才发觉她的脸红的不对劲，不仅脸，脖子也红了，南捱将手背覆在顾沫额头上，很烫，脖子也同样烫。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胃疼。”顾沫眯着眼，拉着南捱环在腰间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这里。”

许是醉酒的原因，顾沫的手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因此也没有拉到正确位置，只是将南捱的手握在手心，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顾沫的嘴唇异常苍白，额头冒出细细的薄汗。

“我们去医院好吗？”

“嗯。”顾沫的声音越来越低。

南捱将人背在背上，开门直接走。胡依依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来，她本就在附近，接到南捱的电话很快就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在酒吧门口等，但也不会多问。

直到她看见小巷子里南捱背着顾沫走出来。

“南姐！”胡依依喊她一声，连忙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把顾沫搬进后座，南捱坐在她身边，“去医院。”

“好。”胡依依没有多看多问。

夜晚的街道很空旷，白色的汽车行驶在马路上畅通无阻，不一会就到了医院。

医生是一位看起来很专业的人，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微微发福，他带着一副眼镜，眯着眼看检查报告，“吃了退烧药还敢喝酒？不要命了。”

南捱皱着眉，她不知道顾沫吃了退烧药，“对不起医生，下次会注意的。”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顾沫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我是她。”南捱迟疑片刻，“姐姐。”

“一会去拿药，按时吃，以后多注意身体。”医生没注意太多，叮嘱两句就离开了。

“好。”

送走医生后，南捱在病床旁坐了下来，早知道不该点酒的，顾沫还误喝了那杯高度数的酒。

南捱皱着眉，手指轻轻拂过她鬓角的头发，睡着的顾沫没了那疏离冷漠的表情，脸色有些苍白。

“南姐。”胡依依敲门。

“进来吧。”

“南姐，都已经在医院了，去看看你的脚吧。”胡依依走到她身边看了眼顾沫，有些烦躁。

如果不是为了赴顾沫的约，南捱也不会着急离开，更不会崴脚，哪怕南捱说没事，可她不相信。南姐这样的人就应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永远端庄高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没事，现在不早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胡依依听她这么说，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我明早来接你。”

“好。”

对话中，南捱全程没有抬头看她。胡依依有些气愤的离开了，但什么也没法说。她无法劝动南捱，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南捱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这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