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处理山火 - 每日情报:从猎户开始打造长生仙族 - 诗呢歌大魔王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第7章处理山火

陈淳安瞬间睡意全无,眉头紧锁。

龙须溪一带草木繁茂,接壤数亩松林,松针本是极佳引火之物,若真起了火头,借这近日的燥烈山风,一旦烧起来,怕是要燎原数日,其中损失不堪设想。青牛村虽在上游,但风势无常,谁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烧不到自家眉毛,且对陈淳安这个山间汉子而言,那片大山的苍翠林莽与身家性命没什么差别。

瞧了眼身旁熟睡妻子,不愿惊扰,轻轻翻身下床。

距离情报还有五个时辰,这山火可说不准在哪埋了苗头,真要烧起来,眨眼工夫,不亚于天灾霍乱,必须趁着还没升起苗头,尽早掐灭。

陈淳安按下出门去喊几个帮手的心思,一是昔日旧友早已成家,这大半夜敲门,难免被人当作醉汉闹事,平白落人话柄;二是即便说通,事情尚未发生,自己这预卜先知的能力根本解释不清,一旦暴露,或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遭人妒忌眼红是轻的,若是再引上一两个拥有类似“勘破虚妄”神通术法的奇人异士,更是后患无穷。

拿定主意,正欲出门的壮硕汉子,袖子被轻轻拉扯,一回头,发现那个快有他胸口高的黝黑少年,揉着惺忪睡眼,一脸茫然地看向他,轻声问:“爹…去哪?”

陈淳安手指比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头静静听着两屋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略作沉吟,凑到少年耳边,小声道:“景明,穿利索些,带上水囊和绳,跟爹进趟山,有急事。”

少年向来信任父亲,听他语气紧迫,没有去问缘由,迅速回屋穿衣整束,紧随父亲出门。

月色皎洁,映照山路。

父子二人一路无话,埋头疾行,半个时辰的脚程,抵达龙须溪下游。

这条龙须溪是远沧河的数条分支之一,陈淳安上山打猎,平日经常路过,自然熟悉,他走到一片溪水回溯处,那里有一颗形似牛背的青色石崖,被村里老人称为青牛背的地方,看着露出水层的一大截干涸石面,不由双眼一眯。

果然,水位比记忆中低了许多,应是一尺有余。

景明指着变宽的河床,闷声道:“爹,水,少了。”

陈淳安点头,忧心忡忡:“嗯,天干物燥,水退得厉害,更容易起火了。”

陈淳安将怀疑山上要起火的预感告诉少年,嘱咐一旦有了发现,不用特意告知,尽早扑灭,两人便分头行动。

陈景明负责溪畔的干枯草木。

陈淳安则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对地形的熟悉,在周围十几丈草木最茂盛,风向最不利的区域内仔细搜寻。

不知是不是错觉,干燥空气里,总能闻到有股淡淡草木焦糊味道。

龙须溪下游十余里,陈淳安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奔走,不时涉溪到对岸林间排查,就这么来回窜着,连一些不起眼的藤蔓枝丛,都要掀起来瞧瞧。

以后吃饭的东西,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晃,近三个时辰过去,天边泛起了蟹壳青。常年翻山越岭的陈淳安此时也不免精疲力尽,更不用提黝黑少年,也是脚步踉跄,走起路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还要走到溪畔,捧起水,用力拍脸,才勉强驱散困顿,打起精神。

陈淳安看着逐渐亮起的天色,脚步愈沉,却也更快。他将搜寻范围扩至溪畔数十丈,一遍遍穿梭于林径草窠、灌木棘丛,生怕遗漏任何角落。

渐渐地,那股焦糊味愈发浓烈。

多年打猎养成的远超常人嗅觉的陈淳安,叫上正将脸埋到溪水的大儿子,一路寻味而去,钻进草木茂盛处,则用柴刀开路,劈开藤蔓和灌木,直到无路可走,眼前赫然出现一面岩壁。

陈淳安觉得此处有些眼熟,幼时曾跟着村里孩子一同来过,记得这里有一处被当时他们称为“秘密山洞”的所在。循着记忆摸索,很快再次停下脚步,一条仅仅容半人侧身通过的幽深裂缝赫然出现在岩壁,拨开覆在其上的藤蔓枝条,丝丝缕缕的灰白色烟雾从中冒出。

陈淳安脸色瞬间难看。

他当然清楚这里,入口虽窄,里头却别有洞天,足有一院大小。小时候曾和玩伴钻进去烤地瓜,被父亲发现后痛骂一顿,说稍有不慎点燃枯草引发山火,便是全村罪人,那回他差点被吊上房梁痛打,即便算上前世三十多年的阅历,也是头一遭挨那么狠的揍,估计又是哪家不知死活的小崽子重蹈覆辙,在里面学大人生火做饭。

缝隙太窄,陈淳安魁梧的身形几番尝试都挤不进去,只能扒着缝隙,向里面张望,只觉热气扑面,烟味更浓,深不见底。

一旁察觉父亲焦急的黝黑少年,看了看狭窄裂缝,没有半点犹豫,上前一步,闷声道:“爹,我进。”

不等陈淳安回应,少年揣着装满水的水囊,深吸一口气,侧身挤了进去,陈淳安见状,只得连声几句“注意安全”,便在原地来回踱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一个满身尘土,小脸被熏得灰黑的人影从缝隙中钻了出来,有些狼狈地干咳几声,含糊不清的说道:“深处,有洞,大洞。有……炉子,石头做的,烧过火,我灭了火,没人。”

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里面场景。

陈淳安听到“烧过火”“炉子”几个字样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下去,嘴上却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忙活大半夜,竟是几个野小子搞的鬼,烤东西也不选个地方!

没太在意景明努力比划的“炉子”形状,只当是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不作休息,立刻指挥景明和自己一起,用带来的水囊浇灭缝隙口所有可能复燃的火星灰烬,又费力搬来几块大石头,将缝隙入口堵住大半,防止再有火星飘出或小孩进入。

反复确认无碍,转身离去。

父子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路过一处更小的溪涧时,陈景明又指着水面:“爹,水,更浅了。”

那里,溪水几乎断流。

陈淳安眉头皱得更紧,抬头看了看刚泛起鱼肚白却已显灼热的天空,叹道:“是啊,这天旱得邪乎,回去得跟你娘说说,水缸得多存些水,后院的菜地也得勤浇。”

少年默默点头。

天已大亮。

齐素兰刚收拾好灶台,一抬眼,瞧见父子俩一前一后,满身尘土地回来,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摔着了?遇事了?”

陈淳安摆摆手,尽力让语气显得平稳:“没事,别慌,就是后山靠近溪边的地方,发现了点小火星,估计是哪家淘气孩子偷摸着玩火留下的,已经彻底扑灭了,洞口也用石头堵严实了,放心,不碍事。

刻意说得轻描淡写。

齐素兰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看着丈夫难掩血丝的眼睛,又看看儿子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的模样,心里知道绝不止“小火星”那么简单,但丈夫既然这么说了,人也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也没有刨根究底,只是连声催促:“赶紧换下衣裳,我烧点热水,你爷俩洗个澡。”

转身忙碌起来。

这时,小女儿趿拉着鞋子从里屋走出来,看到爹爹和哥哥如同从土堆里刨出来的模样,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扑到陈淳安腿边,仰着小脸问:“爹,哥哥,你们干嘛去了?怎么变成泥猴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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