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0.
◇第33章20.
“命养子饲养带有精神壁垒的致幻虫草”？627的话语令越杨稍有点懵，毕竟被关在监狱多年，外界的基础常识，他有很多不懂。。
“靠！”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阅片刻后孟卓开始说明：“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没花蕊这特征还真跟普通植物没什么区别，林杨斌这家伙……可真不是人。”
“什么什么？”越杨连忙也把脑袋凑过去。
只见孟卓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一种名为“紫幻黄虫草”的生物，是及其珍惜的品种，由一种紫色的捕虫花朵吞噬了含有精神壁垒的虫子结合后变化而来，花蕊为嫩黄色，开花后由花蕊幻化而成的共生虫会对人产生强力的致幻效果。
不过这种花朵不光要悉心照料，还需要被过量的“精神力量”喂养，其与精神力量强力的照料者接触得越多，便越是能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因为禹涧雪本人是“海洋位面认知”的缘故……么？加上其内心深不见底的绝望，所以才孕育出了这么可怕的怪物。
“我到访的时候，他的房间里，花还没开……”手抚额，孟卓的脸上显现出痛苦，“我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跟这种东西接触，但为什么？他当时才六七岁，林杨斌这家伙，居然这么歹毒”
孟卓说着，怒视着眼前已然气息奄奄的林杨斌，犹嫌不足那般，他走上前去对着这家伙的腹部就是一阵踢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对不起你！陵川二中的学生也没有对不起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不起你！你这家伙……为什么？”
“毕竟能看出小孩的资质，”627一语道破这背后的关窍：“比自己认知要高等的小孩，长大后会很难掌控，且又听说高等认知的人适合滋养这种花，两全其美。”
“聪明啊。”颤抖着唇角，这三个字，越杨近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孟卓已然怒极，他拼命踢打着气息奄奄的林杨斌，一遍遍问他“为什么”，然而事到如今已全然败露的林杨斌又能给出什么答案呢？
“这个世界对不起我，因为它让我低等平庸，却还曾给我希望，令我以为自己是可以改变的。”林杨斌勾唇笑着，眯起的眼眸中泌出了不甘的泪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最终他阖上眼，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看着孟卓寂寞无声的背影，越杨的心情无比沉重，擡眸凝望着627，他轻声问：“我不明白，627，刚刚他为什么要攻击你呢？”
“跟朱仓的理由一样。”627只这样答。
朱仓？越杨一怔，旋即内心泛起了一股没由来的不安，“也是‘上面那个人’要他来杀你的？”
“是赌约的一部分，或者‘上交一个海洋位面认知人类的尸身’，这样就能赦免他的罪孽了。”627说着，收好了手中斯维戴斯，最后瞥一眼倒地不起的林杨斌，便头也不回地直朝考场的出口走去了。
什么？什么意思？越杨有些不太懂，难道627是说，正因如此，林杨斌那家伙才会回到陵川二中来吗？
本欲追上627的步伐，回头却发现孟卓那家伙仍留在原地，愣神一般将林杨斌尚有余温的躯体干瞪着。
于是上前，越杨拉了拉他的袖口示意他跟上。
孟卓的行动略有些呆滞，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俯身重新抱紧手中的花盆，小心翼翼地将黄色的花蕊放回到花瓣中央，起身同越杨一起离开了。
“干嘛带着这个？”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孟卓怀里的花朵，因为此前被林杨斌那家伙扯了一把，此刻它看上去气息奄奄的，老实讲，越杨认为它很快就会枯萎了。
但孟卓却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阿雪保护了我们。”
“什么？”越杨又开始怀疑孟卓这家伙是不是恋爱脑上头了。
“起码他没让我们看到这些。”迈出教学楼，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阵陈腐的气味，昏暗的天空下，破除了幻境的陵川二中俨然已复原为人间炼狱的情状了。
无数死状各异、七零八落、身着校服的尸身就那样横七竖八地倒在空旷的地面上、墙根里、角落处。
早已干涸的血迹则更不用说，犹如被胡乱涂抹的毛笔字那般，散落的肢体为笔，陵川二中就是一处巨大的画布，画面整体呈现出红褐发黑的颜色。
老实讲，越杨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情状居然会存在于一所学校中。
而他们，居然已经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好几天，他坐进教室上课，甚至参加了考试，在此期间，那些奇怪的味道他们甚至都未曾闻到过。
捂住嘴巴，越杨有点想吐。
饶是孟卓身为猎人，见过血肉模糊大场面的他也是不由变了脸色，凝望着不远处走在前方的627，勉勉强强地，他勾唇笑道：“我们老板真是不简单啊，明明能看见，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跟我们在这种地方住了这么多天。”
“是啊。”越杨不得不茍同，连带凝望着627的背影，都觉得他高大了起来：“他眼里，认真过校园生活的我恐怕就像笑话一样。”
想起之前还被627训斥过来着。
他说什么？哦，对——“你看到的是什么？”
怪不得627当时那么生气呢。
“其实不光他，我看你也像傻子一样好吧？”孟卓这家伙居然还有功夫嘚瑟，这时候倒不忘在越杨面前展示自己的优越性了：“我还是能看出班里的那些同学一直在尝试攻击咱老板的，我都晓得避一避，你这家伙，还非得跟那些尸体挤在一起，老板气死了，但又不得不保护你。”
越杨被说得面上一红，他振振有词地控诉：“那你不也是一心恋爱？还说我呢。”
“我？我是一直在尝试跟阿雪交涉放你们出去的好吧？而且我也没怎么让老板操心。”说到这里的孟卓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不过我承认，我是没看出阿雪的身体其实是……”仍是无法接受那般，他的表情还是有些不适应的难受。
好不容易带着孟卓跟上了627，越杨觉得自己跟这家伙就像两只说相声的鹦鹉那样，把627吵得不行，他问孟卓：“哎，你既然知道我被幻境欺骗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怕你已经变成了帮凶……”孟卓手抚下巴。面容略微有些忧虑：“那些‘学生’的脸，有些很熟悉。”
越杨略微反应片刻：“你是说你上次来的时候……”
“对，我的队友就混在里面，而且老实讲，你当时的状态看起来，跟他们真没什么区别。”孟卓的表情，似是觉得当时越杨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一言难尽。
“什么嘛。”越杨不满地噘嘴：“我明明觉得我很清醒啊，而且后面我也帮上忙了。”
“嗯。”627在这时忽然插话：“在那种状态下居然还能找到真相，真可谓是‘奇迹’。”
“是啊，连我都觉得意外，这回可以给你算个头等功。”孟卓这家伙嘴虽然损，但夸起人来倒也挺让人舒心的。
越杨很容易满足，当下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高兴了起来，他歪头问前面的627：“还以为627一直专心走路呢，原来我们的对话你在听。”
顿了顿，627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们两个倒还挺冷静，陵川二中的幻境解除了，十三号塔的人进去一看，林杨斌那副样子该怎么解释，你们想好了么？”
什么？尸体？林杨斌死了？
难不成他们成杀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