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30.
◇第68章30.
孟卓的话语使得白柏眉尾狂抖，生气亦或者被说破？不知道，反正他的动摇是极度明显的。
拳头猛地砸在冰冷的棋盘上，“要我强调多少次！”白柏的表情呈现出一种气急败坏的扭曲，他怒视着孟卓：“不要把我和那个虫母混为一谈！该死的！”
稍稍回过神来，孟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口一个“你”，是完全已经将白柏认定为罪魁祸首的态度。
难道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不，这怎么可能？起码把越杨引到了那种奇怪的地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那家伙说话的口吻，以及他对虫巢潜移默化的掌控……若说他跟这些实验没有关系，谁信呢？
孟卓决心坚信自己，反正现在的情势十分明显，白柏无论如何也只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了。
“无论你跟那个‘001’有没有关系，白柏，你败局已定，如果现在放越杨离开，瓦萨格方的人或许可以饶过你。”双手合十，微微蹙着眉头，627直视着棋盘对面，只这样说。
“对，之前都已经告诉你了，瓦萨格方的人早就已经把这所研究基地包围了！”孟卓不遗余力地帮腔，虽然现在他完全还没有搞清楚形式，但反正气势上不能输就对了。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听了他们的话语，非但没有畏惧，白柏竟还颇为猖狂地狂笑出声来，“你们两个，还真是虚张声势的高手。”
627冷冷答：“这话我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
孟卓双拳紧握，同样将白柏怒视着：“况且虚张声势的人分明应该是你才对把？你不妨承认，你已经被我们逼得无路可退了。”
双手细微颤抖着，放于棋盘上的手缓慢蜷成拳：“哈，是吗？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没有做那家伙跟虫母见面的预案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从刚刚开始我就已经默许了他的一系列行动？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因为——我确定当他走到虫母的面前，一定会死而已。”
“如果正面进攻，越杨的确没有跟001对抗的能力。”627的回答，竟像是肯定了白柏的话语。
孟卓心下骇然：“到这一步，你不会还想着靠武力杀死越杨吧？”忍不住用余光瞥向627，见627此刻还算冷静，孟卓也强行令自己稍微安下心来了。
“不不不，我当然不会，就算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的赌约依旧作数，我可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只不过……”白柏嗬嗬笑着，微歪脑袋，他摊手说：“我只是不觉得你们的那位朋友真会有逃出生天的能力，毕竟脑力活动的话，靠外力是帮不了他的。”
脑力活动？难道他是说……
“你想加码？还是修改游戏规则？”627如是问，对于白柏的拐弯抹角，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虽然明白此刻越杨有周金宝的保驾护航，但那目光一直仍一直似有似无地将监视荧幕内的那道身影关切着。
“嗯，我想要加码，你们所谓的‘罪魁祸首’，我愿意赌上他的命……毕竟你们那位朋友胜利的条件，我们还没有敲定呢。”
赌上罪魁祸首的命？听闻此言，孟卓心下骇然，既能说出这话，难不成白柏所谓的“罪魁祸首”不是他自己么？
“所以越杨胜利的条件，是什么？”627坐直了身体，或许他此生从没有如此严阵以待过，毕竟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令人感到不确定的。
“很简单，就是还原出这整件事情的因果，并从精神层面上，将他指认的‘凶手’摧毁掉。”白柏笑眯眯的回答，简直令人怀疑他说得仿佛是什么很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似的。
“搞什么啊，这么不确定的吗？这个因果正不正确，还不是你一张嘴的事。”孟卓骂骂咧咧：“而且‘从精神层面上摧毁’又是什么意思啊？越杨又没有神经触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然而对于白柏的话语，627却似乎并不疑惑：“既然你能提出这要求，就说明还原事件的所有‘线索’以及‘从精神层面上摧毁罪魁祸首’的条件已经完备了，对吧？”
什么？什么完备了？什么时候完备的？他怎么不知道？孟卓的目光反反复复在627与白柏身上游走，他不禁怀疑自己与他俩已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了。
不过既然是这种类似于‘寻找真相’的游戏……
正头脑风暴着，接下来孟卓又听白柏说：“那是当然，完全具备，三个，越杨只需要找到三个罪魁祸首，并与此同时给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三步’因果——他每揭露一次答案，如若正确，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个他所指认的人，怎么样？很刺激吧？”
三个？这怎么可能？随着对话的层层递进，孟卓已经完全错乱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凶手”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三个，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凶手有“三个人”的消息只有与白柏进行过对话的他跟627能够知悉。
而越杨，身为那个负责解密的家伙，别说什么“从精神层面摧毁对手了”，他非但无法知晓自己“获胜的条件”，甚至连“罪魁祸首有三个”这样的重要线索，都是无法被传达知悉的。
至多，只能通过627的神经触须进行“暗示”。
但如此准确的消息，神经触须真的能够传达到吗？
孟卓虽才疏学浅，但他也明白，“神经触须”这样的存在，距离越远，能够传递的信息也就越模糊。
“……”如此苛刻的条件，这下不光连孟卓，就连627也沉默了。
对此，白柏似乎颇有几分自得：“怎么，只允许你们用我培养出的种子选手杀害我的臣民，就不允许我提出相应的条件么？更别说完成它们虽有一定的难度，但我开出的诱饵可也是足够诱人的呀，三位罪魁祸首一死，这片巢房的存在自然也就变得没有必要了，到时候你们的那位朋友当然也就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你们身边，还附赠很多价值连城的蜜血蜂王浆呢。”
话虽说得如此好听，但瞧他充满嘲弄的表情，不难窥见他的内心其实是压根不相信越杨能够做到这一切的。
“那……如果越杨没有做到，会怎样？”弱弱地开口询问，其实此刻孟卓心里想的是：废话！这种事情鬼才能够做到吧？别说此刻的越杨连自己接下来的使命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就能完全正确地将答案都猜中。
最苛刻的，莫过于那个“从精神层面摧毁罪魁祸首”了。
哪怕孟卓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一切究竟该如何操作。
所以果然，刚开始其实是应该直接硬闯，而不应该进行什么赌博的……么？
似乎早就在等待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堪称迫不及待地，白柏答道：“其实呢，这位数字先生，这个主意最开始也不是我想出来的，但它背后的价码太过诱人，我也忍不住就接受了。”
“……”凝视着对面似乎正欢欣雀跃的白柏，627平静问：“你的意思，是瓦萨格方给出的方案。”
“什么？”孟卓叒炸了，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627，他大叫：“瓦萨格方的那些人，不是帮我们的么？”
此话刚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毕竟从一开始，从他在朱仓那里接到了暗杀627的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上面”的某些人，想要627的命。
包括在陵川二中的最后，林杨斌从禹涧雪的幻境中破壳而出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想要杀掉627。
他们得到的，显然是同一股势力的指示。
虽然这一路上通过627的种种行为不难知晓，他们的这位队友在瓦萨格方内部具有一定的权力。
但这与“上面的人想要他的命”，也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
没想到居然连三十二号区，都已经收到这样的指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