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
佛堂
人人都说，成了婚就是成人，和从前是不一样的。小时候姜予梵也只是听家里人这样说，那些已经嫁人的亲眷回到家中叙说的那些在姜予梵的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姜予梵很是期待，觉得成了婚就能成为她们那样说话自如的女子。
很有当家主母的风采，耀眼得厉害。
如今成了婚成了人，姜予梵也没觉得自己的日子变得有什么耀眼，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和顾思渡睡在了一张床上，总有人抱着她入睡，两人的距离亲密了许多，顾思渡也比从前放肆许多。
那些方面上……
姜予梵想想就脸红，脑海中也浮现出来了许多的场景。她捂着脸，没人告诉她有了夫君之后还有这样的闺房之“痛”。
顾思渡很黏人，长乐城中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轨，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少，县令大人许知安仍然掌权，大小事情拿不定主意了就来找顾思渡，平日里的顾思渡靠着月俸，总能过日。
说来也奇怪，顾思渡没想过要如何赚钱过上好日子，但是月俸除外，他总有一些可以花的钱财。今日帮某位人家修了东西，得到了新鲜的蔬果，明日里教了别人家的小孩习字绘画，又得了报酬感激。
顾思渡像是一块砖，可以填补在百姓中任意一家门户之上，结交了许多朋友，这些细微的帮助积少成多，汇成河流，也是一大志向，是常人都难以达到做成的事情。
能在朝堂上献策固然好，但是那些计策是否能够落实到百姓，是否能让人心安，这实在是还需要斟酌考量的事情，顾思渡更喜欢现在的这些，能真的看到百姓在变好，与民同乐。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好的只有姜予梵，顾思渡空出来了闲暇，日日都陪着姜予梵，恨不得长在姜予梵的身上。
晨起就用手撑着头看着姜予梵睁开眼睛的，姜予梵睁开眼睛，看到顾思渡那张脸开始的时候还会发愣，会被吓到后退，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后来姜予梵也能适应了下来，也会看向顾思渡，钻进他的怀中：“你每日如此都不累的吗？”
“有美妻在此，不累。”顾思渡这样回答。
旁人就没有这样的，姜予梵也不继续问下去，问下去的结果无非就是自己受苦，那些床笫之事上，顾思渡无师自通，还总是哄她。
若要较真，顾思渡必然字字句句都往那些不能为人称道的路子上扯，就变了味道。
旁人也是如此吗，姜予梵不懂的，她只知道自己下了床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为她篦头的是顾思渡，为她描眉的是顾思渡，为她簪上珠钗的也是顾思渡。
有时姜予梵都想要按住他，让他别这样做。这些是小丫鬟做的事情，顾思渡做了这种事情，难免会被人笑话的，可是顾思渡只是捧着她的脸，让她别动，不能混乱了珠钗，插歪了就不好了。
顾思渡不在乎这些事情是谁做，谁来做，有些时候那些小丫鬟就躲在门口偷看他们，悄悄捂着嘴笑。
姜予梵脸红耳热，她对顾思渡抱怨：“都怪你！”
“怪我什么？”顾思渡反而笑着，“夫妻和睦不好吗，多少人羡慕着呢。”
“对了菩萨，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但是放在了我前几天才收拾出来的佛堂中，你等下去拿哦。”
“为什么放在佛堂？”姜予梵奇怪，若是准备好了什么，直接拿给她不好吗，怎么这样大费周章。
“秘密。”
顾思渡总是会搞这些，没办法，姜予梵只能去一趟。
这官邸不是很大，但却很别致，空出来许多的屋子，一间被顾思渡拿来做书房，习字舞墨，一间留给了姜予梵存放自己的宝贝，还有一间空出来，顾思渡一定要自己打点装扮。
等姜予梵发觉了顾思渡造了一间佛堂出来，顾思渡已经得逞微笑了。
“我都说了我是假的菩萨，为什么要布置成佛堂的样子啊？”姜予梵问。
“我想着习惯难改，菩萨每日还是要焚香抄经的，不如就在这里。再说了，神佛保佑，或许也有好处，再者说了，城中那些信奉菩萨的人来了，也能有会客的地方。”
顾思渡看着是好心，但也只是看着。
姜予梵点了点头，但是仍然半信半疑，也就如此敷衍过去。今日的礼物又在佛堂，姜予梵倒是要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她应了顾思渡的邀约进入了佛堂，她要自己找寻礼物，她什么都不知道，要如何找呢？她先在佛堂的四周找到了一处装着的小小匣子，那里头有着新的沉香，新的念珠，只是这匣子放置得很高，一点也不好拿，姜予梵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拿到。
她踮起脚尖，才要触碰到那个匣子，身后一道力量抓住了她的腰，直接将她压在了高处的柜子上，姜予梵一转头，刚好看到了顾思渡带着笑意的眼神。
“顾思渡，你干什么？”
“帮菩萨拿东西，”顾思渡的手顺上去抚摸到了姜予梵的手背，“菩萨不愿意我效劳吗？”
姜予梵也反应过来了，她说：“你是故意的，引我来佛堂，把这些东西放在高处，顾思渡你的目的不是那些礼物，而是我。”
缩回手的姜予梵转过身，对着顾思渡挑眉：“所以，你要在这里做什么？”
“那新的念珠，是我专程按着菩萨送我的手串订做的，可以配成一对。”顾思渡的目光看着姜予梵，一点一点沉下去，要贴在姜予梵的唇上。
这里可是佛堂。
姜予梵心中回荡着紧张，她抓紧了顾思渡的衣领，扫着自己的睫毛低声道：“顾思渡，换个地方。”
“就在这里。”
顾思渡为了能够在这里乱来，才陈设了这个佛堂。
“可是......”姜予梵犹豫着说，“佛堂清净之地，怎么能够乱来呢？”
“可是你不是真的菩萨，你是假菩萨。”
以前怎么说都不听的话，怎么现在就拿着这句话回敬人呢，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
姜予梵腹诽着，却不能阻止顾思渡，门关着的，不会有人来，他们若是胡闹一下也没什么的。他们成了婚，是夫妻，夫妻之间的这些事情就是闺阁之乐了。
尽管姜予梵如此安慰自己，可是她还在颤抖，等到顾思渡吻上她的唇，她的身子才如有了托举的舟楫，终于好了些。她大胆地捧着自己的顾思渡的脸颊，靠在顾思渡的身上。
顾思渡温柔的吻从她的唇瓣顺下去，落在她的肩头之上，她闭上双眼感受着顾思渡的一切抚摸和触碰，她要做的只是抱紧顾思渡。
他们顺着椅子坐了下去，天地之间一片周旋之后都松散了下来。衣衫虽然还在他们的身上，但是他们半解的衣衫已经让彼此都靠近，坦诚相对，相互依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