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630年：可可的出卖

十九岁的崇祯皇帝终于当爹了！虽然在陆遥看来，朱由检还算个孩子，但是这样的年纪在大明已经算大龄青年了，但人家毕竟当爹了，再看看自己，快三十了，连对象都还没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朱由检也满心高兴道：“先生，如今我也儿女双全了，帝国大业后继有人了！”陆遥道：“你才多大，这就想到后继的事了。”朱由检道：“先生自后世来，想必后世人的寿命都很长了吧，但是自成祖后，本朝皇帝少有高寿者，除了嘉靖帝比较长寿，余者都不过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此事不可不早做准备啊。”

陆遥便笑道：“你这么年轻，不用太担心这个啦，只要心平气和，注意饮食，勤加运动，就没有问题了。”朱由检便道：“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是现在宋王既立，桂王是断断不能继续留在京城了。”陆遥沉默许久说：“你，你不会要杀他吧？”朱由检便道：“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当个藩王，也许不会吧，但是如果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不老实，我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崇祯便对王承恩说：“让宗人府传旨，改封桂王到衡阳，待遇仿亲王例。”

又过几日，官重光自皮岛抵京面圣，崇祯问：“事可办成了？”官重光便道：“回皇上，人已经带来了，现在正押在殿外候旨。”崇祯便点点头问：“可还算顺利？”官重光便道：“还算顺利，没想到这可可果然在岛上，王老公买通了伺候的随员，骗他说那运送粮饷的船便是送其返回的船只，可可不明就里，如何能分辨出来，没想到果然上当，船一离岸，末将便让人把他绑了。”

崇祯点点头道：“好，不过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下去吧！”官重光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便道：“末将不敢，末将告退！”

官重光走后，崇祯便让王承恩把人带上来，那可可一条长长的鞭子留在脑后，前边则光秃秃的，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王承恩便道：“官将军说，此贼在船上便多污言秽语，只怕在殿上叫嚷起来，污了陛下圣听，便让人塞了嘴。”

崇祯冷笑道：“无妨，给他摘了吧。”王承恩上前给他取了破布，那可可果然大声骂道：“奸诈的明狗！竟然将我骗上.”

没等他说完，崇祯便斜眼看了王承恩一眼，王承恩撸起袖子，左右开弓打了他十几个耳光，直打的可可眼冒金星，嘴角流血，那可可将血喷了一地继续痛骂，王承恩又接连给了他十几个耳光，如是再三，这可可终于服了，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崇祯笑道：“怎么不骂了？还装死了？泼醒！”一个太监端着冰凉的水当头给他来了一个透心凉，可可一个激灵就被泼醒了。

陆遥苦笑着摇摇头说：“好嘛，将这朝堂变刑场了，你看这血啊水的，弄了一地不是。”朱由检道：“不如此不能震慑此贼！”

可可抬起头，瞪着崇祯，崇祯笑道：“如今可以正常回话了？”可可还想再骂，但是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王承恩，只是咽了下口水道：“我后金与大明有和议在先，皇帝为何将我骗至此处施以酷刑？岂不有失兄弟情谊也。”

崇祯笑道：“小小女真，却好大的口气，建州女真，原不过是我天朝属民，又多居郊野，我朝心怀仁慈，方置官府，实行教化，不想尔等刁民竟然背信弃义，毫无感恩之心，占我土地，杀我庶民，更僭以国号，罪大恶极！还敢跟朕称兄道弟？虽有议和，但是尔等毫无信誉，竟然攻占广宁，杀我大将，议和之事自然作废！如今尔狗命尽在朕手，朕只需动动手指，便可将尔千刀万剐！”

可可这才害怕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皇太极大汗一向履行议和之事，广宁的事，全是多尔衮和多铎一意孤行所为，大汗实不知情，陛下明察啊！”崇祯冷笑道：“蛮夷鞑子，首鼠两端，既然如此，那朕问尔，尔为何会在皮岛？”

可可道：“这这.”崇祯怒道：“果然，果然，大胆的贼子，来人，给我拉下去，千刀万剐！”两个锦衣卫过来就要拖走可可，可可大叫道：“别！别！我说，是毛文龙请我来的！”

崇祯这才挥挥手让锦衣卫下去问道：“毛文龙请你来作何？你最好想清楚了，从实招来，但有一丝假话，朕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可可才道：“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开恩，否则我就是死也不招。”崇祯道：“你且说来。”可可道：“只是我如今背弃主子，辽东是回不去了，还望陛下接纳于我，我才好戴罪立功，一心侍奉陛下。”

崇祯笑道：“这有何难，朕准了，只要你忠心侍奉，朕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说完一挥手，便让王承恩给他松了绑，可可跪倒在地上说：“主子圣明，奴才一定忠心侍奉主子，这毛文龙早有通敌判降的念头！所以才三番几次与那皇太极来往勾连。”

崇祯便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见毛文龙有异动？”可可道：“毛文龙如今已是一品平辽总兵官，若无投名状，皇太极如何肯信，如何敢信？所以皇太极要毛文龙定要献出山海关，方可信他，只是袁崇焕和孙承宗看的紧，王监军又时刻提防，毛文龙怎么能轻易得手。”

崇祯道：“既然毛文龙一时不能得手，那为何还来往的这么密切？”可可道：“一来毛文龙早就暗暗开了马市，把朝鲜、日本的货物走私给皇太极，同时也把辽东的东西卖到各处，所获颇丰，同时，毛文龙也知道主子对他有猜忌，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崇祯问：“那你来往过皮岛几次？这次来又是为何？”可可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之前已经来过两次，这次来是因为听说主子派了刘兴祚到皮岛任职，皇太极痛恨刘兴祚，所以让奴才前来，让毛文龙寻机将刘兴祚绑了，献给自己。但是不知怎地，这次毛文龙却不甚积极，却说皇太极器量偏浅。”

陆遥便道：“幸亏让刘兴祚求了袁可立的手书前去，这毛文龙虽有反心，但还算是个讲义气的汉子。”朱由检便冷笑道：“这些都是小恩小义，他暗中资助鞑子，鞑子不知就要残害多少无辜的百姓，这才是大节，他大节有亏，不堪人子！况且刘兴祚是袁可立介绍去的，倘若他杀了他，绑了他，失了这点义气，如何还能约束他的手下？毛文龙可不是傻子。”

陆遥便道：“不过无论如何，毛文龙是不能留了，如今可可被带来，毛文龙迟早知道，一旦让他知道了，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朱由检道：“是啊，如今之前种种布置都可以用起来了。”

想到这里，崇祯便冷笑道：“他们还商量什么了？”可可便道：“毛文龙曾致信皇太极，相约皇太极取山海关，他自取山东，然后两旁夹攻，直取应天府，则大事成矣，还说自己不分疆土，亦不属皇太极管辖，只求永辖东江、皮岛、朝鲜等地.”崇祯打断可可道：“放肆！”

可可吓得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崇祯便道：“你既已归降天朝，自然知道个中厉害，如今朕有一事要你去办，可办得？”可可道：“办得，办得，奴才办得。”崇祯便道：“朕令你携带密信前往平壤，将此密信交与袁崇焕，你可办得？”可可点头如捣蒜说：“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竭尽全力。”

崇祯便写下密信，让可可带往平壤，又让王承恩派人秘密跟随监视。陆遥便问：“为什么非要让可可去送信？”朱由检便笑道：“就是要给袁崇焕一点紧迫感啊，就是告诉他，毛文龙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竟然还不赶快动手！”陆遥便道：“真有你的，但是光有袁崇焕可能还不够，毛文龙不是说要攻打山东吗，他总不能飞过来吧，看来有可能从海上过来。”

想到这里，崇祯又对王承恩说：“你传旨给官重光，让他立刻返回天津府，令渤海水师密切关注东江动向，同时暗暗派船封锁登莱至辽东一线，但是只可内紧外松，勿令外人看出端倪来，没有朕的旨意，水师不得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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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这一切，朱由检才松了一口气说：“一切都就绪了，就等袁崇焕动手了，袁崇焕啊，袁崇焕，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崇祯刚想松口气，王之心却匆匆赶来，小声凑到崇祯耳朵说：“刚才丁大人来报，说黄大人他，他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崇祯一下子又揪心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被绑架了？还是遇害了？还是，还是叛逃了？”王之心便道：“丁大人也没说清楚，他还在全力彻查此事。”

陆遥也很着急的说：“怎么回事？黄宗羲怎么还失踪了呢？”朱由检便说：“是啊，他可是知道我不少绝密的事情啊。”陆遥白了他一眼说：“人家替你干了这么多事，也不能换你个真心信任，我打包票，他一定不会叛逃，肯定是有人要对他不利，你得赶快去救他啊！”

想到这里，崇祯便对王之心说：“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动用什么力量，去查，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