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1639年：秘密逮捕

为了不引人怀疑，黄宗羲便让吏部右侍郎徐葆初将一个月内京城各级官员请假档调了出来，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吓了一跳，一个月内，竟然有近两百官员因为各种事情请假，黄宗羲没办法，也只有按部就班的进行。八月中旬的一天，吴昌时走进了翰林院，躲在屏风后的侍从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等吴昌时走后，侍从忙道：“黄大人，就是他，就是他！”黄宗羲皱了皱眉，心想：吴昌时跟张溥有同窗之谊，虽然他素来是个官迷，但要说是他谋杀了张溥，我实在是不信。想到这里，黄宗羲便确认道：“你可看的仔细？”侍从便道：“看的仔细，就是他，我绝不会认错的。”

黄宗羲又问：“你儿子可放出来了？”侍从便道：“上个月底就回家了，许是他们看没有什么事，知道我没有乱说话的缘故吧。”黄宗羲便道：“虽是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为保险起见，你们还是离开京城避一避为好。”侍从忙不迭谢过。

黄宗羲不敢怠慢，忙去颐和园见崇祯，将事情说了，崇祯便道：“吴昌时？吴昌时？他不是复社高徒，跟张溥过从甚密吗？若真是他，那这人心可实在是可怕啊。”黄宗羲便点点头说：“皇上所言极是，不知接下来如何，还请皇上明示。”

崇祯想了想说：“朕以为这吴昌时不过是个侍郎，难道他竟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布下这惊天之局？”黄宗羲便道：“皇上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人？想来这是，若吴昌时背后没人的话，他断断不会背弃同窗之谊，下此毒手的，这可是士林大忌。”崇祯笑道：“想来黄爱卿已经有主意了？不妨说来听听。”黄宗羲便凑上前去，不知道到底商议了什么。

过了几天，崇祯在颐和园召开御前会议，听取黄宗羲的案件调查报告，内阁、都察院、督军府以及内廷各衙门长官悉数到会，黄宗羲便道：“皇上，各位同僚，经过锦衣卫、格物部、医部、刑部等缜密侦查，大家一致认为，张溥乃是心悸而死，属于自然死亡，可以结案，还请皇上御览。”崇祯接过折子，十分痛心的说：“张溥大才，没想到竟然英年早逝，实在令朕痛心疾首。”

钱谦益便上前道：“皇上所言极是，如今张大人遗体尚在锦衣卫冰库里，至今不能入土为安，臣请皇上开恩，准其厚葬，以彰其德。”崇祯点点头说：“爱卿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礼部议处。”

陈演忙上前道：“回皇上，是否追加张大人恩荣？”崇祯想了想便说：“那就追封张溥从二品资政大夫，诸位爱卿以为如何？”众人忙道：“皇上圣明，臣等敬服。”崇祯又道：“既然此案已结，黄爱卿办案有功，朕亦有赏。”黄宗羲忙道：“全亏皇上英明，同僚协助，下属用心，臣万死不敢居功。”崇祯笑道：“然也，爱卿可将有功之人作册报来，朕定要论功行赏。”

众人商议妥定，众人才纷纷散去，崇祯便对王承恩说：“可都布置好了？”王承恩便道：“西厂的番子和锦衣卫都已经秘密出京了，臣看靳晓明机灵，特派他带人秘密监视吴昌时，请皇上放心。”崇祯这才点点头说：“你办事，朕历来放心。对了，既然赵灵均有问题，他们文家也未必没有干系，让骆养性亲自带人去文家祖宅，把文家围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王承恩忙道：“臣遵旨。”

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山东财税使司财税使赵灵均忙完了公务，刚回到家，忽然间，管家慌慌张张的进来说：“老爷，老爷，不好了”话未说完，只见几个锦衣卫闯了进来，为首的赵灵均却是认识，便强装镇定的说：“不知田大人所为何事？”田敦吉面无表情的一挥手说：“搜！”锦衣卫便各屋各处捜检起来，如今的锦衣卫不是过去，都是经过修竹阁精心打磨出来的，什么夹层、密室、暗道的，都难逃锦衣卫法眼，不多时，锦衣卫便带了很多东西过来，有赵灵均在书房里的公文，也有藏在密室里的来往信件，赵灵均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不由的暗暗发慌。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锦衣卫从外边过来，凑到田敦吉耳朵边说：“衙门里也已搜过，东西都放在车上了。”田敦吉这才对赵灵均说：“奉皇上口谕，递捕赵灵均入京，凡赵府一应奴仆，不得随意出府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两个锦衣卫上前来，将几乎瘫倒的赵灵均架了起来，赵灵均还挣扎道：“你，我，你们未经有司审判，随意逮捕朝廷大员，我，我要弹劾尔等！”田敦吉笑道：“赵大人自去，不过我还是奉劝赵大人，留些口舌去堂前应对吧，带走！”众人将赵灵均带走，又在大门上贴了封条，将赵府众人封在府内，由锦衣卫山东千户所的锦衣卫在各门把守。

如此这样的秘密逮捕，不但在山东进行，在浙江、南直隶、北直隶、济南府、松江府、顺天府都秘密的进行着，包括山东财税使司财税使赵灵均、南直隶按察使司按察使陈文晖、北直隶肃政廉访使司肃政使张希夏、松江府财税使司财税使朱之臣、浙江绍兴市知州周廷祚、山东临清市知州左光先、南直隶镇江市知州黄家鼒、北直隶河间市知州高斗光等在内的八十三名地方官员被逮捕。更不用提什么各州通判、同知、州丞、训导、县曹、州尉等被逮捕者，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