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628年：出征朝鲜

朝会过去不久，各项政策便一一落实下去，钱谦益也高兴的到了顺天府就职，想当年他以礼部侍郎的身份被贬斥，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正一品大员，怎能不志得意满。七月十三日，袁崇焕和茅元仪觐见崇祯，茅元仪便首先道：“启奏皇上，京营练兵已近半年，如今已有成效，特请皇上观摩。”袁崇焕也说：“这二个月，蓟辽新兵各种装备已经陆续拨付，如今已有一战之力，特向皇上复命。”

崇祯十分高兴的说：“两位爱卿果然是忠臣！能臣！那朕就明日在京营阅兵！”

第二天，崇祯如约来到京营，茅元仪等人已经早早在等候，到了阅兵场，只见下边旗帜如云，兵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与之前比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茅元仪站在高处，一挥旗帜，一排红夷大炮被放在木车上推了出来，茅元仪又一挥手，“砰砰砰”红夷大炮打出一发发炮弹，将远处的靶子打了一个稀巴烂，紧接着又有三排火枪手出列，第一排打完一梭子，然后退到最后边，然后第二排接着发，然后第三排又发射，这时第一排也装填弹药完毕了，如此轮流射击，效率极高，等发射了几轮后，前方的靶子基本不剩几个了。护卫镇众军士则手拿矛盾，将炮兵和火枪手团团保护起来，忽然又有几千骑兵从斜刺里杀出，从背后掏出火铳，机动灵活的射出无数霹雳弹，那霹雳弹落到地上，有的冒出浓烟，有的则纷纷爆炸，发射了一轮后，骑兵将火铳又插到背后，纷纷举起大刀，将剩余的靶子砍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又有一队辎重镇的士兵手拿大刀冲到战场，砍劈了一番，演练这才算结束，这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崇祯不由得看的傻了眼，等茅元仪等人来到面前，崇祯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妙哉！妙哉！朕有此雄军，何愁天下不定！”又对茅元仪说：“朕果然没有看走眼，爱卿果然是练兵奇才。”茅元仪则道：“臣不敢贪功，全赖陛下英明，又亏了格物部将武器做了改良，尤其是火炮加了车轮，方便行军，火枪装填和发射时间也大大缩短了，另外，此套战法名叫三轮射法，乃太祖时期大将沐英将军所创，此番又亏了戚将军加以改良，才有这样的威力。”

崇祯便问道：“可是戚昌国将军？果然虎父无犬子！”戚昌国这才走出来跪下道：“正是末将，末将惭愧，前次皇上视察京营，说来让末将汗颜。”崇祯便道：“所谓知耻而后勇，若非如此，岂能上下用命，又岂能练出如此雄兵。此次练兵，格物部诸人，亦有大功，传旨，凡参与设计制造火枪火炮者，皆赏银百两，以兹鼓励。”

崇祯又想了想说：“取纸笔来，朕要亲为京营提笔。”茅元仪忙命人取来纸笔，崇祯气沉丹田，提笔写下“拱卫京师练神兵，扬我国威看京营。”放下笔后，又左右看看说：“诸位觉得如何？”茅元仪便道：“果然是龙飞凤舞，京营能的皇上亲提，乃是上下莫大的荣幸。”说完，茅元仪这才跪下道：“臣茅元仪，奉旨京营整兵，特向皇上交旨。”

崇祯便笑道：“快快起来，朕知爱卿平素的本事，可留任京营总兵。”茅元仪忙道：“皇上圣明，臣的本事都在募兵、练兵、整兵之上，若是领兵作战，臣实在不行，还请皇上另派他人，以免贻误国事。”崇祯想了想便道：“也好，那朕就命你为军选司总办，兼署训练局，负责野战军、水师士兵的征募、训练等事。”茅元仪这才谢恩不已。

崇祯又问：“那爱卿以为谁可接替爱卿为京营总兵呢？”茅元仪想了想说：“启禀皇上，臣举荐京营右同知兼神机营镇门曹文诏将军，曹将军早年在辽东从军，历事熊廷弼大人、孙承宗大人，积功升至游击。当年孙程总大人曾赞他"文诏忠勇冠时，勇毅而有智略"。请皇上明鉴。”崇祯便点点头说：“朕倒是也听孙先生多次说起，那就擢曹文诏为京营总兵。”

曹文诏忙跪下谢恩道：“臣谢主隆恩。”袁崇焕跟曹文诏都是当年跟随孙承宗的老部下，便道：“恭喜曹将军了。皇上，我们蓟辽新军也不输京营呢。”崇祯便笑道：“好啊，很好，朕明日也去检阅蓟辽新军。”第二日，崇祯也检阅了蓟辽新军，亲赐“卫京军”，并任命袁崇焕为卫京军总兵。

崇祯有两支精兵在手，总算心里踏实些，陆遥便说：“终于可以按咱们的原计划执行了，首先就是要重新占领朝鲜。”

七月二十日，崇祯皇帝在乾清宫召见内阁、督军府及卫京军总兵袁崇焕，崇祯便道：“朝鲜素为我大明属国，去年鞑子进犯朝鲜，杀戮朝鲜军民，欺辱朝鲜君臣，胁迫朝鲜签订江华之盟，且又进犯铁山，围困锦州，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朕决议派兵进驻朝鲜，以惩不法，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袁可立首先出列道：“启禀皇上，朝鲜乃制衡鞑子之犄角，若朝鲜在，一来可在物资上遏制鞑子，二来可以与毛文龙部配合，在后方袭扰鞑子，令其不敢深入关内，所以朝鲜必要光复，臣附议。”

崇祯便点点头问：“国库存银可足够？”程国祥便道：“银子倒是暂时不缺，除了前段时间户部入股四海商号，拨出去一千五百万两白银，格物部制造火枪火炮用去近一千万两白银，练兵花费三百万两白银，格物部推广洋芋、玉米等作物预支五百六十万两白银，官饷已支出半年，共计六百七十八万两白银，预留辽东军饷三百万两白银，预留毛文龙部军饷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拨内监司内府库六百万两白银，山陕赈灾用去二百八十万两白银，江南重修海塘支付三百万两白银，漕运衙门清剿水匪预支了一百六十七万两白银，河道衙门疏通黄河和大运河水道预支两百三十一万两白银，共计六千一百四十四万两白银。眼下结余不过一千余万两白银，不过好在下半年除了发放官饷，倒是没有其他大项支出了，而且年底各地的赋税就要陆续运抵国库了，户部预计能拿出两三百万两出来。”

程国祥这一说，崇祯吓了一大跳，陆遥也不由得咋舌说：“抄家抄的那七八千万两，这就眼看着要花完了？真是太吓人了。”朱由检便道：“是啊，幸亏有这抄家的多余的银子，否则今年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这场仗啊，好在是去打朝鲜，他们那点兵力不值一提，想来也是花不了多少钱的。”

想到这里，崇祯便对王之心说：“去告诉皇后，后宫里没有这么多人，务必节俭，严禁奢靡，把内府库里的六百万两拨出二百万两来，退给户部，程阁老，如此不用部里的银子，如何？”众臣纷纷下跪道：“臣等有罪！”程国祥便眼含热泪说：“皇上，不必如此，便是再难，也比往年好的多了，等各地赋税一过来，又是七八千万两的进账，如何能让各宫娘娘跟着一起受苦？这都是臣的罪过啊！”

崇祯便道：“都起来吧，所谓家国一体，现在后宫不过一后三妃，宫女太监也没有那么多，就这千把人，实在用不了这么多银子，等以后国库充盈了，在享受也不迟，就这么办吧。”然后又对王承恩说：“上林苑皇庄皇粮现有多少存粮？”王承恩便道：“去年山陕大旱，几乎颗粒无收，上林苑从南北直隶、河南拨粮赈灾，今年全靠山东、两湖和四川的皇粮撑着，若是洋芋、玉米什么的今年能有好收成，倒是可以从四川库里挤出一些，用于军用。”

崇祯便道：“那好，那就从上林苑的四川库里挪出一部分粮来给户部，程阁老，朕只能帮这么多了，不足的军粮还得你来筹备啊。”程国祥不由得老泪纵横说：“用了皇上的银子，又要皇上拨上林苑的粮来，老臣实在感动啊，皇上放心，户部一定仔细筹措。”

崇祯这才起身说：“那好，那就任命卫京军总兵袁崇焕率卫京军北渡朝鲜，若能不费兵力解决最好，督军府、兵部、户部要协同配合，渤海水师亦要多多调配战船，一来助卫京军北渡，二来亦要沿辽东海岸戒备鞑子，若鞑子有异动，可协同毛文龙部予以牵制。”

七月二十七日，袁崇焕率卫京军离开京城，浩浩荡荡往天津而去，这时就看出徐光启的眼光了，他之前下令整修的码头此时就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渤海水师总兵官重光亲自在码头迎接，只见码头上彩旗招展，人头攒动。

袁崇焕拱手道：“劳烦官将军了。”官重光便道：“袁总兵说笑了，都是为皇上效力，何谈劳烦，我当亲率主力为袁总兵护航，另有左同知祖宽将军在辽东沿海戒备，袁总兵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