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626年:奉旨南巡之中了埋伏 - 与崇祯皇帝的那些日子 - 贺耀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9章1626年:奉旨南巡之中了埋伏

第二天上午,许显纯、吴阿衡等人便到了信王下榻之地等候,不多会儿,信王出来,吴阿衡便上前道:“殿下,船只俱已准备停当。”信王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启程吧。”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小兵跑过来跟吴阿衡耳语几句,吴阿衡面色骤变,小声道:“怎么回事?怎么这时候出这幺蛾子!”

信王见状便问:“吴将军,可是有事?”吴阿衡忙出列跪下道:“请王爷赎罪!”信王忙问:“吴将军何罪之有,这话从何说起。”吴阿衡便道:“刚接到杨漕帅军令,说皇上有旨,急调漕运大船立刻往京师去,但是,这,这”信王眼皮跳了两下,便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吴将军奉命而行就可,本王改用中船即可。”吴阿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末将多谢王爷体恤。”

骆养性便道:“既要重新安排船只,不如在徐州多留一日。”许显纯忙道:“不妥,殿下今日启程的日期,已经飞报天津三卫了,若是咱们这边更改时间,只怕天津卫那边又要麻烦。”骆养性又要辩驳,信王便挥挥手说:“无妨,那就按原计划,今日启程。”

吴阿衡那边又重新调派船只,一直忙到了下午,才置办妥当,信王所乘大船改为中船,所以船上便容不下太多人,信王便让王承恩、黄宗羲、田敦吉、骆养性跟自己在一条船上,骆养性又带了十几个锦衣卫随扈,吴阿衡和许显纯则分别在前后船上,以为护卫。

船队一路沿大运河北上,过镇口闸、境山,傍晚时分便进入南四湖,在霞光映照下,湖水波光粼粼,四目望不到边。王承恩便道:“嚯,这就是南四湖啊,这哪里是湖,说海也不为过。”

黄宗羲便笑道:“这南四湖乃由微山湖、昭阳湖、独山湖和南阳湖首尾相连,水路沟通而成,只怕五六百亩也不止,说是海倒也恰当。王世贞曾云"一片飞云护夏阳,人传帝子大风乡",说的便是这里了。”王承恩便笑道:“跟着黄先生就是长见识。”

田敦吉也兴奋的说:“我长这么大,只是见过宫里的太液池,便觉得很大了,这么大的湖还真是头次见呢!”王承恩便道:“我的小爷哎,依我看,这里只怕十个八个太液池也不够呢。”

信王听到他们说话,便带着骆养性也出了船舱,骆养性说:“看来一时无岸可靠,不知是否要在船上过夜?”说完便派了一个锦衣卫坐小船往许显纯的船上去问,不多会儿,锦衣卫回话说:“许大人说,湖面太过宽阔,且无甚大城大县,不如在船上过夜。”骆养性便道:“这如何使得?”信王便摆摆手说:“无妨,无妨,等明日到了济宁府再说吧,不要节外生枝了。”

几人又陪着信王观赏了一会儿南四湖风光,等天色渐渐暗了,才回船舱休息去了。天色逐渐黑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声虫鸟声和“哗啦哗啦哗啦”的划水声。

刚过子时,一个锦衣卫迷迷糊糊的从船舱里出来,站在后甲板上小解,忽然间,他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循声过去一看,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只见湖水已经从船后舱涌了上来,流的甲板上到处都是,“船只漏水了!”这个念头一经闪过他的脑子,他便大声喊道:“不好了!船漏水了!”

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了起来,惊动了信王等人,众人手忙脚乱的出了船舱,只见湖水如喷泉一般从后边涌了上来,船只已经开始倾斜了,骆养性忙大声喊道:“不要慌乱!保护王爷!赶快,去把逃生的小船解开!”几个锦衣卫忙去解开小船。

就在这当头,只听得前舱又传出几声“咕噜”声,不知为何,前船舱也开始进水,湖水已经淹到了脚边,骆养性骂道:“怎么还没解开小船!”那几个解小船的锦衣卫回来喊道:“大人,不好了,逃生的小船都被人凿开了底,没法用了。”骆养性又喊道:“赶快,给其他船发信号!”锦衣卫便点了火铳弹,只见一道火光划破了天际。

信王心想:完了!着了道了!信王便道:“现在等他们来救也来不及了,赶快弃船吧!”其他人见无可奈何,只能弃船跳湖,黄宗羲和王承恩便护着信王跳到水里,接着田敦吉和骆养性以及十几个锦衣卫也跳到了湖里。

田敦吉便喊道:“船只下沉的时候会把咱们吸进去的,咱们要游远些才行。”众人便护着信王往远处游去,游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船沉入了水中,却还不见人来救,骆养性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小岛,便道:“王爷,前边有个岛。”信王便说:“先去岛上安置,再等候救援。”

几人这才护着信王游到了岛上,这岛不是很大,岸上便是成片的密林,众人将信王护在中间,骆养性又让其他锦衣卫四处巡视警戒。

王承恩见脱离了险境,才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是安全了,没想到黄先生也会游水啊。”黄宗羲便笑道:“我生在余姚,长在余姚,自小便是在水里长大的,如何能不会游水。”王承恩笑了笑,刚想打趣几句,忽然间,从身后密林中“嗖!嗖!”射出几支冷箭,将几个锦衣卫射翻在地。

骆养性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保护王爷!”锦衣卫立刻缩回来,将信王等护在中心,远远的离开密林。

众人的心也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这时,三十多个黑衣人手持长刀从密林中跑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骆养性持刀大声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放手,我可以给你们留一条活路!”

那黑衣人的一个首领骂道:“呸!朝廷的狗!今天我们就要为教主报仇!上!把他们全都宰了!”一行人便打在了一起,幸而骆养性和田敦吉有些功夫,再加上锦衣卫也个个都是有些身手的,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却还不至于太占下风。

打斗了约莫一刻钟,双方各有死伤,锦衣卫几乎死光了,只剩下骆养性和田敦吉浑身是血的支撑着,不过那些黑衣人也只剩了不过七八人,这时,只见远处湖面上,有船过来了,黄宗羲便大喊道:“是官兵来救咱们了!官兵来了!”那黑衣人首领见不能得手,便大声道:“撤!赶快撤!”那几个黑衣人便忙逃回了密林之中。

那些船靠了岸,许显纯和吴阿衡忙下了船,跪倒在地说:“臣万死!让王爷受惊了!请王爷赎罪!”刚刚经历生死的信王,此时惊魂未定,也只能强装镇定的说:“将军救驾,有功无过,快快平身。”

吴阿衡又派人在岛上四处搜寻,但是一无所获,吴阿衡便来报说:“想是那些贼人已经遁水而逃了。”许显纯便拿过火把,将那死了的黑衣人面罩摘下,喊道:“是闻香教的贼人!”吴阿衡和骆养性便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人额头上刻着一朵莲花,吴阿衡便道:“果然是白莲教的贼人。”见骆养性有些疑惑,吴阿衡便道:“自从天启二年,闻香教被朝廷定为邪教后,这闻香教便逐渐与白莲教合流了,特点便是额上有一白莲。”许显纯便忙道:“对,对,是白莲教,只不过这一带闻香教素来兴盛,我还以为是闻香教。”

几人又来跟信王禀告,信王便道:“那便让船只靠过来,今夜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吴阿衡便让船靠过来,在滩涂边上点了火把,王承恩便从船上拿来信王的换洗衣服,换下干净衣服,又在地上铺了被褥,亲自执扇,为信王驱赶蚊蝇。

经历了这生死一夜,众人都几乎无眠,天刚蒙蒙亮,只见湖面上又有几艘船只过来了,骆养性手扶在刀把上,警惕万分,等船靠了岸,两名官员忙不迭跑过来,跪倒在信王面前说:“臣徐州知府万崇德、兖州知府易登瀛护驾来迟,望王爷赎罪!”

信王便摆摆手说:“无妨,无妨,只是这南四湖乃是水上交通要道,若任凭这些乱臣贼子肆意妄为总是不妥,还望两位大人沟通协作,剿灭这些邪教余孽才是。”万崇德和易登瀛忙道:“臣谨遵王爷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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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忙从船上将预备好的早膳搬下来,伺候信王吃了早膳,信王这才上了船,令船队继续前行。万崇德和易登瀛直率船队护卫着出了兖州地界,才不再继续护卫。

易登瀛看着万崇德说:“万大人,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南四湖本来就是徐州和兖州交界之地,谁能想会出了这档子事。”万崇德摇摇头说:“易大人,别说了,你我赶快上请罪折子吧,哎。”

信王上了船,才稍稍安定些,王承恩便道:“殿下,可要在济宁府停驻?”信王心有余悸的说:“不,不了,这一带水路纵横,非久居之地,让船队加速向前,晚上在东昌府停驻。”

当天晚上,船队终于到了东昌府,信王疲惫不堪,从晚间一直睡到晌午,王承恩伺候着信王起来,信王便叫过黄宗羲说:“你真以为是白莲教余孽所为?”黄宗羲便道:“此事细细想来,此等计谋从大船被调走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先是大船换中船,方便船底被凿开,然后又在岛上安排杀手,时间、地点他们都计划好了,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啊。”信王便问:“是谁?漕运衙门?杨一鹏?吴阿衡?”黄宗羲摇摇头说:“谋害殿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只怕此事还在宫里头。”

信王便道:“难道是皇上?”黄宗羲便道:“绝不可能是皇上,若皇上有心为难殿下,还用搞得这么复杂吗?若是殿下在南四湖遇难,杨一鹏、吴阿衡、万崇德个个都得有个护驾不力的罪,据臣所知,这些人都是素来不服魏忠贤的官员。”信王便道:“你是说魏忠贤!既除了本王,又顺道除了地方上这些不服从于他的官员,果然是狠毒计谋!”黄宗羲便道:“除了他,臣实在想不出殿下出事会对谁有利了。”

信王便道:“必定是他了,之前本王因为袁崇焕,曾坏了他的好事,他怀恨在心也是有的。”黄宗羲便道:“若是如此,殿下则不可不防了。”信王便道:“如何防他?”黄宗羲想了想说:“装病!就对外说殿下着了水,又受了惊吓,得了病,才好闭门谢客,既不让人生疑,又可暂时解了他们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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