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荡寇传（一）》（15）

游击队巧施空城计大队伍转移盘龙洞

赵黑塔率八十多名战士逃出鬼子的追击，穿山越林回到营地。早就在营队等待多时的吉林，望见赵黑塔率队率队赶进来，焦急的神态总算平和一点。赵黑塔望着大队长和分队几位中队长满面羞愧，暗暗责备自己不听大队长的叮嘱，牺牲了三十多名兄弟，给队伍造成重大的损失。众人见赵黑塔十分难过，不住劝慰他，把他让到屋子里。吉林作为大队长见赵黑塔已经很痛心疾首，不再批评他，鼓励赵黑塔总结失败的教训，准备以后打好仗，打漂亮仗

当天夜里大队部召开中队长会议，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和教训，并且研究应对敌人进攻的办法。会议讨论很热烈，一直进行到次日凌晨两点。突然一位哨兵跑进来报告，在距营地大约五里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枪响。这枪是谁打的，大家都在猜测着。吉林沉思片刻判断，可能是白天搜山的鬼子转山了，找不到回去的路鸣枪喊人营救，赵黑塔说是猎人打的。洪九天断定这枪声是鬼子冲我们来的。大家争议半天没有准备的定论，吉林派一小队战士向枪声传来的方向侦察。如果发现敌情迅速赶回报告，要是来不及赶回来连续鸣枪三声以示信号。

五名侦察员快速向刚才枪响的方向摸去，虽然是在黑夜中行走，多年生活在山里战士们有着夜行的本领。大约半个小时侦查员离开营地有四里路左右的地方，走在前边的战士急忙停下脚步，低声对另几个战士说；“你们仔细听前方有声音。”大家立刻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果然听到地上从前边传来声音。听见有人咳嗽的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侦查员互相叮嘱着小心自己脚步发出的声音，慢慢行走。他们走几分钟后清楚的听见是鬼子兵在说话，于是大家停下来研究五个人分成两组，从不从的位置摸到鬼子最近地方，就机掌握鬼子有多少人。

机智的侦察员从两个地方爬到鬼子的眼皮底下。在大约十分钟的仔细观察下，两伙侦察战士回到原地。五个人根据听到的声音和看到黑乎乎的鬼子人群，分析敌人是冲着我们石砬子来的，他们最少也有五百人以上。五名战士飞步赶回报告。

侦察员们分析的完全正确，东少缺是在午夜十二点开始行动，凌晨两点到达此地。准备休息一个小时调整队伍士气也就是凌晨四点到达石砬子，黎明前包围游击队，出其不意的将吉林大队连窝端掉，统统歼灭。刚才的枪响声是一个鬼子擦枪时枪走火了。

侦查员们飞一样的赶回营地，把侦察的情况向吉林等人作了报告。针对得来的情报吉林当机立断，采取果断措施。

吉林简要的对大家说，敌人发现了我们营地，我们的队伍不能在石砬子驻扎了。就连响马河，清水河整个区域也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如果在石砬子再坚持下去，疯狂的敌人将把战士的游击队伍全部吞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把队伍向东边的大山里转移。这是必然的选择，唯一的出路。在这危急的关头吉林作出重大的正确的决策，大家一致拥护赞同。

那么队伍向山里什么地方去哪？这是大家提出的共同问题，吉林果断的告诉大家，我们把队伍带到飞虎涧，驻扎在盘龙洞。那里山高密林，又有圣家的盘龙洞和飞石崖的大队兄弟人马。大家听了吉林的命令，立即集合队伍，套上所有的车，牵出全部马匹，把从清水河运来的粮食及物资，和石砬子原有的粮食及物品一样不少装上马车，驮在马背上，再由二百名战士护运，立即出发。吉林派圣虎、圣凤、小伙计、于花、刘娟、常山、红雁等人带队伍前进，速去盘龙洞。

押粮转移的队伍离开石砬子，吉林、洪九天和四位中队长率一百五十多名战士离开石砬子营地，把队队伍隐蔽在石砬子寨外四周的山背上。给东少缺留下一座空城，用刘中队的话说：“吉林用的孔明之计，摆下空城计，给鬼子挖个陷阱。”

凌晨四点之后，东少缺率五百多鬼子以很快的速度向石砬子进发。东少缺梦想此时吉林队伍已在大梦中，将其包围一举歼灭，大功告成后可以无忧无虑，然后班师回城。

敌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关进时刻吉林展示了应付敌人的英勇谋略，既把队伍转移了，又给敌人挖好了坟墓。

黎明中黑压压的鬼子兵在离石砬子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东少缺命令几门追击炮兵齐发，炮弹在空旷的营地轰响，赵黑塔的十多间茅草木屋顿时起火，炮声刚停东少缺指挥大队鬼子如狼似虎一般向空空的营地冲杀过去。

敌人以为他们功其不备，游击队将在倾刻间土崩瓦解。鬼子兵进入无人之境，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烈的火力包围了石砬子营地。上百名鬼子手中的枪射着火舌，道道火光划破黎明的夜空。打着打着东少缺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没有听到对方还击的枪声和喊杀声？难道是迫击炮把里边的人都炸死了，不能一个不剩呀？东少缺猛然的醒悟了，自己进了一座空城。

疯狂至极的东少缺并没有下命令停止进攻，而是命令鬼子们大踏步的冲进石砬子。在没有任何阻击和还击的情况下，鬼子顺利的占领了石砬子。一个军官向东少缺报告，他们用了大量炮弹，没有发现一个死人的尸体，只是把房子轰塌了，烧着了。东少缺听了报告立刻目瞪口呆，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直挺挺的身子立在地上不动弹，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歼灭战，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伤着，如果是让上峰知道，起不是天大的笑话。东少缺暴跳如雷吼叫几声，吐了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被身边的鬼子扶住。丧心病狂的东少缺，传下命令队伍迅速集合对石砬子周围进行搜查，他认为游击队走得不会离的太远，东少缺的猜测果然正确，吉林率领战士们正在山脊背上等待敌人送上门来挨打。

天亮了，成群的鬼子在东少缺的指挥下，进入吉林布置的伏击地。东少缺跟在队伍的后边象追命鬼一样，督促士兵们加快步伐。地上厚厚的积雪，鬼子行走一步都很费力。在军官的叫骂声中行走的鬼子兵各个气愤不已。

敌人距游击队伏击地越来越近。吉林命令战士们一定要等鬼子靠近了再打，要打他们措手不及。

鬼子靠近了，离游击队的伏击地仅有几十米远，但是没有发现几百多支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脑袋，随着吉林第一声枪响，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到鬼子头上，鬼子在战士们突然又猛烈的射击下几十具尸体横列在山坡山上，被有子弹击中的敌人抱头转身向后跑去。敌人在搜索前进中间距太近，调转身子的鬼子撞到了正在前进中的鬼子，整个队伍立刻乱套了。敌人互相碰撞，弄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鬼子企图挣扎起来逃去，被飞来的子弹击中惨叫着死去，仅仅五分钟的时间，阵地上到处都是鬼子横七竖八的尸体，东少缺嗷嗷的吼叫着，组队伍冲锋，可是没有几个鬼子听到的指挥，很多鬼子兵纷纷后退，逃命去了。

看见敌人败下阵去，刘大队和胡刚要带领战士们冲向敌人，立即被吉林阻止。吉林指挥全队战士们在敌人慌乱逃去的时候马上撤出阵地，跟着赵黑塔攀上前面的陡崖，在密林的遮掩下向飞虎涧方向急速进军。

狼狈又猖狂的东少缺在吉林一顿猛烈的射击下死伤二百多人。他终于把逃跑鬼子重新组织起来，但是他再也不敢搜山，更不敢去追赶游击队，只好带着不足三百的残兵返回营地。

在蜿蜒的丛山峻岭之间圣凤率二百名战士护卫着粮车和队马匹，向盘龙同方向艰难的行进行。队伍距飞虎涧十几里的地方时，天气突然骤变。风卷着大雪铺天盖地而来，纷飞的雪片倾刻间淹没群山林海。本来山上就没有什么路可走，在大雪覆盖下走的就更艰难了。大雪短短的时间里成了堆，粮车压上去吞没了车轴，战士们只好钻进车底下抠开雪，车才继续慢的行走。老天总是和人过不去，雪越下越大，雪片打在脸上迷的得睁不开眼睛，圣凤把帽子扣在脸上只露出双眼，在前边引路他对哥哥圣虎说：“这么大的雪要是再下个不停，前面山谷恐怕队伍难以通过。”圣虎早就对前面的那道山谷担忧他说：“前边的山谷狭窄，风刮来雪容易积成雪山塞住谷口。可是老天爷不会让我们冻死在那里的，一定会开恩放过我们的队伍。”圣凤听了哥哥的话，心里似乎少一些担忧。回转身子冲着赶车的战士喊着：“打马加鞭吧过了前边那道山口就到家了！”战士们听到马上就要到家了，立刻来了精神大声吆喝着马快些行走要到家了，尽管如此马车还是走不起来。

又经历一段艰难的跋行，车队赶到狭窄的山口。果然不出圣凤兄妹所料，一条隆起大雪堆把在左右两座山连起来，高高的雪堆像一座山拦住了队伍前进的道路。此时老天真的开恩了，风停了，雪住了。摆在战士们面前的任务就是从雪墙上挖开一个口子，车队才能通过。

圣凤站在粮车上向雪墙望去，这隆起的雪墙太深了，足有一百米长。她心里打个寒颤，脱口而出：“哎呀要从这么高宽的雪墙上挖出一条道可真是愁死人了！”这时身后传来喊声“大队长赶回来了！”圣凤急忙轻身望去，只见吉林、洪九天、刘大队、苏坤、胡刚、赵黑塔等人带着二百多战士已经走到车队跟前，吉林还在和赶车的战士说话。

吉林赶上来，圣凤和战士们喜出望外，大家高兴的跑上去迎接战友。吉林高兴的告诉圣凤和赶车护粮的战士们，他们消灭了二百多鬼子兵，然后迅速的撤出战场，这是才追上队伍。后边的雪比山边下的小，队伍行走得快。战士们听大队长说打了胜仗，高兴得把帽子抛向空中。

吉林望着前方高高隆起的雪墙，对圣凤说：“雪墙挡住了车队，你这个指挥官想好办法没有？”圣凤的脸本来就冻红了，被吉林一问脸立刻像帖上一张红纸，知不知道怎样回答吉林的问话。洪九天站在一旁看圣凤不知说什么，对吉林说：“你是千军统领，该你出某划策想办法了。”去吉林早已胸有成竹，望着雪墙果断命令：“把粮车上的马卸下来，把驮在马背上的粮食拿下来，赶车的，牵马把战士集合起来跟在马队后面走，马上行动。”

吉林的命令一下，战士们立即行动，很快雪地出现一支长长的踏雪大队，在大队人马来回的踩踏下，一个多小时以后，厚厚的雪墙被踏平踏实，地上出现一条坚实的路。可是前进的道路雪依然很厚，吉林让战士们把车上的粮食卸下来，放在山口处，明日天好后战士们也休息好了，再回来取粮食。命令全队全部轻装前进，以最快速度赶快赶到盘龙洞。然后转身问圣凤此地离飞虎涧还有多少路程，圣凤微笑着告诉大家大约有十里左右的路程就到家了。吉林听后让圣凤、圣虎、于花。小伙计、万才顺和几十名战士骑马先去盘龙洞。

盘龙洞的主人圣龙，一直在焦虑的等待妹妹圣凤和弟弟圣虎归来，每日派家人何庆到对面的山顶瞭望。有时自己也骑马飞跑出十几里路去迎接弟弟和妹妹。可是每次都没看到亲人的踪影扫兴回来。山高路远，与世隔绝，山外边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圣龙相信弟弟和妹妹一定能平安把吉林给带回来。今天上午他骑马照常跑出十几里路。去看亲人们是否回来。

当天阴下来时便是忙调转马头赶回家，他刚把马栓在槽边，天下起大雪。望着鹅毛般雪片圣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样大的雪天，也不知道妹妹弟弟在外边过的怎么样呀！”

他的话被从身边过去的家人听见，何庆一听便知主人在思念出行在外的亲人。何庆是个聪明灵力的人，他宽慰着圣龙说：“主人叔叔和姑姑说不定坐在热炕上享福呢，他们不会站在外面挺着挨冻。用不了几日也就应该回来了，主人就不要太牵掛了。”圣龙微笑着说：“你这个乖孩子就知道安慰人，说开心的话。”两个人说着走进屋子，圣龙吩咐何庆弄点酒菜，用酒消磨时间。何庆做菜的手艺很好，很快做好两个野味端上来，陪主人一同饮酒的消闲日子。圣龙酒后一定要睡上一觉才觉得舒服。何庆看门外雪停了，拿起扫帚到院子里清扫积雪。小院不大，他很快把雪扫干净，放下手里的扫帚直向卧虎滩方向走去。何庆要去滩子上抓野鸡，雪后捕捉山鸡很有意思，这是何庆最拿快的活

洁白的雪在夕阳斜照下，晃得山鸡睁不开眼睛，要是有人追逐它，它会并起翅膀拼命往雪里钻，企图把自己藏在雪里逃命，其是这正是向追撵它的人投降。何庆抓住野鸡这种习性，每次降雪后他都不费多大力气，就能抓捕几只羽毛美丽又漂亮的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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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庆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卧虎滩移动着脚步，果然一群山鸡出来觅食，何庆对付山鸡很有本领，他望着山鸡从头顶飞过，使蹲下身子抬头观看，果然不出所料，鸡群在离他不远的前边落到雪地上。何庆见山鸡落地，不由喊了几声。然后甩开步子向山鸡群追去。正在雪地上跳蹿的山鸡瞧见有人来追赶，有的飞起来，有的放开抓子在雪地上小跑起来。也正像人们常说的野鸡溜，雪地上留下串串的足迹。何庆边跑边喊，野鸡也加快脚步。夕阳下野鸡翅膀五颜六色，身上羽毛格外美丽，五彩斑斓的一样子像彩带，在白雪映衬下犹如一朵朵的花簇锦条，既美丽又漂亮。何庆追得太急了，野鸡没有躲藏，一个个把头向雪的深处扎去。何庆掌握住这大好的时机，跑到野鸡跟前挨个活捉，他把抓到的野鸡双膀反绑用小麻绳拴在一起，脸上露胜利的喜悦。就在何庆扛着野鸡向回赶的时候，圣凤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过来。

何庆望见一队人马向自己奔来，心里想这下子可坏了，从那里来了这么多胡子。他刚要撤腿逃跑，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达来：“何庆不要害怕，是姑姑回来了。”何庆听见是圣凤在喊自己，高兴的扔下山鸡向着圣凤笑着喊：“姑姑你可回来了！”

圣凤说话之间已经到何庆身边，他从马背上纵身跃下来，何庆上前拉住圣凤的手笑咧咧的合不上嘴。圣虎也赶到何庆跟着，望着地上堆的山鸡笑着对何庆说：“你又是一个人来抓山鸡，你大叔呢？”何庆告诉他主人酒后睡着了。

到家了圣虎圣凤多么高兴，圣凤指着身后的几十个战士告诉何庆，他们是抗日游击大队的战士，后边还有几百人也到在盘龙洞住下。何庆听了既高兴又担心，他忙问圣凤说：“姑姑几百人住在哪里？”圣虎看何庆很天真的的样子说：“你就知道抓鸡，这么大的山里住下几百人还不容易，砍树盖房子，冷了烧木头。”聪明的何庆顿开茅塞。

战士们到了圣家的小院，院里院外挤满了马。圣凤走进屋子叫醒哥哥。圣龙见妹妹弟弟回来了格外高兴。他看见屋外拴着的几十匹马问妹妹是怎么回事，圣凤把下山后找到吉林，参加抗日游击队打鬼子的事告诉哥哥。圣龙听后忙问圣凤吉林么没有回来?圣凤告诉哥哥吉林大队长率领五百游击队战士，马上登门拜访

小小的圣家庭院，马上要聚来几百人马的队伍。圣家兄妹三人忙着张罗起来，首先是解决战士们吃饭问题。圣龙告诉妹妹粮食不成问题，是足够队伍用上个把月。眼下就是要解决战士们住的房子。圣凤胸有成竹的对哥哥说：“房子就建在盘龙洞里，凤刮不着，天下雨又淋不着，等吉林带大队人马进来之后，吃饱喝足连夜砍树垒房子。”圣龙听妹妹的话有道理，高兴说：“妹妹此行大长见识，可以当大队长的夫人了。”圣凤听后向哥哥撒娇，给圣龙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