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3.
第23章23.
语文测验成绩下来了，意料之中，陈序没再排第一。康平给了课代表一张新的分组名单，这回不用他看，韩柳意就跑过来说了。
“你很失望？可你之前也本来就不跟我一组吧。”陈序把订正过的卷子收好。
“这回不一样，连你跟傅明恕都不在一起了，看来我是彻底要跟肖娅一组了……”这人的言辞间确实难掩失落，“好容易咱俩熟悉起来，我觉得吧，要是这回不在一组了，没准我们的关系就淡了。”
陈序倒是有些惊讶，但他不想把场面搞得太矫情，于是打趣道：“你还说呢，谁之前拦着我自行车说家就在我住的附近，结果到现在也没请我去过。”
“啊……序序你想去我家啊。”
陈序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吧，请你吃关东煮。”
教室里有部分人已经出去，接下来是最后一节体育活动课。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个月零星的几次活动课可是金不换时间，自然的……陈序经过傅明恕位置的时候落下余光一瞥，那里没人坐着，那个人也早被余继夏等人叫去了篮球场打球。
此刻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的时候，陈序手里一杯滚热的关东煮，耳边是便利店零几年的华语老歌，下午快要五点的夕照被便利店外头的几棵桂花树一挡就基本照不到他们这儿。他依旧坐在上次那个老位置，只是旁边的人换成了韩柳意。
想到什么，他说：“说出来你不信，上次我跟康平就坐在这里，还跟他说了点事。”
“咳咳……”韩柳意没防备呛了一下，“你说你跟，跟谁？”
“康平啊……不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他？每次讲到他你的反应都很大。”
韩柳意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把心里话露出来。咬了颗丸子，他只说康平是他初二时候的实习老师。
“……”
“是啦，他刚毕业的时候就是到我们学校实习来的，但我也没想到等我进了十九中，他又在高二接了我读的班级。”
陈序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一时也觉得有趣，“那你们缘分不浅。”
这话是无心之语，听在一旁的人耳里却是另一种理解。
“是吧，孽缘——”
陈序自然没听出个中深意，只是跟着笑了笑。
他们吃了一会儿后，许红霖和她几个朋友也来了，两拨人看到了彼此却都没打招呼。
“你打算买什么？”
陈序听到许红霖身边的女生问她。
“就买水吧，买别的显得刻意了点，而且我看他平时喝白水比较多。”
一串海带结就这么停在嘴边没动了，陈序的直觉告诉他许红霖话里的“他”就是傅明恕。果然下一秒，她就叫店员拿两个牢固点的袋子，她们要装十五瓶矿泉水，还问能不能帮忙送到篮球场。
“你买一箱我也不送啊，店里就我一个，也没有外送服务。”小哥很无奈，“要不我给你们一个箱子，你们放里面擡着走吧。”
兴许来的人够多，就算是姑娘家，两三个一起擡半箱水也不成问题，所以许红霖没再要求就答应了这个提议。后来陈序听那动静该是都走了时，他的肩膀却被人从后面碰了下。
差不多是拧着眉转过去看人，结果看到的是一个人留下还没走的女生。
许红霖被陈序的态度吓了一跳，她打心底不爱跟这种冷言冷语的男生打交道，要不是她看傅明恕和对方走得近，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留下来求他帮忙的。
“有事？”
陈序的面上褪去些寒意，边上坐着的韩柳意闻声也转过脸来看着她。
“哦，你方便到外面来吗，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就在这说吧。”
许红霖看着有些不情愿，她瞟了眼旁边的韩柳意，但韩柳意是谁，那是脸皮厚得出了名的，就算许红霖的嫌弃都要爆出天际了，他都能装傻充愣地坐在原地跟你玩“你看我走不走”的游戏。
僵持了几秒，眼见得陈序的耐心逐渐告罄，许红霖才鼓起勇气问他傅明恕的生日是七月几号。
陈序不得不佩服起许红霖这样的女生，上次520他亲眼目睹傅明恕把人拒了，那会儿还好几个像刚才那些小女生一样的朋友聚在这人的位置上说些有的没的，这才几天而已，她就重振旗鼓了？
“不知道。”他没无聊到把这种事到处说，而且凭什么？凭什么让他来说这事。
说完这话他就起身把还没吃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杯子里还有两根肉串儿留着最后吃的韩柳意也扔掉，跟上陈序出了店。
没想到的是，许红霖竟然也追了出来，拽住陈序的胳膊说：“我不信。”
“你不信你就自己去问呗，问我干什么。”
“可是我看你俩进进出出跟一个人似的，没道理你连他生日都不知道，你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吗。”女生骄横惯了，以至于不知道有求于人的时候姿态该怎么摆。
陈序本该继续嘴硬到底，但偏偏他被许红霖这一番话刺激，突然起了反骨说：“那你就当我不愿告诉你。”
许红霖看着说这话的人嘴角是含着讽刺的笑意的，脸便刷一下红了，她还第一次碰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的男生。
陈序才不管这人是谁，见她不再烦着自己，他一步没停地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韩柳意问他：“哎，序序你对女生都这个态度？”
陈序懒懒道：“怎么，你也喜欢她？”
“怎么可能！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是我理想型啊……”
“哦，你还有理想型啊，我还以为你就打算跟你那辆自行车过一辈子呢。”
“那理想型必须得有，我的理想型得高高瘦瘦的，最好戴副眼镜——康，康老师……”正咧着嘴的人马上收起了笑，战战兢兢地看着前面。
走廊拐弯这儿，康平突然抱着教科书出现。
“康老师。”陈序也跟着问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