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龙凤双烛
028、龙凤双烛
太后特意吩咐要回来过重阳节,还要宴请内外命妇,宫里便以最高规格准备了一场宴会,结果皇帝失踪,幸而有惊无险,峰回路转,平安归来,不过重阳也错过了。最高领导两个都病在床上,皇后便遵旨将宴席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供奉先帝祖宗宗祠灵前,一份按照等级给朝臣们发下去,以表恩宠。孟古青在凤仪宫打点赏赐的时候,阳娥公主也在,她这一次也是吓的够呛,本来一开始太后去上林行宫就打算带她一起去的,中途突然反悔叫她在京里等一段时间再说,要不是她从小在太后跟前长大,差点以为太后终于看不过她跟驸马闹的不成样子,要失了恩宠了。乃至太后传信安排她过去,却是跟着靖王妃跟何夫人一道,叫她一路上多看顾点,明知她跟何夫人不对付,还叫她看顾靖王府家眷?阳娥公主深想了想,没想清楚太后的意思,但也明白太后不会无的放矢,原本对靖王府的三分留意增添成了七分。到了上林行宫,才庆幸这并非她多此一举,太后好像突然之间跟靖王妃亲近起来似的,将靖王妃、何夫人妻妾二人安排在距离松鹤堂最近的兰花院,每一日用膳赏玩,总邀着一起,极尽恩宠。直到皇上出关的消息传来,阳娥公主立刻反应过来,太后对靖王妃的恩宠,不如说是一种监视跟防备,她懊恼自己突然变的迟钝,娘家的事情竟然都被母亲跟弟弟排除在外了,这一下再不敢自怨自艾,将精力跟心神都放在了太后身上。其实并非皇上跟太后疏远了阳娥公主,一来这一切事情的主导都是赵东临,他觉得无关紧要的地方连太后也瞒着,何况八面游走的阳娥公主,都说事以密成,告诉了阳娥公主等于告诉了个大喇叭,他又不蠢。再者,他信赖的是皇后,尤其这一段时间是他们心灵最契合的时候,他不愿任何人插进来破坏这种相依相偎,事实证明,皇后也做得很好,经过这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再接再厉,磨着她留宿皇极殿,每一日同床共枕,同桌而食,他处理朝政便叫她在一边陪着,相信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的前方。孟古青却实在不适应他这样黏糊,念在这人伤势未愈…
太后特意吩咐要回来过重阳节,还要宴请内外命妇,宫里便以最高规格准备了一场宴会,结果皇帝失踪,幸而有惊无险,峰回路转,平安归来,不过重阳也错过了。最高领导两个都病在床上,皇后便遵旨将宴席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供奉先帝祖宗宗祠灵前,一份按照等级给朝臣们发下去,以表恩宠。
孟古青在凤仪宫打点赏赐的时候,阳娥公主也在,她这一次也是吓的够呛,本来一开始太后去上林行宫就打算带她一起去的,中途突然反悔叫她在京里等一段时间再说,要不是她从小在太后跟前长大,差点以为太后终于看不过她跟驸马闹的不成样子,要失了恩宠了。乃至太后传信安排她过去,却是跟着靖王妃跟何夫人一道,叫她一路上多看顾点,明知她跟何夫人不对付,还叫她看顾靖王府家眷?阳娥公主深想了想,没想清楚太后的意思,但也明白太后不会无的放矢,原本对靖王府的三分留意增添成了七分。
到了上林行宫,才庆幸这并非她多此一举,太后好像突然之间跟靖王妃亲近起来似的,将靖王妃、何夫人妻妾二人安排在距离松鹤堂最近的兰花院,每一日用膳赏玩,总邀着一起,极尽恩宠。直到皇上出关的消息传来,阳娥公主立刻反应过来,太后对靖王妃的恩宠,不如说是一种监视跟防备,她懊恼自己突然变的迟钝,娘家的事情竟然都被母亲跟弟弟排除在外了,这一下再不敢自怨自艾,将精力跟心神都放在了太后身上。
其实并非皇上跟太后疏远了阳娥公主,一来这一切事情的主导都是赵东临,他觉得无关紧要的地方连太后也瞒着,何况八面游走的阳娥公主,都说事以密成,告诉了阳娥公主等于告诉了个大喇叭,他又不蠢。再者,他信赖的是皇后,尤其这一段时间是他们心灵最契合的时候,他不愿任何人插进来破坏这种相依相偎,事实证明,皇后也做得很好,经过这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再接再厉,磨着她留宿皇极殿,每一日同床共枕,同桌而食,他处理朝政便叫她在一边陪着,相信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的前方。
孟古青却实在不适应他这样黏糊,念在这人伤势未愈,立功归来,勉强敷衍了两日,趁着他召见外臣的功夫,从皇极殿溜回了凤仪宫。还是不得清净,阳娥公主看过太后,溜溜达达过来了,阳娥公主是这次被排除在外吓到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关心太后跟皇弟,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也算个得力的自己人啊,皇后处理宫务,她跟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最知道太后的喜好了,提点的几句连掌事姑姑们也点头。
这几日秋雨绵绵,一直下着,似有还无,民间说这样的羊毛细雨连灰都打不湿,却一直不停,孟古青在凤仪宫侧殿的暖房里见人,还不到用碳取暖的时候,但也燃了三角兽鼎炉,撒一把百合香,驱逐空气中的湿意。
阳娥公主跟前跟后,热情的很,身手不打笑脸人,孟古青不好赶她,便将人请进暖房喝茶,阳娥公主自觉该帮皇后分忧,斟酌道:“这几日杨夫人进宫勤快,贵妃娘娘沉寂不出,都说是被古太妃造的谣言吓到了,其实娘娘送给杨家的恩赏倒可以丰厚一点,安他们的心,不然这话越传越远,往后大皇子懂事了,知道了多不好,——古太妃也是,竣弟弟那个样子,太医早就说过寿数不长的,她怎么就看不开呢?徐贵妃绝没有她说的那样的。”
阳娥公主到底还是护着徐贵妃的。
古太妃的事情,太后、皇上回宫后,作第一批大事就报了上去,本来这种在宫里擅用秘药的行径是很叫人忌讳的,还牵三挂四将皇后跟贵妃都扯了进去,太后跟皇上都念着已逝先帝、赵竣的份儿上,不肯叫死人不安,从宽处置。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也随着人常埋地下算了,只草草将古太妃下葬了事,其他的能大事化小,尽量避免兴狱。
如此一来,徐贵妃却不能安了,何况古太妃还将‘殉葬’一说抖落出来,赵东临回宫并未做任何解释,不是坐实了确有此事?阳娥公主跟徐贵妃相交多年,情同姐妹,值此风雨飘摇之际,不能不管,说起来,还真是一片热心肠。可这却给孟古青出了难题,给杨家厚赏不算什么,问题是安不了人家的心不说,杨夫人那个性子,还真有可能当她来炫耀的,那不是弄巧成拙?
这话没法应承,不过也不必回绝太死,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正那份‘遗旨’只她跟王宁看过,古太妃还是偷听来的,是很容易掩盖下去的。送走了公主,天色微暗,临近掌灯十分,王宁已经带着銮轿侯在凤仪宫门口了,这几日的规矩,帝后是一起在皇极殿用晚膳的,她不过去,他就派人来接,一日比一日早,恨不能她前脚回来,后脚轿子就跟来,弄的她都没有时间干自己的事情了。
孟古青一股怨气憋着,进了皇极殿的大门,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很快迎了出来,没感觉身上有伤似的,拉住她的手一道进了里头。孟古青打头看见案牍上排着好几份折子,折子下面压着纸条,都是他失踪那几日京城百官的动向,不用想,有誓死捍卫正统皇权的,就有投机令觅明主的,平常看不出来忠奸,这一小小的风波,骑墙派最先冒出来,看那折子的高度也真是壮观。
这要是全部料理,朝堂非得伤筋动骨不可,赵东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嘴角微扯,“那些折子母后也清楚,大半是东胡亲贵干的‘好事’,她不叫我声张,说我现阶段还需要他们的支持。”
他脸色很不好,明明已经证明了自己,那些人却不承认,反而揪住他鲁莽冲动这一点不放,不就是怕下一步拿他们开宰吗?赵东临心里闷闷的,胜利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抱住皇后抱怨,“他们怎么这么讨厌,对别人要求那么高,对他们自己倒是宽松的很,为人臣子,没见他们多忠心。”
“世上多是这种人,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皇上心里清楚,还跟他们计较什么?”她将他拉到榻前坐下,从宫娥手中接过热帕子,给他擦手,赵东临仍由她给自己擦了手,重新捡了一块,将皇后白若削葱的指头捧在手里,一根一根认真擦过去。冯天保看这架势,趁机领着送膳的宫娥、内侍进来,很快将一方小圆桌摆的一丝缝隙也无,食物的香气钻进鼻端,两个人都感觉有些饿了。
边吃饭边聊起这次边关之事,去之前他以为依照靖王的手段,几个守城将领不会听他的调令,事前还想了好几套方案令他们倒戈,没想到很顺利就获得了军队的指挥权,所以围攻塔脱小王子的计划才会那么顺利。这一趟出行,不但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也看清了以前很多没注意到的小角落,角落里那些人的态度,对于回收军权,增添了他不少信心。
孟古青给他添汤,笑着道:“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老话,‘世上的坏人其实很少,多的不过是随波逐流的墙头草而已’,墙头草嘛,哪边风强往哪边倒,皇上以后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庞大的。”
她说话总是那么妥帖暖心,赵东临握住孟古青的手,湛亮的双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专注温暖,心尖盛不下的情谊都堆在了眼中,他依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以前是因为自己命运晦涩,难以开口,现在则是觉得说什么都无法将心里的那份喜欢表达的淋漓,反而不愿说了。孟古青察觉他的视线,面上飞红,忽想起阳娥公主的请求,不得不扫兴了,轻声道:“公主这几日进宫,说是徐家很惶恐,贵妃卧病数日,心里也很不好过。”
她将早准备的那份‘遗旨’拿出来,放在他手边,又告诉他只有她跟王宁看过,王宁年纪不大,却是个稳妥性子,嘴巴很紧,她又历来不愿掺和是非的。意思很明确,要处理就趁现在,很容易含糊过去的,古太妃本来跟徐贵妃‘有仇’,她的话不足为信,而且他现在还是需要徐家的,徐贵妃也并无大错,又养育大皇子,冤家宜解不宜结。
孟古青没有多余说什么,她知道赵东临比任何人都懂得怎么做最好,不过片刻,他果然收起了那道‘遗旨’,想来很快会处理好。孟古青觉得对阳娥公主的求情有了交代,心神一松,见对面的人站起来,不明所以,直到他将头埋在她颈窝,细嗅她身上的香气,闷声道:“皇后,你怎么这么好。”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毫不迟疑拿去除掉劲敌,赵东临已经听王宁事无巨细报道过宫里发生的事情,皇后不但隐藏了‘遗旨’的存在,连古太妃的主动请缨也拒绝了,又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徐贵妃。为什么相识的最初,他会那么不喜欢她呢,仿佛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错待,皇上将皇后留在皇极殿宿了好几日。
这一日更是早早将皇后接了来,催着她吃了晚膳,日落西山,霞光万丈,整个皇宫笼罩在一层昏黄的薄纱中,孟古青似有所感,机械地在大若游泳池一般的浴池里洗了澡,站起来穿上柔滑如无物一般的绸衣。赵东临早洗好了,这几日太医不准身上伤口见水,他只能勉强擦一下,自然全托给了皇后,孟古青目睹他结实宽厚的肩背,隐藏在富有光泽肌肤下的薄肌,明知他特意展示给她看的,也要装作目不斜视,他大概也等得不耐烦了吧。
迟早会有这一遭的,从他失踪的消息传来那一刻,她就已经动摇了,而他早已经在留给她适应的时间里,将自己的需求压抑到了极限。孟古青垂下眼睑,在被抱住那一刻不免还是有点紧张,赵东临也仿佛对待珍爱的新娘,不敢唐突,轻轻将人抱起来放在皇极殿寝宫那足以躺三四人还绰绰有余的龙床上。
床上的东西都是新换的,鲜红的鸳鸯游水枕头,连理枝花纹的被子,连窗下的红烛都是龙凤成双的。一片红光中照着她凝脂般的肌肤,秋水一般明亮含波的眸子,她听到咽唾沫的声音,靠近的气息灼热撩人,轻声的问询,“皇后,你原谅我了吗?”
这话说的,她说不原谅他就放过她了吗?不见得吧,孟古青沉默,赵东临也不需要她回答,他渴望太久了,又禁欲一年多,这会儿脑子昏懵,所念所想的全是那件事,反应到身体上,她就感觉他烫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烧了,而存在感异常惊人的那一处蓄势待发抵在她腿上。
幸而他急而不乱,安抚的亲吻从她的眼角眉梢流连着一路往下,搓弄着将他愈演愈烈的热情悉数奉上,感觉她做好准备接纳他了,啄吻着她的眼睛,十指相扣,微微沉腰……
孟古青抿唇,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至剧痛袭来,疼得眼泪乱飚,再也忍不住了,“痛……好痛……”滑溜的身体像条鱼似的闪躲逃避,赵东临诱哄的声音耐心十足,“我知道,我知道你痛,明珠儿乖啊,很快就不痛了,相信我……”
他什么时候知道她小名的,还在这种时候叫出来,那唇齿间的怜爱情谊烫的她神经战栗,一个晃神,城池尽失,连嘴都被堵上了。随着他渐入佳境,如同草原的霸主驰骋于独属于他的天地,孟古青彻底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翻来覆去躲不过他汗水淋漓的怀抱。
一个刚满二十岁又常年练武的男人是可怕的,意识到这一点,孟古青已经像是大海巨浪边的涟漪,漫向床头又被拖进深海,如此往复,只剩下啜泣、呻吟的份儿,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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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早就醒了,实则是一夜没睡,青光的天色透过纱帐时他才猛兽般餍足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紧紧拥着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哄着她一起睡。她太累了,反而睡不着,身上黏糊糊汗哒哒也不舒服,听到他放沉的呼吸,扶着快要断掉的腰慢吞吞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站起来,两条腿还是面条一般差点软去地上,纵欲果然要不得。
孟古青苦笑着,悄悄拾起自己的衣裳,摸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来一粒褐色的药丸,就着过夜的冷水喝了下去,悬了一晚上的心随着这颗药丸进了肚子终于放下来。他的感情如干柴烈火,连带着她一起燃烧的毫无退路,可她无法忘记自己对未来的期许,更无法忽略自己的身份跟背景,心安理得陷入他的怀抱,所以即使明知他已全身心陷入热恋,也不得不保留一份清醒。
做完这些,孟古青摸回床畔,睡得正熟的人察觉到身边的空荡,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会儿,捉住她的手后终于消停,将她拉下去困在臂膀之内,含糊着亲吻她的脸,梦中都不忘嘟囔,“皇后,我喜欢你。”双手将她抱着还不甘心,腿也插进她的双腿间,两两纠缠,好的一个人仿佛。
孟古青默吐一口气,一夜未睡的困倦终于潮水般漫上来浸润疲累至极的神经,伴着他浅浅的呼吸,她也很快陷入了沉眠。
作者的话
青灯
作者
03-24
我也想加更,可是每天六千多的更新量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质量就没法看了,抱歉抱歉,我会尽量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