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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发动

018、发动

是这样的,阳阿公主表面气愤恼怒,一副驸马就算跪着来求也不为所动的冷艳姿态,心里其实有点想回家了,拉不下面子又怕驸马真的一路犟到底,她又不是真的想跟驸马分道扬镳,等了几天没动静,自己先坐不住,到底还是跟太后诉委屈去了。太后老人家见多识广,公主的心思也一目了然,自然是劝和的好,驸马不来接,就提醒他一下,皇上朝政繁忙,这个任务便落到了皇后头上。孟古青派了太后给她的韩姑姑去做和事佬,韩姑姑在皇后手下做事,却是太后宫里的人,她的分量不小。太后、皇后齐齐关注,不至于责问,台阶给了,安义侯董旻稍微知道点利害关系,就知道该怎么做,不想这还真是个轴人,韩姑姑在宫里浸淫老了的人,都铩羽而归。心里隐约的预感成真,孟古青跟两个丫头无奈道:“烫手的山芋,这事我办不好了。”扶桑道:“这位安义侯看着闷不做声的,主意还真大呢,胆子也大,韩姑姑虽是劝和,这还不是太后隐约下旨的意思,他怎么就给拒了呢,真不怕太后生了气,治下罪来可是追悔莫及。”“谁说不是呢。”而且古代治罪可实行连坐,董旻就算爱到深处不可自拔,也得为家人考虑吧,想到驸马去岁丧母,孟古青心里多了一丝了悟。道理很简单,董旻自小被他父亲居为奇货,遇到阳阿公主这么个高贵的财主,才结束了他四处被人挑拣的命运,或许当初成婚时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可阳阿公主毕竟是皇家公主,排场跟脾气都不是一般大。听说驸马身边伺候的全是四五十岁的老妪,出门散个步都被公主的亲随跟着,也只有去看望母亲的时候,才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表面上贵为驸马,实际却连一点自由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一过十年,再锦衣玉食也是会腻的,唯一的喘息机会也随着母亲去世而消逝。阳阿公主不是不喜欢他看别的女人吗?他就非要往她肺管子上戳,不是将他的心上人撵出京城吗?他明目张胆把人带回来接着养,驸马此举,想纳妾是真,借此反抗公主的掌控也不见得假,所以连皇后派去劝和的人都不冷不热不理睬。孟古青这完全…

是这样的,阳阿公主表面气愤恼怒,一副驸马就算跪着来求也不为所动的冷艳姿态,心里其实有点想回家了,拉不下面子又怕驸马真的一路犟到底,她又不是真的想跟驸马分道扬镳,等了几天没动静,自己先坐不住,到底还是跟太后诉委屈去了。太后老人家见多识广,公主的心思也一目了然,自然是劝和的好,驸马不来接,就提醒他一下,皇上朝政繁忙,这个任务便落到了皇后头上。

孟古青派了太后给她的韩姑姑去做和事佬,韩姑姑在皇后手下做事,却是太后宫里的人,她的分量不小。太后、皇后齐齐关注,不至于责问,台阶给了,安义侯董旻稍微知道点利害关系,就知道该怎么做,不想这还真是个轴人,韩姑姑在宫里浸淫老了的人,都铩羽而归。

心里隐约的预感成真,孟古青跟两个丫头无奈道:“烫手的山芋,这事我办不好了。”

扶桑道:“这位安义侯看着闷不做声的,主意还真大呢,胆子也大,韩姑姑虽是劝和,这还不是太后隐约下旨的意思,他怎么就给拒了呢,真不怕太后生了气,治下罪来可是追悔莫及。”

“谁说不是呢。”而且古代治罪可实行连坐,董旻就算爱到深处不可自拔,也得为家人考虑吧,想到驸马去岁丧母,孟古青心里多了一丝了悟。

道理很简单,董旻自小被他父亲居为奇货,遇到阳阿公主这么个高贵的财主,才结束了他四处被人挑拣的命运,或许当初成婚时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可阳阿公主毕竟是皇家公主,排场跟脾气都不是一般大。听说驸马身边伺候的全是四五十岁的老妪,出门散个步都被公主的亲随跟着,也只有去看望母亲的时候,才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表面上贵为驸马,实际却连一点自由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一过十年,再锦衣玉食也是会腻的,唯一的喘息机会也随着母亲去世而消逝。阳阿公主不是不喜欢他看别的女人吗?他就非要往她肺管子上戳,不是将他的心上人撵出京城吗?他明目张胆把人带回来接着养,驸马此举,想纳妾是真,借此反抗公主的掌控也不见得假,所以连皇后派去劝和的人都不冷不热不理睬。

孟古青这完全是结合现在的情况站在驸马的角度猜的,该说不说,她猜的不全对,也没特别不靠谱。皇后派去的人不管用,太后身边的第一掌事繁春姑姑亲自出马,盯着驸马爷驾车将公主接了回去,又在公主府上住了几日,眼见两个人好了,告辞回宫。没两日,阳阿公主又来了,这次比较严重,驸马连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到了王芙那边,她派人去将人强行带了回来,驸马半夜翻墙跑了,此后便再不见踪迹。

阳阿公主将王芙的院子翻个底朝天,闹了几通,激愤之下打了王芙几巴掌,好好的美人变成猪头,驸马也没露面,这下她是真慌了,进宫求太后派羽林卫帮忙找人。太后雷霆大怒,皇家威严不容侵犯,安义侯董旻仗着公主爱重,再而三抗旨不遵,传出去太后的懿旨都成摆设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给驸马点教训,吓的阳阿公主半句也不敢抱怨了。

“母后息怒,他毕竟是敏之的父亲,跟我又多年夫妻情分,我……儿臣还是想好好过,这一次也不全怪驸马,都是王芙那个小贱人,我走的时候可怜她家贫,给她留了三百银呢,她干什么不好?偷偷摸摸进京找驸马,哄得驸马将她养在外头,要不是驸马有孝在身,恐怕早做出不要脸的事了……”

阳阿公主讲的唾沫横飞,正巧来给太后请安的皇后跟贵妃一侧旁听。孟古青看徐贵妃低着头,面上通红,猜她肯定多心将阳阿公主骂人的话联想到自己身上了。

阳阿公主在气头上,就没注意那么多,只关注母后面色不愉,话锋一转,“……当然儿臣也不对,母后以前常教导儿臣宽厚些,驸马是男人,天生该在外头做些事业,儿臣一味将他拘在身边……儿臣知错了,往后一定跟驸马和和美美,母后就不要怪他了吧。”

看得出来,阳阿公主近段时间心力交瘁,眼角的细纹都多了两道,太后年后又病了一段时间,哪里精力替她操心。找人这种事后宫女眷又帮不上忙,还得请皇帝为阿姐做主,皇后于是又接了一个任务,将阳阿公主的诉求转述给皇上。

这一晚,赵东临回来很晚,应该说,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怎么来后宫,其他人只当他忙,孟古青却知道,这人微服私访去了,当然也不是去玩。春闱在即,各地的学子云集京城,各大酒楼热闹非凡,赛文会一天到晚不完,大家对于时政的讨论就是小皇帝最感兴趣的地方,混迹其中,听到不少新鲜有趣的说法。

回来便兴致勃勃跟皇后议论,孟古青每一次看到他脸上那灿烂畅怀的笑容,滔滔不绝的话语,明白他此刻正激动,根本不需要别人给什么意见,不过是单纯想分享,她便含笑听着,沏一杯好茶,或者削个青果,分给他一半。

赵东临收集众人想法的最根本原因,说白了矛头是对准靖王叔的,他忌惮王叔手中的兵权久矣,皇后聪慧,怎么会弄不明白他真正想干的事情,可她从未向着东胡说一句话,跟靖王家眷来往也平平。他是真心跟她坦诚相待,皇后的反应也一如他期待向着他,这种付出的感情得到回报的感受太过美好,时至今日,他才真的庆幸,当初母后说的是对的,他的表妹是天下最堪配他的人。

“皇后,我好高兴。”赵东临握住孟古青的手,激动的情绪趋于平静后,才发现全程都是自己在沸腾,而皇后一如既往波澜不惊,分明在外就是最干练说一不二的,一到皇后跟前就变成完全相反的一副样子,赵东临热情减退,“皇后,你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的事。”虽然也会被他开心的情绪所感染,可总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免他追问,正好有个事还没说,“公主今日进宫,说是驸马离家日久,不见踪迹,想请皇上的羽林卫出动寻找,太后叫我跟皇上说一声。”

关于皇姐跟驸马这一段时间的闹剧,赵东临有所耳闻,只是没什么精力去管。认真说起来,他还是维护自家人的,董旻早就该明白,他娶的是皇家公主,有些事别人可以,他不可以。

当然公主将驸马视为禁脔也不对。他那么多皇姐,即使贵为公主,驸马身边也还是有其他人的,阳阿公主就因为这一点与众不同,被外面议论纷纷,以前母后护着,如今这么大人了,还不省心。

孟古青将太后交代的事情办好,就到此为止了,可听小皇帝那对公主不许驸马亲近别人不以为意的语气,踌躇几番,还是忍不住反驳他,“其实不止是公主,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夫君跟别人在一起,这无关品性德行,爱本来就是霸道、排他、独占的。公主或许悍妒名声在外,殊不知私底下多少大家夫人羡慕钦佩她敢想敢为,只是不好宣之于口而已。皇上可能不清楚西北的风俗,其实在离高昌不远的罗赛城,一夫一妻才是主流,连城主都只有一个妻子。我一个堂姐就嫁到那里,家里的姐妹们都很羡慕她。”

放在以往,孟古青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现代的感情观,不过小皇帝既然将自己摊开希望她去了解,那她同样可以向他展示自己的想法,本来,依照他的热情度,他们迟早得面对这个不可避免的矛盾点。如果他觉得她离经叛道,就此远了她,或许对他们两个都是好事。

孟古青表达了长久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便将选择权交了出去,也不管赵东临听到这番话后是什么表情,起身唤来采薇,去准备水,她要洗漱了,便朝起居室去换衣服,刚走出两步,劲风突至,她被人从背后抱住,听他语调恍然道:“皇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对我……”他不愿意指责她冷淡,“难怪你那么赞扬谭瑛,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说要是娶不到徐小姐,宁愿一个人一辈子。”

赵东临倒没觉得皇后的想法离经叛道,毕竟阳阿公主这么个特立独行的例子从小就在他身边,他只是胸中慌乱中翻滚着一丝心虚,想到自己拒婚,想到自己身边其他妃嫔的存在,这些都是跟皇后的理念背道而驰的。看着灯下皇后凛然而坚定的眼神,转身离去的单薄背影,突然便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起来,竟然有一种她在走出自己生命的惊恐荒谬感。

身体的动作比脑子快得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真实的体温,心头的不安才渐渐消逝,可是说完那一句之后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想即刻向她承诺,以求她安心,求她别再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可又明白不管说什么,他们之间还有其他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等了半天,再无其他,孟古青转过身,不意对上一双莹然盛满柔情的眸子,那里面竟然有一丝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哀伤,一时惊讶,心头黯然。她绝不是故意去冲击他自小便生成的感情观的,也没有脸大到以为自己能影响他,看他这样,倒有些抱歉,温声道:“皇上再坐一会儿吧,我叫冯公公带人去准备浴池。”

该给他时间好好想想,想清楚明白了,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该干嘛干嘛去,毕竟他的热情对她来说,还挺困扰的。

怀抱着美好的愿望,天气一日胜一日暖和,结束窝冬,慢慢将在室内进行的活动转移到室外,春光融融,偶尔将长案搬到廊下,品茶赏花,跟两个丫头说说笑笑,还挺惬意。

最近的大新闻也就阳阿公主家的事情,驸马到底是被找到了,竟然躲到城外寺庙去了,若不是被熟人瞅见将消息递给了公主,还不知会躲到什么时候。大吵大闹过后,双方偃旗息鼓,驸马公开跟王芙来往,听说还一起去了淮阳河畔踏青,阳阿公主气得呕血,可她不敢再叫母后跟皇上做主,怕他们解决的方式是直接解决掉制造麻烦的人。

她也不敢再去找王芙的麻烦,因为驸马彻底跟她闹翻,表示王芙若是有事,他也不会独活。公主投鼠忌器,别提多憋屈,一向对阳阿公主颇有微词的采薇都忍不住同情,表示公主干脆踢了驸马重新再找好了,反正宫里也有一位孀居的常乐公主,常乐公主的母亲韦太妃不愿女儿孤身一人、凄苦度日,求了太后,想给公主重新挑选驸马呢,这又不算什么稀罕事。

扶桑另有不同见解,阳阿公主的驸马是自己亲自选的,驸马家那样的破事都能忍,足见她对驸马有多中意,成婚十年又那么恩爱,公主一时半会儿恐怕转不过那个弯。

转不转的过那个弯,这事也得暂放了,小皇帝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这一次的科举上面,太后被成老王妃邀请去西山别苑泡温泉了。

年节过后,皇后的陪嫁们送了一批时鲜,孟古青亲自动手收拾,做了四五个口味的锅子,日日轮流吃,其实冬天是最适合吃火锅的,苦于没有新鲜果蔬。趁着冬天的尾巴还没有走远,凤仪宫上下都好好过了一把瘾,采薇扶桑吃惯了,明霞几个丫头图新鲜没节制,有两个上火,嘴巴起了一圈燎泡,抹了两日药才好。

皇后的陪嫁里面上几万头的牛羊,孟古青只留了少部分养在京郊的庄子里,方便随时取用,其余的全部换成银钱或置办成地产、房产,每个季度都有收入,加上皇后的供奉,手上很是宽裕。

春季气候反复,孟古青将从穿越后专门定制的一套小工具拿出来,配了点药草在殿里熏燃防止流行病,本来是打算制作些简单易得的丸药、熏香啥的,想到徐贵妃临盆在即,这瓜田李下的,何必去弄那些东西,只好作罢。

太后不在宫里,小皇帝又忙,徐贵妃整个的责任都在皇后身上,轻不得重不得,还真不好办,幸而徐贵妃面子大,请了杨夫人进宫作陪,干脆再给一个恩典,孟古青将徐嫱也叫了来。自家人在身边,肯定比旁人尽心。

这一日午时,蒹葭宫的谷雨难得前来凤仪宫,神色恭敬严肃,孟古青就知道徐贵妃发动了,得知太医署的太医跟医女稳婆都已前往,先派消息给小皇帝,内侍回来说只见到了冯公公的干儿子王宁,并未见着皇上,孟古青就猜着小皇帝又出宫了。

古代生孩子不比现代,她在高昌时碰到过嫂嫂生产,足足疼了两三日才生下来,徐贵妃是个贵族少妇,又是第一胎,肯定没有那么快。不过还是在蒹葭宫产房外陪了小半日,从这一日午间到第二日早上,满面倦容的徐嫱出来禀告,听医女说是时候了,孟古青看她累的漂亮的眼睛泛红,眼下发青,却不好叫她立刻去休息,只好心里说抱歉,吩咐蒹葭宫的另一个大宫女去弄些吃的。

满以为这下该快了,挨到午时,还不见动静,红芙出来连声请太医想办法,说是徐贵妃没力气了,而且羊水也快流干了,孩子再不出来就危险了。太医手上是有催产药的,干系重大,只不敢用。孟古青心里叫苦,怎么就剩她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心骨了,等太医开了药,她跟着进门。

徐贵妃被折腾的不轻,脸色惨白,汗水黏连着发丝糊在脸上,杨夫人跟徐嫱一边一个守着,药很快就熬好送来,黑乎乎的一碗。孟古青站在人群外,看大家有条不紊,还算干练,只是那送药来的怎么不是谷雨或者红芙?眼见杨夫人接药,勺子快要挨到徐贵妃嘴巴边,孟古青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突然道:“等一下,这药给我瞧瞧。”

作者的话

青灯

作者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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