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048、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瓢泼的大雨随着夜晚的降临而至,潮湿阴暗的密林雾气腾腾,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冷腥气,孟古青跌坐地上,缓了许久才缓过神。因为今日走得快,一直往前再未见村庄人烟,所以晚上他们是在野外休息的,她原本应该是由萧朔陪着住在马车里,为了表明不受欺压的决心,所以自己抱了毯子睡在篝火边,坚决跟他划清界限。萧朔满脸不愉在马车边立了一会儿,走到她跟前,用她能感觉到又不至于过分的力道扯她的毯子,不被理会之后,干脆弯腰要将她抱起来,孟古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一根木根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道’,警告他,“划清界限,不准过来。”他轻嗤,“幼稚。”但到底还是在原地站住了,“你不比我,去马车上睡,我今晚不打搅你就是了。”一边骂着幼稚,一边还乖乖站在原地遵守规则,这个人有时候也没那么可恶,孟古青心里好受了点,“不止今晚,以后你都不准擅自进我的屋子,不能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情,不能把我关着不出来走动,注意,我说的是自己出来走动,不要你陪。”感情不是玩笑,她说要跟他试试,也是认真的,但是他也必须做出让步跟改变。听到她这些要求,少年脸上肌肉隐隐因克制而抽动,又使用转移话题大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从来都没有人敢跟我提条件。”“那我有幸成为第一个了。”篝火边的她笑靥如花,虽然天天心里腹诽他变态、神经,可实质的情况却是,他从没有将丝毫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胆子都是练出来的,本来就不情不愿跟他跑这么远,前途渺茫,要是还不能过得舒坦一点,又有什么意思?穿越一趟,她可不是来受气的,以前在皇宫处处委曲求全,因为想护着自己在乎的人,现在孑然一身,怕什么?她是真的很认真的表情,萧朔沉思了一下,到了上京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希望她就乖乖待在他圈画出来的地方等着他、陪着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而不是老暗戳戳想跑。相处了这么久,大概也了解她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他也并非真想让她不开心,缓缓道:“我说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其…
瓢泼的大雨随着夜晚的降临而至,潮湿阴暗的密林雾气腾腾,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冷腥气,孟古青跌坐地上,缓了许久才缓过神。因为今日走得快,一直往前再未见村庄人烟,所以晚上他们是在野外休息的,她原本应该是由萧朔陪着住在马车里,为了表明不受欺压的决心,所以自己抱了毯子睡在篝火边,坚决跟他划清界限。
萧朔满脸不愉在马车边立了一会儿,走到她跟前,用她能感觉到又不至于过分的力道扯她的毯子,不被理会之后,干脆弯腰要将她抱起来,孟古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一根木根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道’,警告他,“划清界限,不准过来。”
他轻嗤,“幼稚。”但到底还是在原地站住了,“你不比我,去马车上睡,我今晚不打搅你就是了。”
一边骂着幼稚,一边还乖乖站在原地遵守规则,这个人有时候也没那么可恶,孟古青心里好受了点,“不止今晚,以后你都不准擅自进我的屋子,不能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情,不能把我关着不出来走动,注意,我说的是自己出来走动,不要你陪。”感情不是玩笑,她说要跟他试试,也是认真的,但是他也必须做出让步跟改变。
听到她这些要求,少年脸上肌肉隐隐因克制而抽动,又使用转移话题大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从来都没有人敢跟我提条件。”
“那我有幸成为第一个了。”篝火边的她笑靥如花,虽然天天心里腹诽他变态、神经,可实质的情况却是,他从没有将丝毫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胆子都是练出来的,本来就不情不愿跟他跑这么远,前途渺茫,要是还不能过得舒坦一点,又有什么意思?穿越一趟,她可不是来受气的,以前在皇宫处处委曲求全,因为想护着自己在乎的人,现在孑然一身,怕什么?
她是真的很认真的表情,萧朔沉思了一下,到了上京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希望她就乖乖待在他圈画出来的地方等着他、陪着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而不是老暗戳戳想跑。相处了这么久,大概也了解她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他也并非真想让她不开心,缓缓道:“我说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交给我。”
“前提是你需要在这个‘任何’之外是吗?我虽然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生活,一旦跟你的喜好、利益冲突,我就得让步是不是?”这样的日子,她在武朝的后宫过的还不够吗?一个两个都这样,她就是只兔子也是有脾气的。
“只要你别想着离开,我就在这个‘任何’之内。”
已经做好被敷衍准备的孟古青,突然听到这句话,明显也是一愣,扭头去看他在跳跃的火光下俊美的容颜,那漆黑的眸光中竟然闪烁着无比的认真,就是她也没办法怀疑他此刻的真心,他要是继续插科打诨,她还能顺理成章推拒他,面对这样的坦诚,她倒忽然词穷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她一贯的人生信条,也只好给彼此台阶般道:“那以后你要尊重我,不逼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像此刻,我们分开住,你要心平气和接受,往后或有什么关于我的大事,你也要提前跟我讲,叫我自己拿主意,行吗?”
“行。”他好说话的不可思议,看她露出勉强释然的表情,突然又凑上来,小声道:“你不喜欢那个花色的,我也不逼你穿了。”孟古青怔忪片刻,反应过来,脸上猛然一阵红,他说的是她贴身的小衣,这个人对她的事情喜欢全包全揽,偏偏又有着迥异与常人的审美,给她挑东西虽然都是好的贵的,可有些她是真不喜欢呀。
一场本来就不算大的争吵落下帷幕,更次深了之后,眼见开始落雨,孟古青也没委屈自己非待在荒郊野外淋雨,钻进马车里睡去了,睡得不是很舒坦,梦里好像又回到那一晚赵东临带人追上来那一刻,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她突然睁开眼睛。
撩起帘子一角,看清楚外面的场景,彻底清醒,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刺杀!
不会吧,难道赵东临一直派人尾随他们至此?孟古青缩在车里,想喊萧朔,可随即又想到,如果是赵东临派来的人,说不定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将她带回去,她不赶紧隐匿自己的行踪,没道理反而奋力惹人注意,这种时候,还是静观其变吧,所以只敢掀开帘子一角观察外面的战况,岿巍的山林,短兵相接的两拨人打的难舍难分。
马车旁原本还有几个人守着,后来发现前来刺杀的那些人根本不理会这边,几个人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战局。孟古青一看这情况,眼前突然一亮,这些人不是冲着她来的!他们那痴缠的架势,主要的目标分明是萧朔,她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一员,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如果放过了,就真的只能一直跟他捆绑下去了。
她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缝着银票的衣裳就在她脚边的包裹里,有了这些钱,她随便躲在哪里都可以过生活无忧的日子,等玩够了,还可以回高昌。当机立断,她慢慢挪到车门前,仔细分辨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她记得他们马车就停在离官道不远的一处斜坡上,顶多二三十丈的距离,而此刻焦躁不安的马儿脑袋正对着那个方向,她拔下头上的珠花朝马屁股扎下去,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就跑了。
幸而她做好会被掀翻的准备,死死扣住门扉,在扑面而来的风雨中看到不远处宽阔的大道,仿佛看到新生的希望,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马车刚跑上大道,一个人便飞驰而来,随着他冲口而出的一句,“快趴下。”木质的马车厢响起几声被钉子钉入的声音,等再睁开眼,却是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没想到前面是一道岔路口,而将这条路一分为二的竟然是一株四五人合抱粗的大槐树,这要撞上去,绝对会粉身碎骨的吧?
偏偏她刚刚扎马儿的时候没掌握好力道,此时处于疾驰中的马也是前所未有的癫狂,眼见就要撞上去了,电光石火之间就感觉有人拽起她,一阵令人眩晕的腾空后,紧随而来的又是剧烈的打斗,直到雨水毫不留情砸在脸上,孟古青才打个寒战清醒过来。所幸追着萧朔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当然也有可能这小变态实在太强悍,她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招的,唰唰几下剑光飞舞后,几个人应声而倒。
从来都没有直面过这样真刀实枪杀戮的场景,孟古青真的有点吓到了,心跳猛烈,扶着树将快软成面条的腿撑起来,随着她站起来,那个一直在她面前无坚不摧的人竟然倒下了。老天,他受伤了吗?跌跌撞撞到了他身边,孟古青终于发现,他的腿上竟然插着一枚暗器,还好,入肉不深,流血也不多,还没放下的心又被他一句话激的提起来,“暗器上涂了迷药跟软筋散,发作很快,我腰上还有一把刀,你拔出来,听我说。”
难怪刚才他的剑挥向最后一个人时会突然的滞涩卡顿,原来是因为中了暗算,同时她又想起,刚刚他追上来的同时,马车被钉的声音,想必就是那时候放出的暗器吧。按照他的指示,孟古青将刀拔了出来,入手的冰冷,让她的精神更清醒了几分,在他脸边低下头去,“你说,我都听着。”
“这个地方是周朝的临济,往回走太远了,顺着大路往前再有二十几里,就到了临济城,到时候你再雇一辆马车跟镖师,叫他们送你原路返回,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孟古青越听越不对劲,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就这样放她走了?她一时不知该喜该忧,“你放我走?那你呢,你的手下怎么还不来,我等他们来了再走。”
“他们被人困住了,凶多吉少。”王枭那老小子魄力倒是大,几百名高手组成的暗杀队来招待他,好得很,萧朔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待触及到身边这人,心头的乌云又立即散开了,越过她看向不远处挣扎着还想站起来的人,嘴角牵起一丝笑,“你胆子小,见不得血腥,现在不走,等会儿不会害怕吗?”
孟古青也注意到追来的杀手并非全部伏诛,还是萧朔最后杀的那个人,因为迷药的影响手上失去准头,那人虽也身受重伤,血流不止,但对付萧朔这样快被软筋散控制住的人,绝对轻而易举。她这下是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还真是叫她丢下他逃命去呢,孟古青握着刀,看看雨中蹒跚着朝他们挪过来的杀手,再看看动弹不得的萧朔,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话,“你不是说,未来有一天如果你要死了,一定会先杀死我,黄泉路上有个伴吗?怎么又突然叫我走了。”
萧朔却又绽开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颇有点无奈遗憾道:“当时那样想是真的,真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就觉得……舍不得了。”
孟古青简直要气死了,对于离开他回家,她当然求之不得,可现在的场景,不管是她的良心,还是他们之间的交情,都叫她没办法走开,眼睁睁看他被杀死。他又是这样一句话,她要是真的就这样走了,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安心了,他就是故意的,看她犹豫不决,还刺激她,“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渴望自由吗?要走就趁现在,我要是死在这里了,不正好一了百了,哭什么?”
顺着他的话抹一把脸,还真是满脸的雨水混杂着泪水,孟古青深吸一口气,等再次握着刀站起来,却是朝着那个人走去,在对方反应过来举刀反杀之际,用比刚才扎马屁股还重好几倍的力道先一步刺出去,刺了一下还不够,又刺了第二下,直到那个人抽搐着倒地不起,慢慢在雨中没了气息。
她丢下刀,剧烈呼吸,咽一口唾沫再不敢看那边的场景,连滚带爬到了萧朔身边,摸到他温热的身体,心里那口气才彻底发泄,哇一声大哭出来,“混蛋,都是你,我杀人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我知道,你连只鸡都没有杀过。”萧朔右手抱住趴在自己身上惊魂未定的人,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左手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短刃轻轻一抖,又滑回了袖子,眼中波云诡谲的光芒乍现之后是更为浓郁的柔情,亲亲她的头发,“不要怕,你就算不补那一刀,他也活不了多久。”
刚开始是很害怕的,这会儿冷静下来,虽然手还在发抖,但恐惧已经平息了很多,还记得他们相识之初,他嘲笑她仁者无敌,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人,原来不过是没逼到绝境而已,刚才那情况,根本容不得她犹豫。萧朔若是不来追她,还跟那群武功高强的手下在一起的话,绝对不会中招,而她也幸而被他追上了,不然马车撞到树上,就真成屈死鬼了。
至于被她杀的那个人,如他所说,已是强弩之末,反应比她还慢,不然她一个从未学过功夫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一击必中。孟古青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杀人也杀了,她尽量将刚才那一幕甩在脑后,爬起来准备问萧朔怎么办,但他似乎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眼皮完全在上下打架了,她捧着他的脸,“你先坚持一下,不要睡,马车里有没有解药?万一他们再来人怎么办?”
听到她的话,他清醒了一点,伸手将腿上的暗器拔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又插了自己一刀。孟古青光是听到那声音,心都揪到一起了,满面不忍,他还笑的出来,“我说了哦,唯一的机会,你自己放弃掉了,以后不要再想跑了。”
孟古青实在没有精力在这个时候跟他斗嘴,看他腿上扩大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再被雨水冲刷晕成一滩,嘱咐了一句,‘你等我一下’。两匹马因为受惊都跑开了,只剩满地马车的残骸,孟古青借着微暗的月光将一些觉得重要的东西收起来,找了半天没有药,也只好放弃了,回到萧朔身边,将他扶起来,“我们现在去哪里?”
“往前走,不远处有个破庙。”
难怪他这么气定神闲,往自己身上扎刀的同时还能跟她斗嘴,原来是胸有成竹,走了一会儿,山林边果然出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泥塑建筑,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庙的样子。她刚就在想,既然路上有能遮蔽的建筑物,哪怕破败,也好过露天打地铺,怎么之前不来。
看到这地方就明白了,实在太破了,也不知衰败多少年了,也就四个墙角还勉强屹立,塌下来的房板堪堪形成一个极小的三角,稍微壮一点的人就绝对窝不进去,孟古青叫萧朔扶在一边原本应该是门,但现在只剩框的墙壁边,矮子里面拔高个,选了一个相对来说不那么破败拥挤的角落。就算里面有老鼠也顾不得了,用木棍做辅助清理出来一片地方,扶他过去坐下。
但他不肯坐里面,而是将她让到里面更淋不到雨的地方,从马车里拿来的披风也不用,都给她,叫她坐一半、盖一半,孟古青哪好意思跟伤员抢东西,但是萧朔握住她冰冷的手,竟然有点担心,“乖,我有内功护体,等药效慢慢散了,就不冷了,你不比我,一点护身的功夫都没有,别争了,好好盖着。”
孟古青确实觉得冷,她已经养尊处优好久,没挨过饿、受过寒,这幅身子比她想象的娇贵,但听他话里诱哄的语气,又觉不自在,“你不会再昏迷了吧,我刚才没有找到药,如果你再昏过去,多久才能醒?”
那迷药跟软筋散确实强悍,但他们组织里也有用药用毒的好手,刚进组织还是小透明的时候,也被抓去试过药,什么毒没尝过?身体早就习惯了,不说百毒不侵,但一般的药物也不能奈何他,消解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已经过了药效最强的那一阵,后面他就不会晕了。
听他说不会晕了,孟古青一直紧着的那根弦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也就能思索点其他事情了,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来刺杀你,所以这几日住店才会那么仔细。”
“嗯。”他应了一声,准确地说,他正在等着呢,也是想看看王家的势力,虽然来了一百多号人,但这些都是江湖上的杀手,花钱就可以买,还算在意料范围内,唯一的一点疏漏反而是他怀里这个,那些人要对付的是他,只要他们距离够远,她就应该是安全的,没想到……果然还是要亲自守着才能安心,鉴于她刚才的表现还不错,他也不跟她算偷跑的旧账了。
折腾了这么久,她肯定很累了,萧朔不打算再交谈,想留出时间让她休息,但孟古青不能放心,有些事情现在不问,明天他肯定又搪塞过去了,虽然很想睡,还是撑着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刺杀你,这一次没成功,不会还来吧?”一想到还没有脱离危险,萎靡的精神立刻又振作起来了。
她的话他没有立刻回答,因为那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她今晚指定是睡不成了,但他的秘密迟早得让她知道,便做了折中,“等再过两天,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言无不尽。”
“至于那些刺杀我的人,他们这一次同样损失惨重,不会再来了。”准确说,是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来了,他这个人最擅长睚眦必报,别人怎么对他,他就十倍百倍还回去,王枭如此‘招待’,他怎么可能不还回去,且他不但擅长‘还礼’,更擅长斩草除根。
只要没人再来刺杀就好,这一遭就要她半条命,还做了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再来一次,就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撑住了,想到大雨中那张惨白的死人脸,而那个人是她杀的,孟古青忍不住打个寒颤,往萧朔的怀里缩的更紧。他们都是淋了一路雨过来的,他身上的衣服却干的很快,想来真的如他所说,药效散了就可以用内功将衣服烘干了,不仅感叹,有功夫真好,她现在学还来得及吗?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却是两天都没再清醒过,她就记得自己浑身都疼,四肢酸痛,嗓子刺痛,感觉有人用嘴试探着亲吻她额头的温度,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呢喃道:“受了惊吓,又淋了雨,果然还是生病了,快点好起来,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她很想说,不惹她生气才怪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天生情商低,要想不惹她生气就不要跟她说话,可让他不跟她说话也不可能,他可是有事没事就要撩拨她一下,直到她的目光跟注意力都集中过去才会满意,他才是真正幼稚的那个。然而,这些话她都只能心里想想,想说出来,嗓子也不会允许了。
孟古青也知道自己生病了,且病的来势汹汹,一直处于昏睡中,偶尔清醒,就感觉到自己一直在某个人怀里,他不是在给她喂粥,就是在给她喂药,那药好苦,从舌尖一直苦下嗓子眼,比她前世喝的药加起来还要苦,她突然就好想家,自己都没意识到哭了,“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