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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我杀人,你毁尸,怎么不算夫唱妇随?

042、我杀人,你毁尸,怎么不算夫唱妇随?

赵东临不愿意放她离开,孟古青也不愿意就在皇宫守到白头枯骨,非常时期行非常办法,反正她的那些产业也在最后收尾的阶段了,相信不久就可以处理的干干净净,再将采薇跟扶桑家里两房人提前遣回高昌,只剩她们光杆主仆三个,赵东临又马上要离开京城,不管是去征讨前燕,还是议和,南北上千里,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还得思量一个稳妥的办法,孟古青是这样想的,等到赵东临远离了京城,她们三个又偏居禁苑,到时候制造一场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灾,反正她这一处院子前后两进,周围又是繁茂树木,既不会连累到其他房屋,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脱身之后,先不要回去高昌,在外面混个三四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大家完全将前皇后忘在脑后,她的行动就彻底自由了。这个办法要紧的是两点,失火的时机跟原因得天衣无缝,就算是侦查犬来了也嗅不到一丝人为的痕迹,还有就是要找三具跟她们主仆三人相差不大的尸体,不但身量身高要相似,最好年龄也相仿,毕竟时下的仵作就有根据骨龄盘算年龄的经验了。为了这个事,孟古青叫扶桑的哥哥从外面找了许多《洗冤录》之类的书籍,每一日看的津津有味,搞得两个丫头忧心忡忡,总觉得郡主是不是因为王爷回家没带上她太过伤心,快要失心疯了。试想,一个花容正貌、嫩的水葱一般的姑娘,不爱才子佳人的话本小说,偏偏研究怎么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还能对着这样的书籍吃点心,怎么看怎么惊悚。她们俩盼着有人来开导娘娘一二,皇上是不指望的,阳娥公主年过三十,二胎姗姗来迟,已经一个多月没踏足过禁苑了,也不好无缘无故请公主来,正在发愁之际,萧世子又来了。采薇不敢近前,扶桑胆子大点,但也没跟世子说过什么话,且这位世子比皇上还古怪,以前皇上喜欢跟娘娘单独待着,冯公公连带她们两个还有近前伺候的机会,萧世子却连她们俩也嫌碍眼,那冷飕飕嫌弃的眼神,她真的很怀疑什么时候世子殿下会趁着娘娘不注意将她人道毁灭。为了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扶桑不…

赵东临不愿意放她离开,孟古青也不愿意就在皇宫守到白头枯骨,非常时期行非常办法,反正她的那些产业也在最后收尾的阶段了,相信不久就可以处理的干干净净,再将采薇跟扶桑家里两房人提前遣回高昌,只剩她们光杆主仆三个,赵东临又马上要离开京城,不管是去征讨前燕,还是议和,南北上千里,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是还得思量一个稳妥的办法,孟古青是这样想的,等到赵东临远离了京城,她们三个又偏居禁苑,到时候制造一场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灾,反正她这一处院子前后两进,周围又是繁茂树木,既不会连累到其他房屋,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脱身之后,先不要回去高昌,在外面混个三四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大家完全将前皇后忘在脑后,她的行动就彻底自由了。

这个办法要紧的是两点,失火的时机跟原因得天衣无缝,就算是侦查犬来了也嗅不到一丝人为的痕迹,还有就是要找三具跟她们主仆三人相差不大的尸体,不但身量身高要相似,最好年龄也相仿,毕竟时下的仵作就有根据骨龄盘算年龄的经验了。为了这个事,孟古青叫扶桑的哥哥从外面找了许多《洗冤录》之类的书籍,每一日看的津津有味,搞得两个丫头忧心忡忡,总觉得郡主是不是因为王爷回家没带上她太过伤心,快要失心疯了。

试想,一个花容正貌、嫩的水葱一般的姑娘,不爱才子佳人的话本小说,偏偏研究怎么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还能对着这样的书籍吃点心,怎么看怎么惊悚。她们俩盼着有人来开导娘娘一二,皇上是不指望的,阳娥公主年过三十,二胎姗姗来迟,已经一个多月没踏足过禁苑了,也不好无缘无故请公主来,正在发愁之际,萧世子又来了。

采薇不敢近前,扶桑胆子大点,但也没跟世子说过什么话,且这位世子比皇上还古怪,以前皇上喜欢跟娘娘单独待着,冯公公连带她们两个还有近前伺候的机会,萧世子却连她们俩也嫌碍眼,那冷飕飕嫌弃的眼神,她真的很怀疑什么时候世子殿下会趁着娘娘不注意将她人道毁灭。为了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扶桑不得不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解释,“郡主看起书来很入神,房间里需要留个人在一旁添茶倒水,注意烛火。偶尔想起来要写什么,也是奴婢在一旁磨墨,奴婢自七八岁的年纪就帮着郡主磨墨,郡主也最习惯奴婢伺候笔墨。”

扶桑这样说着,心里涌起淡淡的骄傲,她跟采薇可是陪了郡主很多年的贴身丫头,再没有人比她们对彼此的习惯、喜好更熟悉的。她跟采薇也早向娘娘表过态,等她们俩二十五岁了再找婆家,也不要找远了,就在郡主跟近,得力的侍卫或者有本事的管事之类,好让她们即使嫁出去也能一直跟在郡主身边,郡主也已经答应过她们俩。

哪怕亲密如皇上,或者往后郡主的夫婿,也不能代替她们俩在郡主心里的地位,这样想着的扶桑,更生出一份要牢牢跟着郡主的决心,所以也没注意到采薇一直惧怕的世子殿下,那淡淡的表情下涌现的冷漠跟阴郁,只听他云淡风轻道:“是吗?”再定睛一看,手上已经空了,跟那雕花小托盘极不搭配的黑衣世子,从容撩起帘子走到郡主身边,慢条斯理往杯子里加了几勺蜂蜜,又夹起一片干香橼兑成一杯不知什么东西的液体递给了郡主。

扶桑拉长了脸,嘴巴动了动,视线却被关上的门给隔断了,只能心里祈祷,老天保佑,郡主身体一向好,可别被世子给药倒了。

孟古青翻了好几天的书,总算翻到了感兴趣的一篇,正是详细描述怎么鉴别火烧后的死尸的,聚精会神盯着书本,视线边缘出现一杯茶,也没多想,端起来尝了一口,顿了一下,默默咽下去,心想扶桑不知在忙什么,这茶泡的古怪的很,还是等会儿自己去弄吧,便放在一边不喝了。她没注意到,她的手刚离开了的杯子立刻被另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端起来,喝了一口,问,“怎么不喝了?”

“跟往常的不大一样。”蜂蜜放多了太甜,水也有点凉,没将香橼片的清香激发出来。

“那要怎么泡才能跟往常一样?”萧世子一手还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实在没尝出有什么区别。

孟古青这才擡起头,视线在萧世子手上的杯子跟咂嘴的动作间绕了一圈,迟钝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又有点不相信,试探道:“扶桑这丫头忙什么去了,怎么能劳烦客人给我泡茶,简直太不像话了,等我去找她来问问。”

某人的疑惑劲儿没有了,嘴角挂着一丝假惺惺的笑,“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泡就好了,反正以后你也用不上她了。”

什么意思?孟古青大惊失色,“她,她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就用不上了。”

“我给你泡啊,开心吗?”他倒是笑的很开怀,煞有其事。

可孟古青实在高兴不起来,也不知这变态今天怎么了,突然对给她泡茶感兴趣了起来,第一次见有人揽伺候人的活儿,好在并不是扶桑出了什么事,吓她一大跳。她也不管他心血来潮,反正萧朔其人,经常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就好比对待她的态度,其实她至今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不过一个吻,还是他搞偷袭强迫的,就被他一音定锤他们‘好了’,她反驳无效,他似乎也是认真在跟她‘好’,却是这种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好,平日里好像很迫切地亲近,结果一声不吭消失几个月,再次出现,故态复萌,还不容她抵抗反对。

什么人嘛,根本就是个变态无赖,孟古青少有这样恶意吐槽别人的时候,数次陷害她如徐贵妃,与她为人处事相悖如黄贤妃,甚至是废了她还不放她走的赵东临,她都没有真心去讨厌怨恨他们,就想着惹不起躲得起,天高地远,这辈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再见了,何必浪费情绪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只有眼前这位,强势侵入她的生活,隐有就此扎根的打算,偏偏她畏惧忌惮的同时,竟然还生不出厌恶的情绪,归根结底,他纠缠她的同时,其实又一直帮助她、保护她,就是断交,也实在底气不足哇。

其实要找三具她需要的尸体,交给萧朔去办绝对万无一失,这人私底下干的就是跟杀戮打交道的事情,但诈死跑路是百般无奈后的底牌,她不想叫他知道,而且除过她总结的那两点,怎么躲避萧朔的监视,也是需要考虑妥当的重点,躲都来不及了,还主动凑上去干什么?

找他帮忙的想法一开始就被她摒弃在外了,孟古青一面想事情,一面翻着书,萧朔也将目光落在她的书本上,还将旁边几本随便翻了一下,随口道:“你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人?”

他这话的口气就好像‘你晚上想吃什么’一样随意,孟古青已经不想吐槽他视人命如草芥的想法了,避免引起他过多的关注,将书合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随便看看而已,我闲嘛。”

萧朔那明亮的眼睛隔着一道炕桌,就这样直直盯着她,她丝毫不怀疑这人猛兽般的直觉跟侵略性,这事连两个丫头她都没透露一句,他总不可能会读心术,孟古青勉强镇定,“怎么了嘛?”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以前有一个师傅,在很多人里面一眼挑中我,说我是练武奇才,要将一生所学传授给我,他也确实是那样做的,只要有空就会亲自盯着我练武,头几年我功夫不行,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等到我终于强大起来,我就挨着挑战师傅们,他是最后一个。那一次我赢了。我把他杀了,头拧下来就放在我的房间灯台上当蜡烛盘子,每天睡觉之前都可以看见那颗脑袋。”

孟古青想一想那个场景,头皮就发麻了,她到底招惹的是个怎样的蛇精病啊,这辈子还有可能挣脱他吗?她忍着一脸扭曲追问,“他不是你师傅吗?你为什么要将他的头拧下来放蜡烛。”

“哦,这是他希望的,他已经三十年没跟人打架打输过了,就希望有个人能继承他衣钵,他好离开。”萧朔回忆了一下道:“我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我跟着他学武之后,按要求每半年挑战他一次,每一次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情,他又不叫人给我治,我的伤都是拖着自己痊愈,后来自己学会跌打接骨,功夫又好了,就没受过伤了。他临死之前,最希望的就是继续盯着我,看我有没有荒废功夫,我就把他放在我房间里喽。”

当然师傅的头骨是被他放在杀手组织那边的房间里,而不是如今常住的家里,她连鸡都不敢杀,房间里放个死人的头骨睡得着吗?以后她跟他住一起,他当然舍不得那样折腾她,可是想到对面的娇花儿怕的瑟瑟发抖,主动往他怀里钻,好像又很有意思,有点期待……

要是知道萧朔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孟古青真的会骂他死变态的。只是在想,难怪这人对待感情那么没有章法,又有点极端的样子,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计划不但要防范他,还要将这一点放在首位,天知道这家伙若是得知她要跑路,会是什么反应。

孟古青也不看那些血淋淋的案子了,但萧朔似乎意犹未尽,还跟她讲,他不但杀人的方法多,毁尸灭迹更有千百种法子,最有用的一种,就是堪称化尸水的一种神奇药水,只需要小小一滴,就可以很快将一具尸体融成一滩血水,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来。又逗她,多看点这些书其实还挺有用的,往后他杀人,她就跟在后面帮他处理‘案发现场’好了,说的孟古青寒毛直竖,将书一摔,捂着耳朵道:“不看了不看了。”

市井人家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抱着走,她这反应又叫他不是滋味了,脸拉下来,“为什么不看了,你不愿意跟我一起?”

孟古青将书推开,牢记不能惹怒对面的小变态,也没法回应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这人爱恨都那么极端,她真怕怕的,再次转移话题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跟在你后面帮忙的嘛?不给你帮倒忙就不错了,而且过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你再跟我说这些,我就吃不下去饭了,不想聊了。”

萧朔脸皱了皱,站起来走到孟古青面前,将人搂进怀里,捏捏胳膊又捏捏腿,感觉是比之前瘦了一点,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准备娇养的人,饿瘦了怎么成,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嗅了嗅她颈间自带的香气,燥郁的情绪平静下来一点,闷闷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为了躲萧朔的突发奇想,孟古青将书搁了两日,结果这一搁就没了再捡起来的机会,也不能说没了机会,而是没了必要,因为赵东临在前朝的干涉下,将南征改成了南巡,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本来是去征讨敌人的,变成了巡幸。巡幸嘛,历来是游山玩水的官方说法,皇帝要出去游山玩水,少得了后妃的陪伴吗?据说除了要照顾年幼大皇子的徐贵妃跟有孕在身不能长途跋涉的淑妃,其余四个主位妃嫔都会带上,最糟糕的,连身处‘冷宫’的前皇后也有份儿,一同出游。

赵东临要将她带上南巡!得知这个消息,孟古青什么好心情都没了,郁闷地合上书,“皇上为什么突然不征讨前燕了,收复所有燕朝疆土,不是先帝跟摄政王共同的心愿吗?而且南巡带上我也不合适吧,我如今这个身份……”

“娘娘如今的身份照样贵重!娘娘若想进宫求见皇上,奴才保证没人敢拦。”可您偏要画地为牢,冯天保心里也叹,好好一对金童玉女,闹成现在这样,谁说的清呢,又道:“前燕负隅顽抗,自以为得了齐朝撑腰,咱武朝不去攻打,气数也将尽了。皇上心里自有决断,不过往南边去看看,慰问那边驻扎的军队跟百姓,不会去前线的,娘娘就放心吧。”

她担心的是去前线吗?孟古青有苦难言,也不能跟冯天保这个不能做主的人多说什么,只说想见见皇上,冯天保垂着头,却是意味深长,“皇上说了,娘娘若想去前头,随时都可以。”

孟古青一听,精神一震,特意挑了晚饭前半个时辰过去,这个时候赵东临基本处理完了前朝的重大事情,准备休息了,饭点一到,后宫肯定会有人来请,她就可以顺势告辞。再次踏足皇极殿,虽都是熟悉的面孔,却没有了之前丝毫的殷勤,孟古青虽不在意这个,多少也有点物是人非之感,他还口口声声他们可以回到过去,到底是在骗她还是自欺欺人。

赵东临正在皇极殿的侧殿等着,看着皇后迈进殿门,在距书案五步远的位置叩拜,遏制着起身的冲动,等她拜倒在地,再亲自将她扶起来,走到一边的圈椅前双双落座。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他的地盘感受到严肃、不容逾越的皇家气派,以前他从来不会叫她叩拜的,这种阶级差距所带来的被俯视感,令人气馁,孟古青突然就觉得自己是白跑这一趟了,连怎么开口都没了把握。

赵东临只是盯着皇后,他又许久没见她了,她如今对他的冷淡连刚入宫那会儿都不如,那个时候他还‘恋着’徐贵妃呢,她依然包容温柔,如今他的心里只有她,就算后宫有那么几个人,也不过权宜之计,是为了让她更早复位,也绝对不会威胁到她分毫,她怎么反而一点点的信任和耐心都不愿意给他了呢?

她就那么介意其他人吗?还是就像她曾经说的,她心里没有他,所以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她都不在乎?赵东临眨去眼里的黯然,主动开口,“冯天保说皇后有事求见,皇后是想念皇极殿的茶了吗?喝了两杯了,实在喜欢,我等会儿叫人给你送些去。”

上茶的人听到皇上还叫前皇后为‘皇后’,倒是没有丝毫反应,孟古青却不想节外生枝,“皇上还是不要叫我‘皇后’了,不合规矩,给人听见不好,我听太后交代我父亲回去再寻几个东胡的好姑娘送到京城来,想必不久后位就会有新的归属。”

“不是我属意的人当皇后,也不过多一个摆设而已。”

这话其实孟古青不爱听,古代的这些女子大多活的没有一点自由,一生苦乐由他人,既然嫁到了皇宫,就是皇帝的女人,再无改嫁的可能,皇帝就算不喜欢,碰都碰了,也该承担起应该负的责任。当然,她也明白,赵东临之所以会这样,也有她自己横在中间的原因,所以她才那么迫切地想走,不肯要他辜负其他女子而对她承诺的那份情,那对她来说,不是甜蜜,而是负担。

这样想,也这样说,“皇上马上就要有两个皇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孩子们的母亲一颗心也完全是系在皇上身上的,皇上的终身幸福同样寄托在后宫之中。过去的已然过去,只能说彼此有缘无份,不如抓住现有的幸福,怜取眼前人。”

她自认没有丝毫的讥讽,换来的却是他的冷笑,“皇后真是洒脱、拿得起放得下,我一个男人竟然不如你,明明一直被推开、被放弃,还死活舍不得,直到现在还想着将你迎回来。我倒真想问问皇后,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冷心冷情的,也教教我怎么能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从心底抹去,获得一时半刻的心安理得,而不是身边看着花团锦簇,更深梦醒想着的却是毫不眷恋自己的人。”

孟古青之所以会说那番话,也不是真闲的没事替他的后妃操心,她自己的处境已经泥菩萨过江了,会那样说,主要是为了自己能从这复杂的局面中挣脱出来。皇上恋着废后,就是往他身边陪着的那些妃嫔们心上扎刀,那些人不敢、也不肯对皇上如何,却会来难为她。

她刚开始搬到禁苑的时候,还能从御膳房领到膳食,随着时间的推移,留给她的东西越来越差,到最后已经完全到了不能入口的程度;还有她院子里洒扫的下人,其实原来也很多的,慢慢也被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调走了,要不是她自己手里有钱,还能买通禁苑另一面的看守,运东西进来,早不知如何潦倒了。当然那些人被弄走,她求之不得,毕竟还有萧朔这个大杀器总往她那里跑,可她自己愿意是一回事,也不能抵消别人明晃晃的针对跟算计。

她之所以从不肯在他跟前告状,就是不想再卷进去,将局面弄得更复杂,可他偏偏不肯放过她,不放她走就算了,南巡还要带着她,还让不让人活啊。他还好意思跟她诉委屈,她的委屈谁知道呢?这天是完全没法聊下去了,孟古青站起来想走,却被赵东临拉住,那微红的眼睛将他的情绪暴露无遗,“你又想走,你总是不肯跟我坦诚相待,我的话你总是不听不信不在乎,我的感情你总是弃如敝屣,什么时候,你才肯正视我。”

孟古青擡起头,如他所愿直视他,“皇上还记得当初在摄政王手下所过的那种日子吗?你当初是什么心情,我这个被废掉的皇后就是什么心情,皇上卧薪尝胆,是为了挣脱束缚,成为真正的九五之尊,那皇上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吗?”

赵东临愣了愣,静静听她说下去,孟古青总算有机会一舒胸臆,“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报复,我生来平庸,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不费脑、不费力过完一生,就是我的愿望。这就是为什么我被废掉,却一点也不想再争取的原因,跟你期望的背道而驰,我很抱歉,可我也跟皇上一样,想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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