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你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很讨厌
037、你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很讨厌
靖王伏诛,几个成年儿子们斩首,其余人等按照规矩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何夫人生的小郡主却也在她即将离开京城的前一天被神秘人物送回到她身边,何夫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内心里不知是悲凉还是庆幸。她多希望女儿就此跟着皇后,哪怕皇后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庄子里当一个小女仆,只要能平安健康过完这一生,她也没什么好求的了,可是靖王家眷要去的是千里之外的沧州,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可能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女儿。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如绞,还那么小的女儿,前几日还温温软软躺在她怀里酣睡,甜甜地叫她母亲,可她们就要永远分别了,内心里不免升起一丝隐秘的希望,她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哪怕这一路前途未卜。就在她纠结痛苦的时候,女儿被送来了,何夫人着急的揪住来人,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大汉,功夫倒是很好,很容易就进了关押家眷的狱神庙,匆匆留下一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好自为之。”说着意味深长拍了拍小郡主手臂,转身而去,何夫人彻底绝望,哭泣着在周围一众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抱着女儿走到墙角,将脸贴在孩子脸上,表面是亲吻心爱的女儿,实际悄悄摸着她的小手臂,衣料里面硬硬的触感,何夫人一摸便知,是金叶子!似乎还有两张纸质的东西,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银票,不用想,肯定是皇后准备的。她这下彻底流下了感恩的眼泪,一开始女儿发烧,那些看管的兵勇只把靖王府家眷当罪奴看待,根本就懒得给她们请大夫,而且靖王府的财产全被封存,她几乎身无分文,所以等到有人找到她,说可以将女儿送出去交给皇后照顾,毕竟皇后是郡主的干娘,不能不管。她病急乱投医,根本就没想通里面的蹊跷便迫不及待将女儿交给了来人,后来冷静下来一想,才为自己的鲁莽后悔,这个时候谁还会理靖王府的人?谁会那么好心带女儿去找皇后,就算万分幸运见到皇后,这个孩子对皇后也是烫手的山芋,皇后会容她活着吗?她心里煎熬痛苦,却不能不等待,直到几天后又来了一个人,暗示她女儿已经被皇后杀了…
靖王伏诛,几个成年儿子们斩首,其余人等按照规矩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何夫人生的小郡主却也在她即将离开京城的前一天被神秘人物送回到她身边,何夫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内心里不知是悲凉还是庆幸。她多希望女儿就此跟着皇后,哪怕皇后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庄子里当一个小女仆,只要能平安健康过完这一生,她也没什么好求的了,可是靖王家眷要去的是千里之外的沧州,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可能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女儿。
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如绞,还那么小的女儿,前几日还温温软软躺在她怀里酣睡,甜甜地叫她母亲,可她们就要永远分别了,内心里不免升起一丝隐秘的希望,她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哪怕这一路前途未卜。就在她纠结痛苦的时候,女儿被送来了,何夫人着急的揪住来人,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大汉,功夫倒是很好,很容易就进了关押家眷的狱神庙,匆匆留下一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好自为之。”
说着意味深长拍了拍小郡主手臂,转身而去,何夫人彻底绝望,哭泣着在周围一众或麻木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抱着女儿走到墙角,将脸贴在孩子脸上,表面是亲吻心爱的女儿,实际悄悄摸着她的小手臂,衣料里面硬硬的触感,何夫人一摸便知,是金叶子!似乎还有两张纸质的东西,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银票,不用想,肯定是皇后准备的。
她这下彻底流下了感恩的眼泪,一开始女儿发烧,那些看管的兵勇只把靖王府家眷当罪奴看待,根本就懒得给她们请大夫,而且靖王府的财产全被封存,她几乎身无分文,所以等到有人找到她,说可以将女儿送出去交给皇后照顾,毕竟皇后是郡主的干娘,不能不管。她病急乱投医,根本就没想通里面的蹊跷便迫不及待将女儿交给了来人,后来冷静下来一想,才为自己的鲁莽后悔,这个时候谁还会理靖王府的人?谁会那么好心带女儿去找皇后,就算万分幸运见到皇后,这个孩子对皇后也是烫手的山芋,皇后会容她活着吗?
她心里煎熬痛苦,却不能不等待,直到几天后又来了一个人,暗示她女儿已经被皇后杀了,如果想为女儿报仇,就站出来揭露皇后的罪行。何夫人这一次头脑总算冷静了一点,她没有那么蠢,叫人摆布了一次,还来一次,经过那人的描述,她可以将整个事情大概串起来,孩子确实平安到了皇后身边,刚开始皇后还留孩子在凤仪宫住下了,可就在有人举报皇后跟靖王里应外合劫法场、刺杀皇上不成之际,检举皇后宫里还藏着她的小郡主,偏偏翻遍了凤仪宫又没有找到小郡主。
何夫人始而痛心,确实有可能皇后觉得受到了威胁,将孩子‘处理’掉了,可是还有一处漏洞,皇后也不蠢,明知孩子来的蹊跷,要处理刚开始接手时就处理了,怎么会等到最后?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阴谋,她不得而知,她只是宁愿相信孩子还活着,被皇后妥善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怀着这样忐忑焦虑的心情等待,老天可怜见,女儿总算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看她红嘟嘟的小脸,说明被人照顾的很好,身上的衣裳灰扑扑一点不起眼,可她们马上就要长途跋涉,这样的装扮正合适!加上藏在孩子身上的钱,送孩子回到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尽最大可能为她们娘儿俩着想了。
何夫人流着眼泪,等到夜间所有人都睡着了,才悄悄爬起来,朝着皇城的方向真心实意叩了三个头。
而何夫人叩头的对象,此刻也坐在窗前,想着那可怜的母女两人。其实,如果不是小郡主被人明言藏在凤仪宫,结果又没找到人,以致于外面风言风语说皇后毁尸灭迹了,孟古青是真打算想办法将小郡主送到高昌,重新过这一辈子的。现在的问题是,小郡主一日不出现,她就一日顶着跟靖王暗通款曲的罪名,凤仪宫的下人就一日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只有小郡主光明正大回到母亲身边,恢复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凤仪宫的困境才可以解。
不管怎么样,何夫人肯定是希望女儿摆脱靖王后代的身份,哪怕普通过完这一辈子,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这个干娘身上,总归是她辜负了她们,也只能心里说抱歉。如今的凤仪宫,处境尴尬,所有下人都被带走了,早上赵东临走后,冯天保亲自送了一批人来,结果很快就被宫里其他娘娘借口人手不够,将人都唤走了。
整个空荡荡的宫殿,只有主仆三人,说句话都是好大的回声,两个侥幸逃过一劫的丫头愁眉苦脸,孟古青一人脸上捏了一下,“现在就要愁眉苦脸,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现在不过是重见光明之前最后的黑暗,总会过去的,孟古青也不是盲目乐观,靖王已经死了,连他的家眷都不过流放的罪名,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后就算是东胡一党另一支标杆,又能倒霉到哪里去?是,靖王身上有皇后笔迹的书信,可连她都知道,朝中有好几个以文采著称的大臣都可以模仿别人的笔迹,民间难道就找不到这样的奇人?只凭着一封信,未免太牵强,再有一个小郡主,也已经全须全尾到了亲娘身边,谁还敢说皇后杀人灭口的话?
这两件事情不够给皇后定罪,但是捕风捉影,拿来夸大影响却再好用不过。徐贵妃跟黄娴明显已经结成一党,几个新妃也站在她们那边,联合起来排挤皇后。前朝以徐家为首的南人倒也不是针对皇后本人,他们只是忧心东胡一党死灰复燃,而太后、皇后都是东胡人,岂有不为自家人着想的,太后动不得,皇后确实万万不能留的,尤其皇后还很受宠。
一个人,就算心里再爱,可是身边所有人都说她不好,这种爱又能维持多久?孟古青不是对赵东临没有信心,还是那句话,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正常判断大家都会有。
听说前朝已经有人上折子,细数靖王为首的东胡一党的危害了,折子里含沙射影也带上了皇后,赵东临始而惊心,将折子扔了回去,可第二天又有更多的言官站出来痛骂靖王,连同朝上的其他东胡亲贵,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所有的眼睛都盯在皇帝身上,精疲力倦地回到后宫,徐贵妃抱着大皇子去求见,又是后宫一堆的烦恼事,说来说去,为什么后宫这些人也对皇后有怨气,皇后从未得罪过她们。
徐贵妃了然笑了笑,声音里似乎也有一丝冷意,“后宫的女人一颗心一双眼全在皇上身上,可惜皇上并不怜惜她们,就是去各宫,也是和衣而眠,皇上以前分明很有情义的,现在那些情谊都去哪里了呢?”
都去哪里了?皇上的一颗心,都被皇后霸占了,一点点也不愿意分给别人,在这个本来就容易出怨妇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滋生出更多怨气呢?赵东临擡起眼看向徐贵妃,曾几何时,她恬淡的笑容也被哀怨侵蚀了,再也寻不到曾经的温暖,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最初就不要开始,他就在这里等着皇后好了,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弄成现在的局面的,他也说不清了。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徐贵妃看着越来越大权在握、威严挺拔的皇上,反而觉得他不如前几年那样杀伐决断了,还好,现在的一切又都朝着曾经她预想的方向走了。她喜欢的人是天下至尊,他的爱本来就应该平等的分给在他身边的每个人,皇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怪她自己不懂事,连她这个青梅竹马都没妄想过独得他的宠爱,皇后那样的出身,怎么想的呢?
现在惹了前朝、后宫众怒的局面也是皇后自己造成的,她觉得自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朝廷如今的安稳局面得来不易,好不容易倒下去一个靖王,皇上是个有为明君,从来分得清孰轻孰重,总有一天他会想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今年的夏天,格外多雨,自从七月开始,连绵的小雨便断断续续没有停过,有时候晚间倾盆的大雨疯狂而至,仿佛天被捅了个窟窿。孟古青站在漆黑的大殿门前,一眼望出去是没有尽头的雨幕,前面的消息她也没有错过,现在的朝堂就好像如今的雨夜,将地底的热气全部激发出来,如同闷在一个封闭的蒸笼里,每个人都那么焦躁难安,等着痛快那一下子。
她同样在等待,可那个人就是迟迟不肯下手,其实还犹豫什么呢,改制一直是他的梦想,从靖王到皇后,后面是千千万万骄横跋扈的东胡亲贵,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应该为她犹豫的,她也不会觉得他废掉她有什么不对,不管是从大局,还是个人,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凤仪宫的下人们都放了回来,可是前朝废后的呼声很高,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往皇后跟前凑,生怕被迁怒。孟古青也不愿意为难他们,她一个人住在后面,还挺清净的,就是那种欲断不断的等待叫人难熬,她伸出手接过屋檐下的雨水,溅在台阶上的水将裙子打湿也不在意。
直到身后一道跟雨水一样湿哒哒的声音叫她回神,“你站在水里被淋死,也还是会被废掉的。”
孟古青笑着回头,拿出一块手绢将手擦干净,看萧朔半片衣角也没湿的样子,这么大的雨,他是怎么做到的?
“世子不觉得在这么安静的夜晚,听雨打竹林的声音很自在吗?我还好,我的鞋子是防水的,裙子过一会儿换掉就好了。倒是世子,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过来的?带了伞还是蓑衣?”她是真的好奇,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
“……”
看他只是阴沉着一张美丽的脸不说话,眼神闪烁着某种怪异的情绪盯着她,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不对?孟古青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啊?又笑道:“说起来,还没有谢过世子,我听说了,太平被安全送到了她母亲身边,大家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人,来去很快,一定是世子的人了。”
也幸好那天萧朔又来找她,还没顾得上说话,她感觉情况不对,拜托他将太平跟乳娘两人带出去,他虽然一脸不耐烦,一道竹哨声后,后院墙上跳下来两个人,带着孩子跟乳娘走了。这个人,每次见她虽然说话都不怎么中听,其实从来没有做过不利于她的事情,她对他的感官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许多。
“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声谢了。”他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似乎有点讨厌雨天,恹恹垂着眼睑,半遮瞳孔的那副模样又奇异地跟当下潮湿的氛围相得益彰。
孟古青微窘,“可我每次说的都是真心的。”她是被困深宫的弱女子,他是来去自如的世子殿下,她就是想帮他的忙,也没机会,何况现在的情况,她连回报的能力都快没有了。
她其实还挺期待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的,怎么说也能报答一二,萧朔却扯了扯嘴角,提起不相干的事,“我送人出去那天,赵东临来找你,留在了你的凤仪宫是吗?”
孟古青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皇上不但留下了,他们还……回忆起那些,不受控制的脸热便从深处透出皮肤来,让她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丝糜艳,连脖子上的肌肤都被刺激成了淡淡的粉色。萧朔一看她这幅羞窘难当的样子,杀人的冲动都快激出来了,克制了好一会儿,不是滋味道:“我给你跑腿,你留别的男人在这里?”
天,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她那天会留下皇上,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们是名正言顺拜过天地的夫妻,同房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应该吗?最主要的是,萧朔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很讨厌赵东临吗?因为他被迫来武朝为质,而朝廷又没有给他世子应该有的待遇?
孟古青脸色爆红,仔细一想也确实,萧朔这个当质子的不大可能会喜欢武朝的皇帝,她既然求人家帮忙,怎么也应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想明白了,她想说,以后不会了,可又觉得这么说好奇怪,一时倒难住了,萧朔却再次语出惊人,“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很讨厌。”
孟古青这下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也就皇上一个男人吧,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她自己都没注意过,他的鼻子那么灵的吗?还是这是讨厌一个人夸张的表达方式?孟古青默默后退了两步,既然他讨厌,她离他远点就是了。
可是这个动作对于萧朔来说,却仿佛正在狩猎的野兽发现猎物转身想逃,几乎是下一瞬,血液里的本能驱使他上前,将他盯了许久的猎物含在了嘴里。孟古青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陌生的气息扑过来,她被人结实地困在了强健的臂弯中,嘴上便印过来一双柔软的唇畔,撕咬着她的嘴唇跟舌尖,一阵刺痛过后,他离开她寸远的距离,本就猩红的唇上是鲜红的血。
孟古青彻底懵掉,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而咬人的那个人却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拇指揩掉她唇角的血迹,笑得阴气森森,“这样看着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