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要个孩子吧 - 静妃 - 青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历史军事 > 静妃 >

??030、要个孩子吧

030、要个孩子吧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分外早些,刚进入冬月下旬,大雪忽至,北风刮的呼呼的,皇宫里银装素裹,太后兴致很好,要在自己的寿成殿摆宴吃锅子,赏花赏雪,邀请前来陪伴她的姑娘们一起。她是这样吩咐的,眼见年节下头了,人家姑娘金尊玉贵的,都是家里的宝贝,被她招来身边远离父母,宫里又怪无趣的,怎么能不找点事情来乐一乐呢?她看着大家开心,心里也高兴不是。太后一个吩咐,跑断下头人的腿,自然不能真把太后的寝宫弄的乌烟瘴气的,就在寿成殿后面,雨花阁前面一个抱厦里,前后皆通,四面漏风。于是先派人将里面打扫干净,挂上帐子遮风避雨,才在里面安置一人一座的小茶几、小板凳,太后是很想来陪大家玩的,但她怕风雪,这几日天气阴阴的,身上也不舒坦,于是叫小姐们自己玩。徐贵妃要照顾大皇子,陪客的事情自然又是落在皇后头上了,没办法,来的都是娇客,哪怕皇后身份尊贵,毕竟是主人嘛,叫客人觉得宾至如归不是应该的吗?只不过便是几位小姐,怎么也跟前头似的拉帮结派。这一次太后很平均地除了南人家的小姐,东胡家的也有几位,于是自然分成了两派,一人占一块地方围着说话,谁也不搭理谁。在这里面,樊小姐因为是武将家的女儿,几个武将家的小姐又隐隐以她马首是瞻,因为上一次在行宫独占鳌头,亲近之外的防备也免不了。黄娴身为太后亲口夸赞过的才女,几个清流读书人家的小姐很爱和她一起说话,再有几个勋贵家的瞧不起清流的,不肯来往,小小一间抱厦,竟然能分成五六派,孟古青叹为观止,这种情况下,就要求她把水端平,谁也不能受了委屈。跟她们打交道一天,比处理一天的宫务还要累,最主要的是,太后搭建的这个戏台子,最重要的那位始终没露脸,——赵东临以南方几处地方发生了雪灾,需要安排赈灾为由,一次都没有来过,太后一片为儿子打算的心,碎成了渣渣。不过她也有办法,办法还是现成的,太后身子不好,皇上早晚两次问安总是不可少的,这一日晚间见儿子急匆匆而来,请完安又打算开溜,太后不…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分外早些,刚进入冬月下旬,大雪忽至,北风刮的呼呼的,皇宫里银装素裹,太后兴致很好,要在自己的寿成殿摆宴吃锅子,赏花赏雪,邀请前来陪伴她的姑娘们一起。她是这样吩咐的,眼见年节下头了,人家姑娘金尊玉贵的,都是家里的宝贝,被她招来身边远离父母,宫里又怪无趣的,怎么能不找点事情来乐一乐呢?她看着大家开心,心里也高兴不是。

太后一个吩咐,跑断下头人的腿,自然不能真把太后的寝宫弄的乌烟瘴气的,就在寿成殿后面,雨花阁前面一个抱厦里,前后皆通,四面漏风。于是先派人将里面打扫干净,挂上帐子遮风避雨,才在里面安置一人一座的小茶几、小板凳,太后是很想来陪大家玩的,但她怕风雪,这几日天气阴阴的,身上也不舒坦,于是叫小姐们自己玩。

徐贵妃要照顾大皇子,陪客的事情自然又是落在皇后头上了,没办法,来的都是娇客,哪怕皇后身份尊贵,毕竟是主人嘛,叫客人觉得宾至如归不是应该的吗?只不过便是几位小姐,怎么也跟前头似的拉帮结派。

这一次太后很平均地除了南人家的小姐,东胡家的也有几位,于是自然分成了两派,一人占一块地方围着说话,谁也不搭理谁。在这里面,樊小姐因为是武将家的女儿,几个武将家的小姐又隐隐以她马首是瞻,因为上一次在行宫独占鳌头,亲近之外的防备也免不了。

黄娴身为太后亲口夸赞过的才女,几个清流读书人家的小姐很爱和她一起说话,再有几个勋贵家的瞧不起清流的,不肯来往,小小一间抱厦,竟然能分成五六派,孟古青叹为观止,这种情况下,就要求她把水端平,谁也不能受了委屈。跟她们打交道一天,比处理一天的宫务还要累,最主要的是,太后搭建的这个戏台子,最重要的那位始终没露脸,——赵东临以南方几处地方发生了雪灾,需要安排赈灾为由,一次都没有来过,太后一片为儿子打算的心,碎成了渣渣。

不过她也有办法,办法还是现成的,太后身子不好,皇上早晚两次问安总是不可少的,这一日晚间见儿子急匆匆而来,请完安又打算开溜,太后不乐意了,“你好好坐着,陪我用晚膳,外头的事情再紧急,你连老娘也不顾了不成?赈灾要紧,安排下去了就放手叫他们去做,难不成你日理万机还要去盯着他们做事?”

赵东临只好安坐在侧,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长袍,墨发高束,俊美的脸庞神采奕奕,两只眼睛充满了明亮的光泽,光是这长相气派,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比他的父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先帝当年也是美男子一枚,她一见就倾心了,不过先帝身边的美人实在太多了,先帝也不负美人格外多情,处处留情,一双眼睛总是充满荡漾的水波,从来不肯克制分毫,委屈自己,哪里像儿子,肩背挺拔,气质干净清透。

都说女人是需要滋润的,其实男人也一样,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那种幸福便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太后身为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也知道能让儿子感到如此幸福的那个人是谁,也很满意那个人是他们东胡的姑娘,她何尝不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好,恩恩爱爱过下去呢?问题是规矩跟现实都不允许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啊。

太后心里哀叹,叫人将早就过来请安的大皇子抱进来,招过儿子坐到身边,祖孙三人亲亲热热,太后拉着大皇子的小手,笑道:“你瞧,大皇子多可爱啊,后宫就是太冷清了,就要孩子多才热闹一点,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女儿加起来已经有七八个了,你还不抓紧。”

赵东临自然也是在意大皇子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自己没什么功夫关照,而且大皇子实在也太小了,每日除了吃奶、睡觉,也不需要关照什么,他只叫冯天保定时去瞧瞧,回来报告给他,还很少亲自抱过。此刻抱着沉甸甸的孩子在膝头,那种奇妙的血缘关系竟然唤起了他一丝怜爱,瞅着大皇子粉嫩的小脸,触及到那像另一个人的轮廓跟耳朵,那一丝怜爱却又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将孩子还给了乳母,笑道:“儿子年纪又不大,母后想抱孙子,儿子跟皇后会努力的,只怕将来多了,你老人家会心烦的。”

太后笑容收敛了些,“嫡子是好,可你父亲并非你祖父的嫡子,你在兄弟中也一样非嫡非长,你父亲能夺得天下,跟他那庞大的兄弟团分不开,你也一样!现在身边最支持你的,不一样是你几个兄弟吗?我老都老了,你以为我愿意操心你这些事吗?前两年因为战事跟科考你推了选秀我不说什么,难道明年你还打算再推?你看看你的后宫,历朝历代哪个像你?”

赵东临也是惯常读史书的,太后这话一出,他立刻就想到了好几个一夫一妻的皇帝,不过这几个皇帝结局都不大好,有一个还因为子嗣单薄,唯一的儿子病逝,不得不把皇位传给了旁支兄弟的儿子,他当然自信一定能跟皇后生下继承人,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母后一定会当他擡杠,万一再迁怒皇后,就绝不是他想看到的,于是闭紧了嘴巴,只做思考状。

太后看儿子‘动容’,再接再厉,“我又不是要你现在就怎么样,好歹放几个在宫里,外面看着也像样,皇后也免了流言蜚语的侵扰。这些小姐,我是有几个瞧上的,可我也没逼着你一定要吧,你倒好,我辛苦为你打算,你就只会拆台。”末了,加重语气,“皇帝,你别忘了,靖王自从你平安回来,一直流连在外,说是南燕小朝廷的事情没有摆平,天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你现在是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太后的一切说辞,他都可以置之不理,唯其这一点,实为他的心病。他现在的筹码,只能走平和解决问题这一条路,可如果靖王不配合,他的力量就显得单薄了,太后为他找的这些‘外援’,既不费功夫,对他还有好处呢,赵东临心里却半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就算是没跟皇后确定心意之前,在那方面他都不像先帝,何况现在已经很满足,而且总觉得靠裙带关系实在太难看了些。

不过这些话是没办法对太后说的,摄政王掌权那几年,忍辱负重的何止他一个,太后同样为了他的皇位苦苦支撑,就差给那些老臣跪下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样抗拒,最后还是依从母后的安排娶了东胡姑娘的原因,当然他现在很感激母后那时候的坚持,可对母亲一再的插手却不会听之任之。

赵东临该干嘛干嘛,太后说是将小姐们接进来宽慰寂寞的,他就只当她们是太后的娇客,偶尔在太后的指示下,给小姐们家里赏些东西。他是心无旁骛,可是忽略了这样的来往,本身似乎也是有暗示性的。孟古青也不能说什么,她现在敏感着呢,母子俩正在斗法,一个不好万一朝着她来岂不是尴尬,还不能表现出不满,太后火眼金睛盯着呢。

也不能表现的太不在乎,因为也有人不满意,从上床就缠着,四处点火,揉的她没有脾气,稀稀落落的吻印在她肩头,雪白的胸脯前,看着娇嫩肌肤上浮现出的红梅,他满意极了,如一只迅猛的豹子,将猎物困在方寸之地,慢慢享用。幸而皇后不是真的古时候大家闺秀,对于他某些出格的玩法还算接受,接受之余偶尔也主动,那种身心都交融的美好太过吸引人,他总舍不得离开她,也不允许皇后偶尔的晃神,看她半天默不作声,就要搞破坏。

孟古青被重重吸了一口,果然疼的将注意力收了回来,酥嫩的臂膀环住自己,“你干什么呀,好疼的。”

“你总是不专心,我不是允许你去皇极殿看我吗?你一次都没去,今天好不容易去了,又带些不相干的人,我一点也不想见到她们。”他感觉皇后隐隐站在母后那边的,这怎么可以呢。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母后的话我能不听吗?我还想清净呢。”她这许久就没干别的了,光是围着太后转去了,身边时常被迫接上一串尾巴,明知道太后在撮合皇上跟那几位小姐,她还不识趣地单独去找皇上,那不是表明跟太后对着来。唉,她这瞻前顾后的性子也是糟糕,其实自己也明白,是因为有点在乎他吧,而且知道自己迟早要走,也有点补偿心理,在他最投入的时候,就不想给他泼凉水。

果然,在乎就是软肋,在乎就意味着被拿捏。

皇上还不是一样,明明不耐烦应付,为了她能在太后跟前交差,还要收着脾气,他们俩现在多少有点同病相怜了。赵东临闭了闭眼睛,感觉玩够了,突然又翻身上来,黑夜中他的眸子熠熠发光,语气轻快,“皇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孟古青有点心虚,因为她前两天那个药不小心被下床给她倒水的皇帝看见了,当即便捡了起来问她是什么,她当时心都收紧了,故意表现没那么在意,说是调养身子的。赵东临当时打开闻了闻,扑鼻是一种淡淡的蜂糖清甜,又看皇后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看都没往这边看,这才丢开。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说想要孩子的话,其实每一次看见大皇子,他就在期待跟皇后养一个融合他们两个血脉的孩子了,这样的话,皇后是不是就心甘情愿永远留在他身边了,——他还是敏感的,能感觉到皇后不是那么的投入,至少不像他越陷越深,他有时候真是恨她的游刃有余,但又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是没有那么相信他,或者说,他们两个的处境叫皇后却步。

徐贵妃跟大皇子就不说了,只看当下,母后弄那么一大群未婚小姐在宫里养着,不但是给朝臣看的,表示拥护皇上的好处就在眼前;也是给皇后看的,提醒她身为一国之母的职责,而皇后果然聪慧灵巧,就半点也不敢粘着他,他们俩的感情为什么就要夹杂在一大堆的人和事中间呢?

赵东临半趴在皇后身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耳语道:“我想跟皇后生一个孩子,将来手把手教他读书识字,怎么为人子、为君父,不要让他跟我一样受尽磨难还坐不稳这个位置。为了将来的美好日子,我就觉得现在这样艰难是值得的。看见他,我也会更有冲劲儿。”

他是怀疑现在所受的苦值不值得吗?竟然想生个孩子当寄托,可是孟古青却无法应承他这一点,只能含糊道:“会有的,孩子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她记得他的孩子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是‘废后’生的,这样是不是说即使她不吃药,他们也不会有孩子,当然孟古青不敢赌,毕竟历史上的他们感情可是很不好,原主从进宫就没什么机会见皇帝,面都见不到哪来的孩子?

也只记得原主为了讨好皇帝,得到他的心,做了很多事情,结果越讨好越适得其反。其实光是她东胡亲贵身份,又是摄政王指婚这两条,就够皇帝厌恶了,她自己也是仗着皇帝天然讨厌着这两点,才没有多余做什么,乃至现在皇帝喜欢她,似乎也在刻意回避某些禁忌,她其实就觉得不大靠得住,所以怎么敢应承他一时的意乱情迷,真的生个孩子呢?

不得不说,孟古青有时候还是有点危机意识的,太后邀请了许多小姐进宫,若真封了妃,皇上的助力就大大增长的关键时期,前朝爆出来一件事。几个南人官员串通一气卖官受贿,被议政大臣李霨抓个正着,直接捅到了太后跟前,要求严惩,同时还牵扯进几个重要南人朝臣,说他们聚会的时候一起怀念前朝,连诗作都有!

这样的大案子,不能不查,查出来的结果却叫人有气无处发,因为所谓卖官受贿根本就是朝廷捐官的旧例,而且多是七八品之类的小官,很多都是那些有钱的乡绅买去撑门面的,这也是朝廷户部灰色收入的一部分,上头一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是因为前朝神宗时期官僚腐败,连正三品大员都有人敢拿去卖了赚钱,这是前朝覆灭的原因之一,所以摄政王明言禁止这个事,最近因为赈灾,国库又空,户部的人就悄咪咪恢复了这一项来钱路子,自然其中一部分落入了经手人口袋里,就被人拿来做文章了。

至于那几个聚会怀念前朝的官员,说来更好笑,人家怀念的是前朝名妓,美人嘛,千百年前的都还有人肖想呢,前朝又不远,那位名妓实在太出名,最近又刚好去世,就被几个无聊的人拿来笑谈了一下。本来小事一桩,因为这位名妓跟过前朝神宗时期的一个状元,两个人有一段露水情缘,糟就糟在这位状元以身殉燕了,怀念名妓带上他,要说怀念前朝的说法牵强,实在也沾一点边。

这两件事情,真的不大,就看上头人怎么看待,偏偏是李霨这样目中无人的东胡亲贵,非要小事化大,那种危害说的煞有其事、振振有词,还跳过皇上捅到本就偏袒自家人的太后跟前。太后现在也明白了一点,不肯一味偏袒老家人,她老人家现在也讲究个制衡,而且正好用这事跟儿子讲道理,你看,你独宠皇后宠出问题来了吧,皇后在后宫独占鳌头,她的‘娘家人’立马开始兴风作浪,现在要怎么处理?严惩吧,说不过去,也寒了诸多南人大臣的心,置之不理吧,眼下这一关就过不了。

其实李霨这一出,很多人都猜是靖王在后面捣鬼,因为李霨实在没有一呼百应的本事,至于靖王为什么这样做,说白了也是给皇帝下马威,——别以为偷跑出去立了点军功就能跟叔叔叫板,在他面前,皇帝还嫩着呢。皇帝建立南人朝臣班子,想将自己这样的老功臣挤出朝堂,卸磨杀驴?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赵东临也猜这是东胡一党的反击,可明知道事情的根由,还拿他没办法,这才是最糟心的。而且最让赵东临触目惊心的,是靖王明明在千里之外,竟然就能这样操作京中的事情,不得不说东胡亲贵们实在团结,——不团结也抢不来本属于燕朝的江山,但这种团结拿来对付自己,多少就叫人觉得难受了。

赵东临不愿意惩罚两件事涉及到的南人文臣,因为根本来说,他们的问题真的不大,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自己的班子,怎么能自毁长城?然而李霨带头闹,还有理有据的,也很叫人头疼,这事拖了好几天,还是太后出的主意,犯了什么错就受什么罚,不必徇私,也拒绝矫枉过正,堂堂正正,明明白白。

最后意味深长地道:“‘那边’又占上风了,后宫跟前朝是一样的,后宫一天不平衡,前朝也一天平静不下来,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就算打赢塔脱王子十次,最根本的问题不解决,就永远也安宁不了。”

赵东临是明白了,不过他明白的地方跟太后想叫他明白的却不一样,他只知道他想给东胡功臣们一个好结局,偏偏他们不领情,非要他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才肯放过他,放过他们自己吗?

孟古青知道赵东临夹在中间又生了一场闲气,不过这一次没有她发挥的什么用处,她是早明白了,她再如何想置身事外,她东胡人的身份已经注定她站队了。幸而赵东临似乎也明白她的无奈,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也没有要求她保证什么,就是有点急切想叫她生个孩子,她还真是不明白他,她现在生个孩子不是更加助长她‘娘家人’嚣张的气焰吗?他这么聪明,应该比她还担心怀孕才是。

她不知道的是,赵东临已经下定决心‘改制’了,他要创造一个只有他自己说话管用的一言堂,什么靖王、李霨、东胡功臣,统统都将成为过去,而这场大风暴中,他唯一想保护、想留下来的,只有皇后一个,他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谁也不能撼动的靠山,什么样的靠山最长久可靠?自然是孩子了,而且他本来就想跟她要孩子,于公于私,皇后也要尽快给他生一个才对。

孟古青不清楚他打的那些主意,就感觉这个人对造人上瘾,除非她身上不干净,他独自歇在皇极殿,不然一定在她这里,她一来月事,他便一脸失望,搞得孟古青也真是紧张,心里愧疚又心虚。

等到为她把脉的太医告退,孟古青高高吊起的心松了些,她真害怕被太医摸出来她吃了东西,还好还好,她吃的那些东西都足够隐秘。孟古青默默倒了一杯水,递给一脸挫败坐在一边的赵东临,他接过去却没喝,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将她拉进怀里,摸着她的小肚子喃喃,“没道理啊,我明明有很努力。”他还特意叫人去民间收集了容易受孕的法子,每次跟她做完留在身体里许久才会出来,而且会缠着她不让去洗漱,会什么会这样?

孟古青实在不想打击他,可是一直事与愿违,迟早有一天抖露出来,她不得不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其实,我在东胡听说我们这样的不容易有孩子的,而且有了孩子大概率也会有缺陷。”

“我们怎样?要的多了些吗?”他一脸不解。

孟古青大囧,连忙道:“不是。”她端正脸色,尽量严肃,“我们是表兄妹啊,关系太近了,徐嫱前些时候进宫,还跟我说起呢,她堂哥也是娶了她姑表姐妹,生了个孩子现在五岁了,还跟一岁差不多,外头传什么的都有,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俩关系太近了。”徐嫱那位堂兄就是徐贵妃的哥哥徐旦,因为腿脚上的毛病,亲事高不成低不就,后来聘了姑姑的女儿,生个孩子又这样,杨夫人每回进宫都跟徐贵妃抱怨的,对着赵东临这位奶儿子也说过不少回,赵东临对这位伴读有愧,宫里的好伤药、好大夫源源不断赏过去,总没成效。

徐家的事情他也清楚,那个小孩子他还见过呢,不免迟疑,“不会吧?”

看他动摇,孟古青再接再厉,讲了好几个现代的例子,说是在东胡确有其事发生的。赵东临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恐惧,紧抿唇角,抱住孟古青,似乎受了很大打击,好半晌才缓过来,“没事的,就算没有孩子,我也能、也能保护好你。”

孟古青又听不懂他这话了,不过从这之后他收敛了不少,却是她乐意见到的。腊月二十这一天,太后无奈,将身边的小姐们都送出宫去了,没办法,皇上不妥协,人家小姐正值妙龄也不可能一直陪他耗着。正月里传来消息,史小姐跟樊小姐家里做主订下亲事,太后看好的三个一下损失俩,剩黄小姐一个独苗苗,翻过年也十八了,再等不下去了,太后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迎黄小姐进宫,要么今夏的选秀势在必行。

赵东临在太后病榻前不敢忤逆,朝堂上也有不少人上折子催他选秀,琢磨了一下,干脆答应了下来,毕竟到时候怎么选、选多少他都可以自己把握,而且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找个什么借口不能赖掉?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