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桃花羞作无觅骨 - 风铃彩FLC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19章

第19章

如果一切能重来,吴觅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去破除陶盛身上的封印。这人不解风情,又禁欲多年,吃上一顿荤的就跟溜冰上瘾了一样没完没了,一次比一次瘾大。

这种羞耻不堪的折磨持续到后半夜,陶盛爽够了,压在他身上就睡,吴觅却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卫生间,咬着牙一遍遍地用清水冲洗。

“好恶心。”他几乎要吐出来,“恶心死了……”

他不能怀孕也不会染病,但他不能接受陶盛,确切地说,陶盛碰他本来都是不可以的。

——“怎么就不是我,是我就不会让别人碰你了,看都不行。”

不想让别人碰他?他偏要给别人碰,把陶盛留给他的味道都盖过去。

为了维持那个楚楚可怜的“吴觅”的形象,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躺在陶盛身边,一张床两个人严丝合缝完全躺得下,陶盛偏要半个人压上来搂着他,好像他是个大号抱枕。吴觅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的阳火,一整宿都睡不好,快天亮的时候才有了点睡意,就感觉到陶盛那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不做了……”他不耐烦地把手打开,“难受……”

他感觉到陶盛帮他换了干净的衣物,就起身下床去洗漱,准备上班。以往他还是要弄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借着没睡醒拉一下他的衣服或者手,但是陶盛昨天折腾太过了,早上又弄脏他的衣服,这让吴觅很恼火,干脆翻过身背对着他不搭理。谁知道陶盛并没感觉到他生气一样,反而凑过来在他头上亲了亲才走。

吴觅想到了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成为他食物的男人。那时他刚找到一张合适的漂亮皮囊,就代替了皮囊的主人稀里糊涂坐进花轿。敲敲打打好不热闹地折腾了半天,洞房花烛时,男人迫不及待夺取他第一抹落红。

第一次被男人占有的感觉,隔了这几百年反而淡了,他印象更深刻的是那个男人被他掏心后死不瞑目躺在染血的床铺上,张大着嘴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就咽了气。他想,这个人怎么就不是陶盛,如果是陶盛该多好,他也想让这个人以这种凄惨血腥的方式死在恐惧里,哪怕给他占个便宜也是值得的。

可惜他等到陶盛转世为人时,水去云回,纵使只是沧海一杯春露,也足够他的怨念堆积,形成更深厚恶毒的愿望——他要陶盛生不如死。

萧睿明有阵子不见,好像瘦了点,也可能是酒吧灯光的冷色作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吴觅盯他超过一分钟他都有感觉,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没有。”吴觅低头继续扒拉盘子里的生肉,“你该不会吸了吧?”

“宝贝儿,这你就看不起我了,我要是也昏了头去吸,怎么做生意啊。”他故意给吴觅吐了口绵长的烟雾,“就是普通的烟,别多想。”

“不过确实抽多了点儿。你那位小男友新官上任,烧得轰轰烈烈,我这边压力也很大。”

“又不是缺那几个钱,为什么非要走偏锋。”

“你该不会以为这事儿主动权在我手里吧。”萧睿明因为这个小鬼的单纯而深深无奈了,“一条链子动起来,偏偏卡在我这里,你觉得上下游能放得过我?别的不提,就那些散客瘾上来了——”

门“砰”一声被人撞开,萧睿明第一反应把吴觅往身后的吧台推过去,自己挡在前面,看清了来人的脸。几个断货了一阵子的瘾君子,麻杆腿,青蓝眼圈,面颊凹陷,眼里却是狂热的怒火,拎着缠了胶带的球棒,进门就砸东西。吴觅只听一阵脆响,头顶吧台上的玻璃酒杯被横飞过来的球棍打了个稀烂。

萧睿明冷静地指了指头顶八百年不开的摄像头:“诸位,竭泽而渔不可取。”

“谁他妈跟你拽这些?货呢?你货给我了吗?我少过你一分钱?”领头那人看似最嚣张,其实反而冷静,至少还能说话,“天天跟我说条子看得严条子看得严,条子是你爹还是你妈?”

“昨天跟你下过最后通牒了,要么交货,要么交店,今天开始还能让你待下去我把姓倒过来写!”

吴觅眉头一皱,心情坏了不少,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闯进来的人一把拎着带了出来。其他人走到吧台里面找东西砸,带他出来的人咧着一口黑烂毒牙,向萧睿明示意:“要不,老板拿他来抵?”

领头人以前是睡过吴觅的,一眼就认出来,有阵子没见面,倒怀念之前溜完冰在他身上泄火的舒坦,示意那人把吴觅拉到自己身边:“也成啊,宝贝儿,你问问萧老板,舍不舍得把你抵出去?”

萧睿明脸色变难看了不少,他珍藏多年的酒被打了也没这样:“对不住,这小孩儿不懂事,怕冲撞各位了,您要想出气尽管砸,别把他带走就成。”

“你这么说,我还真就想带他走了。”领头示意其他人停下,抓着吴觅纤细的手腕摇了摇,“反正都是爽,把他带回去爽爽也不错,您说是不是?”

萧睿明喝道:“不能带他走!”

领头神经质地大笑起来:“那我就更得带走了,要不你怎么知道心疼呢?”吸du者脾气喜怒无常,笑过一通又扯着脖子提高调门,“给老子跪下来!”

他拽着吴觅的胳膊往地上一摔,试图激起萧睿明的情绪,事实证明他确实达到目的了,可惜事情没他想得那么顺利。

吴觅被他摔在地上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手里的触感发生了变化,低头一看,手里竟然只剩半截脱下的手形人皮,顺着手看过去,吴觅娇俏可人的脸从中间撕成两半,耷拉着晃了晃,那张脸皮下血肉模糊的一团露齿一笑。

酒吧里的尖叫和门“哐当”一声关闭的声音一同炸响,他丢了手里的半截人皮,哆嗦着往后爬:“你……你是什么东西……”

人皮如新娘洞房宽衣般悄然滑落,酒吧中心只剩骨架掺和腐烂肌肉组织的厉鬼,环视身周,仰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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