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32小心你会爱上他
第32章32小心你会爱上他
唐焱赶到的时候，李睿还在治安局的急救室里面进行紧急治疗，艾尔森的制服上也有不少血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艾尔森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唐焱交代，唐焱推开急救室的门就冲了进去。
艾尔森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给阿洛伊斯去了电话，此时阿洛伊斯正在给李睿做缝合包扎，唐焱看着手术台上面的一滩鲜血，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李睿苍白的脸在无影灯下面变得更加苍白，唐焱握住他的左手，“睿睿，不要害怕，哥在这里。”
阿洛伊斯戴着口罩皱着眉头，“这些年睿睿的躁郁症一直都控制得很好，精神上的疾病其实没有痊愈的可能性，你把他送出国外那几年，他的病情的确得到了控制，可人随着年纪的增长，或多或少会再度开始积攒一些负面情绪，导致这一次的爆发来得厉害，应激反应过于强烈。”
高三那年，李睿出了事后，阿洛伊斯来家里给他治疗了很久，那段时间，李睿几乎都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不是用脑袋撞墙，就是试图割腕自杀，也会在唐焱做好一桌子饭菜后哭着喊着把所有饭菜掀翻在地上。
唐焱当时觉得唐元清和李筱如会影响到李睿的恢复，他直接把李睿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那段时间唐焱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在他的单身公寓里亲自照顾着李睿，阿洛伊斯来给李睿做过几次治疗，诊断出来李睿有精神类的疾病后，唐焱当时想弄死爱默生的心都有了。
阿洛伊斯说：“精神类疾病的产生很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小时候的虐待和情感上的缺失都会造成这一疾病的产生，以及对于亲生父亲的恐惧会让他每一次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就会出现应激反应，最好的办法是不让他们见面，或者换个生活环境，睿睿的应激反应有些过大，甚至产生了自虐倾向，这个情况比较严重，还是需要多加注意。”
唐焱问：“有痊愈的可能吗？”
阿洛伊斯摇摇头，“没有，在发作的期间，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清醒后也记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你弟弟，小时候被虐待过？”
第一次见到李睿的时候他就已经5岁了，有了记忆也有了思考，他表现的懂事乖巧都让人觉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听说过他亲生父亲殴打甚至喂他喝劣酒，但唐焱自小被自己的外公和唐元清教养得很好，他想象不出来亲生父亲虐待孩子应该会是怎么一个虐待的法子。
如果不是小学的那次，唐焱对于殴打也不过认为是扇个耳光打下屁股，5岁之前的李睿才那么小，他跟爱默生朝夕相处的5年到底遭受了多少虐待？而他表现出来的乖巧懂事下又压抑多少情绪从来没有被察觉和发泄出来？
当时爱默生在治安局被唐焱整得够呛，唐焱一直要他保证再也不来骚扰李睿后才放他离开，离开的时候唐焱还给他塞了一笔钱。很长的时间里，爱默生的确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高三那次的再度出现，不过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找李筱如要钱却是连面都没见上的肆意报复。
一直在急救室里面陪着李睿做完手术，阿洛伊斯解开口罩后说：“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就是待会醒过来后，他的情绪……”
唐焱把李睿凌乱的刘海理顺，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在想，是不是直接干掉爱默生会好一些。”
阿洛伊斯耸耸肩，“无论如何，他是睿睿的父亲，这件事你应该还是要争取他的同意。”
来的路上，艾尔森就在电话里跟唐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唐焱要求艾尔森即刻将爱默生关起来，艾尔森问了句：“需要先给他治疗吗？他伤得有些严重。”
“不用。”唐焱冷冷地说：“如果你能让他无缘无故死在牢里最好不过。”
艾尔森：“……”
在审讯时无论多么心狠手辣，可唐焱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穷凶极恶的罪犯最终也是通过法律的审判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对于一些法律没有办法审判而又让唐焱忍无可忍的，他的确也用过一些特殊的方式让他们消失，可爱默生不一样，他是李睿的父亲，在唐焱的潜意识里，人伦纲常还是根深蒂固的，这也是他一直没能主动对李睿开口表白的原因。
李睿喊他哥，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他真的动手解决了爱默生，哪怕不是他亲自动手的，李睿会对他心存芥蒂吗？
出了急救室，艾默尔有些尴尬地站在唐焱的面前，想着应该如何跟他解释这样的突发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李睿会有一个这样的无赖父亲。唐焱点了一根烟，“爱默生在哪里？”
艾尔森回答说：“关在看守室里，嗯……因为是李睿先动手打的他……其实他才是受害者，对了，李睿没事吧？”
唐焱吐了一口烟雾，“没事，有多少人看到睿睿先动手的？”
“你也知道，局里这帮子人的德性，本来他们刚知道睿睿……李睿是部长的弟弟，又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后，都跑下来看热闹，局里应该大部分的人都看到了……”本来想跟着唐焱喊“睿睿”显得亲近一些，艾尔森刚一说，就被唐焱瞪了一眼，吓得艾尔森连忙改了口。
“先带我去见他。”唐焱将烟头按灭后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擡手松了下自己的领带，整个人阴郁得让人觉得害怕。
艾尔森领着唐焱刚走到看守室的门口，唐焱推开门进去后就随手关了门，根本没打算让艾尔森跟着进去。
鼻青脸肿的爱默生本来还在骂骂咧咧，一看到唐焱进来后就闭了嘴，他至今记得当时唐焱在狱中威胁他说，如果再让他见到自己，他就会让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爱默生一看到唐焱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都有些犯怵，他看着唐焱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顺手解开了手腕处的衣袖扣子，“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是李睿对我先动手的，我没有伤害他，所有人都看到了……”
艾尔森站在看守室的门外，没多久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他想着要不要进去拦一下，但是又觉得正在气头上的顶头上司可能会把他一起揍了。
唐焱出来的时候，头发丝毫没有凌乱，他活动了下沾了血的双手，“先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关起来。”
艾尔森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他连忙叫来两个狱警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爱默生带了下去，“要给他治疗吗？”唐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艾尔森连忙说：“他只是轻伤，不需要治疗。”
回急救室之前，唐焱先去了洗手间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这是爱默生的血，李睿曾经一度因为觉得自己身上流着跟他一样的血而厌恶嫌弃自己，甚至试图割腕将自己的血放干。
高三那年，唐焱每天晚上都把情绪低落的李睿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告诉他，“睿睿，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在哥眼里，睿睿是这个世上最干净的孩子。”
白天是情绪失控暴躁的时候，到了晚上又是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那个时候唐焱太害怕李睿撑不下去，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过，阿洛伊斯每天来给李睿进行药物治疗，唐焱除了陪伴再无任何办法，在每一次李睿试图伤害自己的时候，唐焱只能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任由他捶打啃咬。
洗干净手后，唐焱这才走进急救室，阿洛伊斯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唐焱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李睿，“我以为他都痊愈了。”
阿洛伊斯苦笑了下，“我在第十七街区看到他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怎么会让他来当警察，当警察很容易引起情绪失控的。”
唐焱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他已经长大了。”当时不同意李睿当警察，也有这个考虑，但始终拗不过他，“而且，我相信他也会慢慢克服情绪的失控，这些年他一直都保持得很好不是吗？”
“你以前可没这么放心过他，以前不是担心他饿着就是担心他磕着摔着。”阿洛伊斯以前一直以为李睿真的是唐焱的亲弟弟，直到高三那年被唐焱喊去给李睿做治疗后，他才知道李睿跟唐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就说了，你很早就喜欢上睿睿了，你还不承认，该死的变态。”
唐焱冷着脸，“快滚。”
那年给李睿治疗的时候，阿洛伊斯就察觉出来唐焱对李睿的不对劲，只是这样的不对劲就连唐焱自己都没有发觉，还是阿洛伊斯问他，“睿睿不是你的亲弟弟？”
唐焱“嗯”了一声，阿洛伊斯就提醒他，“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你会爱上他。”
那个时候唐焱打心底把李睿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胡说八道什么？”
阿洛伊斯说：“你知道吗？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雄狮看守自己的领地，不许任何人来触碰和染指，你真的把他当亲弟弟吗？”
唐焱忍不住差点一脚踹在他身上，“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唐焱，咱两好歹也算在一起过吧，我又不是不懂你，死变态。”当时两人关系不清不楚地结束后，阿洛伊斯很长时间里一直都在想他们怎么就会不清不楚地结束了，明明彼此都是彼此喜欢的类型，后来细细想了一番，才发现唐焱是掌控欲极强的变态，而自己又不甘心被他掌控，于是两人就这样结束了。
离开之前，阿洛伊斯又说，唐焱，你也掌控不了睿睿不是吗？
对此，唐焱充满了自信，他说：“可他是我的弟弟不是吗？”
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他们都不会分开，而“哥哥”这个称呼又有着无法代替的权威性，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会将他们紧紧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