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02你可以选择做你想做的事
第2章02你可以选择做你想做的事
唐焱看着李睿身上的蓝色警服，皱着眉头走上前，长眉下一双阴鸷的双目透着些许无奈，李睿已经算个头修长了，唐焱还比他高出一个头，他扶着李睿进了门，“吃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有，就是晕车。”
顶楼有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阳光房，里面种满了各种绿植，还有一个泳池，这个年代绿植和水资源都很珍贵，能在这个地段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要么高官要么富豪，以李睿的收入他是买不起的，这套房子还是他那位说自己和她没有什么母子情分的李筱如送给他的。
李筱如说是因为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住处会方便一些。
李睿却觉得是李筱如嫌自己在家碍眼。
当时问李睿想买哪里，李睿想着反正李筱如的钱来得也不干净，直接说要买在市中心靠近市政厅的住宅，李筱如二话没说给他买了。
李睿闻着唐焱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明知故问起来，“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下班晚了，市中心车辆管控。”唐焱扶着李睿从阳光房的台阶下去就到了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的面貌，窗户前摆着一架望远镜，李睿说他用来夜观星星，唐焱知道他在扯谎，这个年代空气浑浊到整个夜幕都是模糊的。
这个年代的一切都很糟糕。
李睿进房换衣服，唐焱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唐焱坐在沙发前按出了全息屏幕切到了gls的新闻直播频道，现在是晚上9点半，正是gls的当红新闻女主播李漫漫正在播报国家时事新闻，“近来关于增设下城执政和执法席位的决议……”
李睿喝了几口水还是觉得不舒服，他靠在唐焱的怀里看着唐焱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画面，李漫漫长相大气端庄，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成熟女人有成熟女人的韵味，皓齿明眸，一笑一顿总是恰到好处，唇边的梨涡简直能迷死像柯向宇这样的钢铁直男，她是这个国家不少男人心中的红玫瑰。
“奥德赛医学院近来研制出来一种可通过改变基因从而增强人体抵御辐射以及常见流行病的技术，目前还在试验测试阶段，顺利的话，这将会大大缓解目前的药品紧张问题，以及人类因为辐射和空气质量而导致的身体免疫力低下问题……”
李睿的肚子饿得叫了起来，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整个人薄薄的一片窝在沙发上，唐焱伸手抚摸着他的后颈，“刚吐，不能进食。”
光滑细腻的皮肉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唐焱的手有以前长期握枪留下的茧子，现在已经慢慢褪去了很多，但抚摸李睿的时候还是让李睿觉得又痒又踏实，他一度爱惨了唐焱这样抚摸自己。
李睿乖乖地坐在他旁边又喝了两口蜂蜜水，“哥，上城和下城的执法执政席位永远都不可能相等对吧？”
唐焱的手一顿，继而揽过他的肩膀，有力的臂弯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曲起手指对准他的脑门弹了下，李睿疼得嗷嗷大叫，在唐焱怀里挣了挣，没能挣开，唐焱淡淡道：“当好你的警察，不该想的不要想。”
李睿不服气，推开唐焱义正言辞地盘腿与他相对而坐，“哥，你知道吗？我们这一批新入治安局的警员一共有28名，但是只有1名下城来的，这样有什么公平可言？可新闻每次报道都会拿总体平均数来报道，他们下城人或许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占据这个城市治理多少席位。”
额前红红的，黑漆漆的眼睛透着清澈，身上穿着白t和白色短裤，四肢修长匀亭，盘腿的时候双脚的脚趾微微翘起，唐焱对“公平”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擡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今天第一次出警巡视还顺利吗？”
这是李睿第一次出警，他就知道唐焱今晚一定会来看自己，才不是什么市中心车辆管控，“相安无事。”
唐焱看着他咧开嘴笑得露出来的糯白牙齿，“你负责哪个街区？”李睿支支吾吾没说，唐焱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听说你今天在第五街区的工程学院门口不吃不喝蹲守了一天？”
李睿咬着牙，“没有，还去了其他地方的，也有好好吃饭的。”
“啪”的一声，巴掌就落在了他那两瓣臀上，“早饭是在治安局食堂吃的，中午只喝水，晚上吃炸鸡，养好你的身体不容易，你要是这样当警察的话，我会通知你们局长停你的职。”
李睿疼得扭了几下，被唐焱按着根本动弹不得，“哥，我都长大了，不许再打我屁股了！”
说完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长大了吗？长得再大我也是你哥。”他按住李睿想要反过来咬他的脑袋，“睿睿，你还记得当时你跟我说你要当警察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李睿的头埋在沙发上，没有吭声。
手掌再次落在李睿的臀上后，李睿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小时候唐焱教训他的时候也是打屁股，虽说并没有什么羞耻感，可疼也是真的疼。见他绷紧了下颌都不吭声，唐焱的声音都冷了起来，“说话。”
“哥说，如果是因为哥才想要去当警察没有必要，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哥会养着我，一直到我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为止，哥还说，去当警察的话，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如果受伤的话……”李睿顿了下，唐焱又打了一巴掌，“如果受伤的话，就不许再干了，别打了，哥，真的好痛！”
许是真的打疼了，李睿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唐焱宽厚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他屁股被打得火辣辣，唐焱把他搂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许是因为两人以前这样的时候太多太多，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里，唐焱都忘记了，李睿早已经不是那个5岁的小屁孩，而是一个20出头的男人了。
李睿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屁股又坐得疼，在唐焱怀里扭来扭去，唐焱屈起手指给他擦去眼泪，“睿睿，你可以选择做你想做的事，你的性子不适合当警察，当时同意你去，也是想着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又怕苦怕累的，而且会遇到很多危险，你如果只是为了找个事做，我可以让你们局长给你安排其他职位，或者来我办公室给我当秘书。”
唐焱是烟嗓，平日说话又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觉得震慑感十足，这个城市很多人都怕他，就连他的父亲唐元清跟他说话都有些发怵，可李睿不怕他，李睿知道，只要自己哼唧两声，他哥就会立马来哄自己。
“哥，我当警察不是为了你。”李睿的后背靠在沙发上，他看着全息屏幕上面正在播放这个城市井然有序的日常运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让这个城市像个机器一样日夜不歇。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唐焱摸着他扁平的小腹，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就是太瘦了，许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养到现在都挂不住一点肉。
李睿忽然就拔高了声音，“为了正义！”
唐焱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狗屁的正义。”
这就算是翻篇了，唐焱把他放在沙发上站起了身，李睿连忙问：“你要回家了吗？现在外面有沙尘暴。”他看了一眼落地窗外面，楼层太高窗外就越暗，整个城市的灯火点点变得模糊，窗户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任何声音。
唐焱点了一根烟，“给你做饭，你肚子一直在叫。”
李睿听了又趴在了沙发上，看着唐焱走到厨房岛台，从冰箱里面翻出了几片青菜叶子和一份面条，“吃点面，晚上好消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吃速食，那些速食采用的食材和配料都不干净，你肠胃不好，消化不了。”
他噙着烟，把青菜叶子洗干净后下了锅，一碗简单的青菜面做起来要不了多久，李睿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哥。”
“嗯？”
“你能给我做饭的时候别抽烟吗？我有好几次在饭里看到烟灰了。”李睿带着委屈控诉起来，“你不让我抽烟，直接让我吃烟灰。”
唐焱把面端到了茶几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好，记住了。”
李睿滑到了地板上盘腿坐着喝了一口面汤，唐焱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默默抽着烟，李睿吃了两口面有了力气，又忍不住作死地问：“哥，我能申请去维护地下治安吗？”
“不可以。”唐焱起身掐灭了烟，揉了揉他的发顶，头发不算粗硬，带着微黄，更衬得李睿皮肤白皙，“我去洗澡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李睿看着他的背影，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哥”。
唐焱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端坐在地板上捧着一碗面吃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小孩子，以为穿上警服就可以当大人了，大人才不会有“为了正义”这样天真的念头，“你一天是要喊一百遍吗？”
李睿撅嘴，“那哥不爱听我不喊了，以后我也喊唐部长，我就是想跟哥说，我真的长大了，不用那么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哥，我不想你太累了，以前是我不懂事。”
唐焱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早点睡觉，小屁孩。”
打开浴室的花洒后，唐焱还是忍不住给治安局的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个年代为了携带方便，手机电脑全部结合成功能一体的通讯手表，可以进行通话和信息传递也可以投出全息屏幕进行办公处理。
“唐部长，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电话那边惊慌又谄媚的声音传出来，“是关于令弟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