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谁是自私者（下）

警方之前几路出击，除了余艺凡提及在居大丰夫妇家一路，以及带着狗找人的一路之外，其实还有一路人马。现在这一路人马有方亚茹亲自带了回来，余艺凡就知道他要的要素等来了。

看着方亚茹递过来的信息资料，余艺凡重重在上面点了点，兴奋道：“就是她了。”

程宣仪凑来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也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然这么做，其实还是有一个顾忌。

“也就是说，我们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肖芳芳的身上了。如果我们对肖芳芳判断错误，则我们就得重新选择一条路去走。”

“未必，居大丰那条路，以及村里那些狗都是变数。即使我们对肖芳芳判断错误，我们还是有希望。”

拿着那些信息资料，余艺凡和程宣仪立刻前后脚进了会议室。

在那里等待了约莫二十分钟的肖芳芳已经在闭目眼神。听见动静睁开双目，看见又是余艺凡和程宣仪，她没有任何表情便又闭上双目。

程宣仪先敲了敲桌子，提醒对方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但是肖芳芳依旧闭着眼睛，好似根本不关心接下来的一切。

基于此，余艺凡只能先行自说自话。

“泰山为何连续偷走居大丰家的猪？之前我们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管你认不认可，都不可否认泰山选择居大丰，证明泰山和居大丰，又或者泰山背后的那个人和居大丰，他们一定存在某种交集。”

“泰山背后的那个人？”肖芳芳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你不就是想说我们三姐妹吗？”

余艺凡摆摆手指：“非也。我所说泰山背后的那个人，至少不包括你。因为刚刚我们反复提及暗示警方可能会击毙泰山时，只有你表现出真正的激动，但是其他两人……”

“你放屁！”肖芳芳立刻反驳，“雅雅和恬恬也关心泰山，你休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呵，看来你们三人分开前，确实又说了一些互相打气的话，让大家相信彼此。好吧，我不否认你们三姐妹情比金坚，一路走来共经风雨，相濡以沫。但，这包括泰山吗？”

“当然包括！”肖芳芳言语肯定，“泰山是我们三人共同的弟弟，我们爱泰山。”

“你们爱泰山？如果真的爱他，会让他帮你们杀人。如果真的爱他，会利用泰山达成自己的目的？”

“谁利用泰山达成自己的目的了？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肖芳芳涨红着脸，“我不允许你们这样污蔑我们姐弟。”

“是不是污蔑自当由事实说话。我们之前已经假定泰山连续偷走居大丰家的猪是为了完成某种祭祀仪式。但就泰山的心智而言，他不可能自己策划完成有特定针对性的祭祀。他没这个意识，也没这个能力。所以，这场祭祀仪式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这个人需要一场祭祀仪式。所以我在想，为什么偷猪行为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毫无疑问，那个人是要在最近进行祭祀，所以才需要泰山在这段时间连续偷猪。那为何要在最近进行祭祀？答案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对某个人一定有特殊的意义。于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方队亲自带人调查你们三人的过往，希望从时间上找出哪些时间点对你们三人有哪些特殊含义。现在是大数据信息时代，想要匹配时间信息点并不是非常困难。结果我们警方还真的从大数据中找到了一些关键时间点。”

余艺凡说到这里，程宣仪也在资料上点了点。

肖芳芳低头看清上面的文字，顿时脸色煞白。嘴唇轻轻发颤后，她又咬了咬嘴唇，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们想说明什么。”

“还不明白吗？肖恬恬连续两年在相近的日子里做了人流，这两个时间点和今年泰山偷猪的时间点都极为接近。这些时间都在当月九号到十九号之间。其中，肖恬恬第一次人流是当年十月十号。而居大丰家第一次丢猪就是在今年十月九号凌晨。肖恬恬第二次人流是在当年十月十八号，而居大丰家第二次丢猪就是在十月十九号凌晨。泰山两次偷猪的时间点和肖恬恬前后两年人流的时间点非常吻合，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吧？”

“你们怀疑恬恬教唆泰山去偷猪？”肖芳芳呼吸急促，话语也变得断断续续，“不可能。恬恬不可能教唆泰山去做这些事情，更不可能让泰山去杀人。”

“作为恬恬的姐姐，你当然不希望看见自己妹妹这么做。可我们作为警察，需要的是核实以及验证。仅凭这些时间点吻合，我们确实不能将怀疑全部投向肖恬恬。但是，如果某些祭祀确实和生育有关，那我们就完全有理由怀疑肖恬恬是为了自己做一些特殊的祭祀。”程宣仪又将手上的另外一份资料递了过去，“这是我们汇总网络资料，以及问询过图腾民俗专家后得到的结论。”

肖芳芳只敢用眼去瞟，那余艺凡就直接介绍道：“在某些地方存在一种说法，如果一个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在每年相近的时间点连续流产，且她一直没有生育，那会被认为于每年这个时间段身上阴气太重，且被流产死亡婴孩缠绕。之后如果这个女人想要怀孕，就需要完成一些仪式，从而让这些阴气和死亡婴孩离开自己。肖恬恬是你们三人中最小的一个，她应该不想看见自己一直没办法生孩子吧。”

肖芳芳喘着粗气：“所以你们觉得恬恬是为了想生孩子，所以要泰山去偷猪。她自己则想通过祭祀仪式改变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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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时间点吻合，动机上也存在必要性。再加上泰山只会听从你们三姐妹的话，所以，肖恬恬就是泰山背后的策划者。”

“呵，这就是你们千辛万苦得出来的结论？”肖芳芳摇着头，“你们是不是接下来想说，恬恬没有把泰山当成亲人。她利用泰山，甚至想害死泰山？更是在这种时候，她巴不得泰山去死，这样就能让她这个幕后策划者一直隐藏下去。”

程宣仪立刻回应：“难道不是吗？肖恬恬利用泰山为自己完成祭祀，又利用泰山铲除季海桃为肖雅雅获取利益，也利用泰山保护你们的按摩馆。她想着你们三姐妹，可她就是没想过这么做会给泰山带来什么后果。”

已经有些激动的肖芳芳忽然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吼道：“恬恬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