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相似者互助（上）
已经预感到肖芳芳情绪会激动，也猜到肖恬恬一定也有“苦衷”，所以余艺凡和程宣仪都愿意倾听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在找到赚钱的路子后，三姐妹以及泰山的经济条件确实得到了改善。但是她们所从事的行当始终见不得光，这种灰色地带产业也一直有一套地下管理模式，便是始终要寻得一个江湖靠山。
当年三姐妹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和这种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有一次惹出了事端，肖家三姐妹被人算计，终究最小的肖恬恬被人抓走实施了侵犯。
“所以肖恬恬是被人强行侵犯后怀孕，又是被人算计后导致流产？”听完这些，程宣仪也有些心疼，“你们没报警？”
“还是那句话。如何报警？本身我们也不干净。”肖芳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别看恬恬平常大大咧咧，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实则她最心疼我们姐妹，也最知道如何承当。我们连续换地方谋生，但都被欺生。连着两次都是恬恬站出来想要把事情摆平，但最后都是她吃了大亏。她的身体弄成这样，我们谁心里都不好受。”
肖家三姐妹从偏远山村走出来，本以为可以摆脱宗头村的过往。可她们还没做好融入外面世界的准备，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肖恬恬的悲剧是三姐妹错误选择道路的结果，也是因为三姐妹不懂得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那个时候泰山在干嘛？他出来维护你们了吗？”
“泰山有时候确实想替我们出头，但都被我们制止。因为我们担心泰山会干极端的事情，又怕他曝光。对他不利。但终究泰山还是自己做了些事情，这也造成每每他闹出点事端，我们就得折腾搬家，重新换个地方。谁知道换个地方，我们还得重新适应，甚至又被欺生。”
肖芳芳说话时脖子越发僵硬，身子却一直在抖动。回忆过去的事情时，她还不时咬咬嘴唇，眼中似要冒出火光。
程宣仪起身将一杯水放在肖芳芳身边，又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所以，你很理解肖恬恬这么做。那你对肖恬恬想要进行某种祭祀行为知情吗？”
这次肖芳芳没有立刻回答，她抽泣片刻又深吸一口气，扭过头看了看程宣仪，缓缓道：“你想套我的话，让我承认知道恬恬指示泰山？哼，你痴心妄想。”
“我们不急着让你表态，因为对你而言，在泰山和恬恬中间做一个选择很难。但同时，我们也需要让你明白。如果真的是肖恬恬利用泰山，那意味着她早已经做好了放弃泰山的打算，因为让泰山闹出这么多事情，直至杀人绑架，肖恬恬已经没给泰山留退路。”
“你……你们……放屁。泰山不会没退路……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我们三姐妹也会没事。”
肖芳芳还在坚持，且根本不相信肖恬恬利用泰山放弃泰山的话语。余艺凡本以为找到关键时间点证据，最终指向肖恬恬会让事情越发明朗，也会让肖芳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现在来看，肖芳芳对姐妹轻易的坚持远远超出余艺凡的想象。
这会程宣仪已经有些为难，余艺凡也陷入了思考。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即使肖芳芳知道肖恬恬利用放弃泰山，也不意味着肖芳芳为了维护泰山而放弃肖恬恬。
会议室外，方亚茹带着一群人也很紧张。聂小山失踪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他们都清楚失踪人员超过四十八小时意味着生还可能性很低。如果警方还不能找到聂小山，且无法抓获泰山，则不管是来自上级还是民众的压力都会很大。
“这两人是不是找错了方向？”此时此刻，方亚茹心里也犯嘀咕了。她又看了看旁边的监控，见到另外一个房间内肖雅雅和肖恬恬靠坐在一起一直私语。这两人说话时而激动的拍着桌子，时而又抱头捂脸，情绪很是激动。但从始至终，两人都靠得很近，肢体语言很是亲密。
旁边的有人问道：“方队，会不会是肖雅雅和肖恬恬背着肖芳芳合谋。你看，肖恬恬是为了祭祀，肖雅雅是为了杀死季海桃从而和聂小山在一起，这两者都是利用泰山的获益方。”
这种猜测也得到其他人的附和。其实现在，绝大部分人心里都倾向这种推测。
但这种推测还有两个环节没有摸透。其一，肖恬恬选择祭祀时，为何连着两次找到居大丰家。居大丰和肖家三姐妹又或者泰山到底有什么关联？至少现在居大丰方面还没给出答案。
其二，泰山捕杀季海桃，以及前一晚让聂小山失踪最终导致聂小山神神叨叨时，一定有人在旁边协助泰山。否则以泰山的心智和能力无法顺利处置且最终完美制造现场。那就是说，泰山背后的那个人，那个时间点一定不在住处。
想了会后，方亚茹问道：“去找居大丰夫妇的那一路人有没有将肖家三姐妹的照片给居大丰夫妇看？”
“给看了，但居大丰夫妇都说不记得三姐妹。这就奇怪了，如果居大丰夫妇没见过三姐妹，就不可能给过三姐妹好处从而让三姐妹决定回报他们。居大丰夫妇又不记得遇到了奇奇怪怪的人，这就是说，如果是泰山单方面回报也说不通。那两次偷猪为何都选择他们家？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居大丰夫妇是聋哑人，所以好下手？”
“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聋哑人好下手这个原因。按照余艺凡的设想，泰山已经很多次深夜进入过桃园社区，对居大丰夫妇以及其他邻居家饲养家畜的情况了如指掌。周边的狗也熟悉了泰山的气味，甚至已经和泰山打成一片。这意味着泰山选择任何一家都行，没必要两次都盯着同一家。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又是什么地方疏忽了？或者想错了方向？”方亚茹冥思苦想，忽然感觉到脚下一软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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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旁边人赶紧伸手搀扶，她都差点摔倒在地。
这些时日她白天要忙着中队的案子，晚上还得陪着谢尹东恢复，身体如何吃得消。
“方队，你赶紧去休息吧，这边我们盯着。”
方亚茹摆摆手，脸上反而有些释然：“不碍事，刚才只是一时没站稳。不过就刚才天旋地转那一下，我倒是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