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真正的凶手（下）

“还有，凶手为什么要把钟表当作凶器呢？因为最终你是需要将旧馆内外边不同速度的钟表一个不留地全部破坏掉的。但你觉得只进行这种破坏过于不自然，于是从一开始你就把钟表做为凶器来使用以达到掩饰自己故意破坏的行为。那你为什么要往饮水桶内投放安眠药呢？这样做便于你的活动，固然也是一个理由，但还有一个重要意图，就是打乱大家体内的生物钟。把一分钟变成五十秒，一小时变成五十分钟，而六小时则成为五小时……时间差距越来越大，而又绝不能让别人意识到，为此就需要来这一招。那么将适量的安眠药掺入水中，使全体人员浑浑噩噩的话，那我们既不会怀疑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也不发困，也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这就是你的用心所在。当然，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曾感觉到有不对劲儿之处。”谢凯说。

王彦暗想：“确实如此！”譬如第一天夜里，回到房间上床时已过十二点，第二天睁开眼一看表已是下午两点，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期间虽然上了一趟厕所，看到明琴的身影并跟在后面，但是如果单纯按时间计算则睡了长达十三四个小时。后来他们明白过来，知道可能有人给投放了安眠药。实际上真正睡眠时间是十一个小时左右。

“那么有什么必要杀了宁海呢？”谢凯继续说道：“他拍照时，你从没有在现场出现过。那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杀害他呢？答案极其简单。你想毁坏的不是他的底片和记忆卡，而是他携带的两架相机，你可能由于粗心大意，事前没有想到，相机上也都带有钟表，将拍照日期和时间记录在照片上。你杀死两个人后才发现这一情况，于是处心积虑地急于处理掉相机，同时你担心宁海可能已看过表，觉察出时间的误差，因而杀了他灭口。你毁掉底片的目的是因为害怕其中可能有已经记录下正常日期和时间的底片。”

“还有，凶手为什么在杀死最初的两个人后要去敲甘霖的房门呢？凶手为了使自己在旧馆外的不在现场证明不露马脚，便有必要在旧馆内出现，以便尽量准确地向对方暗示具体的作案时间。当作凶器使用的钟表停止的时刻可以表示出作案时间，但仅此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这类现场是能够大量伪造的。于是你便去敲了甘霖的门。你的用意是让她看到自己的身影，明确向对方表示凶手在馆内出现的准确时间。”

“凶手为什么不杀我们俩？这个问题可用同样的道理加以说明。你至少需要我们当中起码一个人活下来。这个人熟悉并能叙述旧馆内所发生的一切事件。你需要这个人向警察证明何日何时谁被杀，凶手如何，以及什么时候出现等所谓‘事实’。你认为王彦可以做这个人选，你并不知道我们俩的身份，但是我在最后袭击你的时候，应该是击中了你的腹部。你急着要走回去处理伤口，因而没有夺去我们的生命。”

“然后，凶手为什么将尸体埋葬到林中呢？为你落尽陷阱受伤致死的女儿报仇，当然也是你的杀人动机之一，但这里还有个问题。为什么要把胡晓琳二人的尸体留下，而把宁海等人的尸体理掉呢？答案很简单，您是想把法医通过验尸所推断的死亡时间尽力搞得很模糊。是这样吧？随着时间的流逝，旧馆内时间和正常时间的误差越来越大。考虑到尸体交到警察手中时的情况，不难想象死亡时间越短，也就是尸体越新，推断死亡时间的范围就越小。所以你将新四的人埋葬。只要通过这种办法能将尸体被发现时间推迟半天或一天，那么判断死亡时间也将相应地变得不确切。你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我们作证时所提供的准确案发时间，和警察推断时间发生矛盾。”

谢凯一口气说到这儿后，问尹青：“我说得对吧？”尹青仿佛非常疲劳似地用手掌抚摸着前额：“我一点也不懂。你说的，我全都不知道！”

“我们手中掌握着证据。已经修好了几只钟，可以查一下指针的运行速度。对了，还有个办法，可以察看一下大厅的天窗。那十二个天窗，理所当然地安上了相应的装置。为把大家封闭在和外界不同速度的时光当中，必须将来自外界的光亮完全遮挡住，掩盖白天和夜晚的交替。那天窗想必是这样一种构造：将两块有色玻璃从内外两侧镶嵌上去，中间夹着一块遮光的板子。然后在内层玻璃和遮光板之间放上光源。并有一种自动装置连接在这组光源上，通过按钮或其他调节明暗度的机关来掌握旧馆内的黎明与黄昏。由于这种情况，你不仅要毁掉钟表，还必须把天窗也破坏掉，你本想把杜鹏留下来做为另一个‘证人’，但最后把他害死，其原因恐怕就在这里。他为了逃出去，开始砸天窗，所以你不得已把他也杀掉。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