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顶峰?情难自禁
暧昧顶峰情难自禁
晨光落在交扣的手指上，雷季轩的拇指正缓缓摩挲着凌兰君的指节，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什么。海风从他们之间穿过，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起两人衣角相贴的一角。刚才那句“以后每一句，都说到你听见为止”还悬在空气里，未散。
他忽然松开了手。
指尖却没有退开，而是顺着掌心滑下，轻轻搭在凌兰君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极淡的旧疤，被卫衣袖口遮了大半。他的指腹停在那里，感受到脉搏一下一下撞击着皮肤，比方才更急、更密。
凌兰君没动。
他只是向前半步，胸膛几乎贴上对方西装前襟，鼻尖擦过雷季轩的领带夹。阳光斜照进来，金属鹰隼的轮廓在他睫毛下投出一道细影。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海水与晨雾的味道，熟悉得像是早已刻进记忆深处。
雷季轩的另一只手慢慢擡起。
动作极缓，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他的视线从凌兰君的眼睛移开，落在他微抿的唇上，又缓缓上移，扫过眉骨、额角碎发，最后定格在那双闭起来仿佛就能隔绝世界的睫毛上。
指尖终于靠近。
距离脸颊只剩寸许时，他的手顿住了。指节微微蜷起，又松开，像是在反复确认这个动作是否会被允许。他想起昨夜翻看《雨中车站》原稿时，画中少年低头微笑的模样——雨水顺着伞沿滴落，他站在站台边缘，背影单薄却坚定。那时他还不知道，那个雨夜里为陌生人挡下抢劫犯的男孩，会以这样安静的方式，一步步走进他筑了二十年的情感高墙里。
凌兰君察觉到了那抹逼近的温热。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后退，反而将头微微偏侧，像是主动迎向那只悬停的手。呼吸变得很浅，胸口起伏细微，可心跳却清晰地撞在肋骨上，一声声敲打着沉默的间隙。
就在这时，一只银灰色海鸥振翅掠过头顶。
鸣叫声清亮而突兀，翅膀带起的气流拂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雷季轩的手猛地一滞，随即缓缓收回，垂落在身侧。但他没有退后，甚至连眼神都没偏移半分。
凌兰君睁开了眼。
目光澄澈地望进雷季轩的眼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它抢了你的台词。”
雷季轩低笑，声音沙哑：“那我……重新说一遍？”
话音未落，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再次凝滞。这一次，不只是心跳在共振，连呼吸的节奏都开始趋同。雷季轩的目光沉了下来，不再是试探，而是某种更深的确认——像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再次擡手。
这一次不再犹豫，指尖轻轻抚上凌兰君的脸颊。皮肤微凉，触感柔软，带着清晨海风留下的湿润。他的拇指缓缓擦过颧骨，然后停在耳钉下方那一小片敏感的肌肤上。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重得让人心颤。
凌兰君微微仰头，脖颈拉出一道纤细的弧线。锁骨处的旧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一道被时间抚平却从未消失的印记。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有种近乎虔诚的信任。
雷季轩的另一只手也擡了起来，轻轻环住他的腰，力道克制却坚定。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唇间呼出的热气，近到只要再往前一分，就能碰触到那层薄如蝉翼的界限。
“我想……”他开口，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凌兰君眨了一下眼，睫毛轻颤。
“你想说什么？”他轻声问。
雷季轩没答。
他只是将额头抵上对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错。阳光落在他们之间，暖得让人想闭眼。远处潮水漫上来，浸湿了他们的鞋尖，又悄然退去。
就在这时，凌兰君忽然伸手，抓住雷季轩的袖口。
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别再说‘我想’。”他说，“直接做。”
雷季轩怔了一瞬。
随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一带。凌兰君猝不及防，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脸颊撞进那片温热的西装布料里。他听见对方的心跳，剧烈而滚烫，像一场压抑已久的风暴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知道吗？”雷季轩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我试过很多次。”
“什么？”
“靠近你。”
“第一次是在医院走廊，你醒来的时候，我想握住你的手，可我只是递了杯水。”
“第二次是在画室，你趴着睡着了，我想替你盖毯子，结果程特助刚好进来。”
“第三次是那天晚上，你在阳台上画画，风吹起了你的帽子，我想把它捡回来，可你说不用。”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再等等。等你准备好，等我也准备好。”
凌兰君没动，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现在呢？”他问。
“现在……”雷季轩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他后颈那一小撮翘起的发丝上，“我不想等了。”
他的手慢慢滑上凌兰君的后脑，指尖插入柔软的发间。另一只手仍环在他腰际，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这个人彻底锁进自己的世界里。
凌兰君擡起头。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缠，谁都没有移开。阳光落在他们之间，映出彼此瞳孔里的倒影——一个穿着oversize卫衣的年轻画家，一个西装笔挺的商界精英；一个是用画笔记录情绪的孤独者，一个是用合同构建安全感的理性者。可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对方。
雷季轩的唇慢慢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凌兰君的睫毛微微颤抖，却没有闭眼，而是直直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一场注定降临的雨。
就在唇与唇之间只剩毫厘之时——
远处传来一阵汽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