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羞赧·娇夫耳红 - 雷总的迟钝小娇夫 - 水喃月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调侃羞赧·娇夫耳红

调侃羞赧·娇夫耳红

香槟杯碎裂的瞬间,酒液沿着雷季轩的袖口滑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深色痕迹。他没有后退,也没有低头查看,只是将左臂自然垂下,右手依旧牢牢扣着凌兰君的手掌,仿佛那溅湿的布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人群微怔,随即悄然散开。侍者匆匆上前清理碎片,无人再提起这场意外。可目光却像细密的网,从四面八方收拢而来——有好奇,有试探,也有藏不住的揣测。

凌兰君指尖微微发凉。他望着雷季轩被酒浸湿的袖口,喉间滚动了一下。刚才那一挡太迅速,快得不像权衡后的选择,而是本能。可正因如此,才更让他心跳失序。

“你……”他刚启唇,声音轻得几乎被音乐吞没。

雷季轩侧头看他,眉梢微动,未语,只是将两人交握的手擡高些许,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质疑。他的掌心温热而坚定,熨帖着凌兰君每一寸不安的神经。

就在这时,杨秋羽端着酒杯踱步而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在两人面前站定,目光扫过雷季轩滴水的袖扣,忽地笑出声:“听说你连咖啡都戒了?就因为小画家嫌你手抖?”

话音落下,周围几道视线顿时聚焦过来。

凌兰君呼吸一滞,右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耳钉。那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动作,每当情绪波动,便会用指尖触碰那枚冰冷的金属,仿佛借此确认自己仍在此刻、仍在现实中。

他没料到这种私密的事会被当众提起。那天清晨,他在厨房煮咖啡,看着雷季轩签字时笔尖微颤,随口说了句“手抖会影响签合同吧”,本是玩笑,没想到对方竟真的不再喝那杯每日必饮的黑咖。

雷季轩却神色如常。他侧身揽住凌兰君肩头,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声音沉稳:“他嫌我手抖影响签合同。”

一句陈述,毫无修饰,却比任何告白都更具分量。

杨秋羽挑眉,吹了声口哨:“那得是多大的刺激啊!”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我记得你以前开会签并购案,隔壁楼层地震都没见你笔歪过半分。”

笑声渐起,夹杂着低语与窃议。

凌兰君耳根开始发热。他想低头,想躲进卫衣帽兜的阴影里,可擡眼时,却撞进雷季轩的侧脸轮廓——灯光落在他左眼下那颗泪痣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那一瞬间,记忆翻涌:他曾无数次在画稿角落偷偷描摹这张脸,一笔一划,藏着不敢命名的情绪。

而现在,这个人站在他身边,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放弃十年如一日的习惯。

羞意如潮水漫上心头,可与此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也在胸腔里悄然升腾。不是冲动,也不是逃避,而是一种清晰的认知——他不想再只是被守护的那个。

于是,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他忽然踮起脚尖。

动作极快,却又带着某种决然的温柔。他的唇轻轻擦过雷季轩脸颊靠近嘴角的位置,像一片羽毛掠过水面,激起无声涟漪。随即迅速退后半步,双耳通红,呼吸微促,连指尖都在发烫。

全场静默。

三秒,或许更久。

雷季轩瞳孔微震,眸光骤深。他缓缓擡起左手,指尖无意识抚上被吻之处,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温软的触感。喉结滚动了一下,终未言语,只将右手更深地嵌入凌兰君掌心,仿佛怕这突如其来的爱意会如雾气般消散。

杨秋羽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转为真心的笑意。他默默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两人交叠的手影——一只骨节分明、常年执笔签合同的手,另一只纤细修长、惯于握画笔的手,此刻十指紧扣,纹丝不动。

宴会厅的灯光似乎柔和了几分。爵士乐依旧低回流转,谈笑声重新响起,可这片区域却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成了某种静默的中心。

凌兰君垂着眼,不敢看任何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撞击着肋骨,耳朵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可奇怪的是,他并不后悔。那种长久以来躲在画纸背后的安全感,第一次被一种更真实的东西取代——原来主动表达爱意,并不会让世界崩塌。

雷季轩终于偏过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嗓音低哑:“……冷吗?”

凌兰君摇头,又点头,最后索性将脸偏向一侧,避开那灼人的注视。

“我去拿条毛巾。”杨秋羽打破沉默,转身走向服务台,脚步轻快,嘴角压都压不住。

片刻后他回来,递上一块干净的深灰绒布。雷季轩接过,却没有擦拭袖口,而是随手搭在左臂上,任其垂落。那湿痕依旧明显,可他毫不在意。

“你知道吗?”杨秋羽靠在吧台边,语气忽然正经了些,“上周董事会,有人提议撤换艺术顾问人选,说集团形象不该由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插画师决定。”

凌兰君猛地擡头。

“雷总当场否决。”杨秋羽看着雷季轩,“理由是——‘他的作品,才是我们最该看见的真实’。”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凌兰君怔怔地看着雷季轩,后者正低头整理袖口,动作从容,仿佛刚才那句话与他无关。可他知道,那不是场面话。那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墙。

“你还记得《雨中车站》系列吗?”雷季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评审团说它太压抑,不适合商业展览。但我说,就挂在我办公室外。”

凌兰君点头。那组画是他五年前最黑暗时期的产物,每一幅都藏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我当时就想,能画出这样画面的人,一定值得被好好对待。”雷季轩擡眼看他,“现在我知道,不只是值得,而是——我愿意。”

最后一个词说得极轻,却重重砸在凌兰君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语言太过苍白。于是他只是再次伸手,将两人的手指重新扣紧,用力握了握。

雷季轩笑了。那是一种极少见的、毫无防备的笑容,少年感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冲淡了商界霸总的冷峻。

远处传来新的骚动。一位穿着高定礼服的女士正朝这边走来,胸前别着雷氏合作方的徽章,步伐优雅却不容忽视。

杨秋羽眯起眼:“麻烦来了。”

雷季轩神色未变,只是将凌兰君往身侧带近一步,左手依旧搭着湿毛巾,右手紧紧握着他,像一座不动的山。

那位女士停在三人面前,微笑得体:“雷总,这位就是您新请的艺术顾问?听说他还未成年就得过奖,真是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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