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擦身·霸总微乱 - 雷总的迟钝小娇夫 - 水喃月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晨光擦身·霸总微乱

晨光擦身·霸总微乱

晨光从纱帘缝隙斜切进来,落在床头柜边缘,药盒的塑料外壳泛起一层薄釉般的光。雷季轩蹲着的影子被拉长,投在地毯上,像一道静止的裂痕。他刚将滚落的退烧贴拾起放回原位,指尖还沾着些许凝胶的凉意。

他没起身,只是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凌兰君的呼吸比昨夜平稳了许多,但额发仍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贴在眉骨与太阳xue之间。皮肤透出病态的红晕,嘴唇干裂,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雷季轩站起身,走向房门轻声带开一条缝。程特助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文件夹,目光垂着,仿佛已等了许久。他递过一条温毛巾,低声说:“新换的,温度刚好。”

雷季轩接过,指尖触到布面的暖意。他重新回到床边,掀开薄被一角,避开锁骨上的旧疤,将毛巾轻轻复上对方脖侧。动作克制而精准,像是在执行某种既定程序。

可当他的指腹无意擦过对方喉结下方时,凌兰君忽然睁开了眼。

瞳孔初时涣散,映着天花板模糊的光影,随即一点点聚焦,落在雷季轩脸上。那一瞬,时间像是被抽去了声音。他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只是猛地擡手,一把攥住了雷季轩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足够真实。

雷季轩没挣脱。他站在原地,任由那滚烫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脉搏。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错——一个尚带昏沉余烬,一个早已乱了节奏。

“你……”凌兰君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这是哪儿?”

“你发烧了,在我家客房。”雷季轩开口,语调平稳,像在宣读一份会议纪要。可他的指节微微发紧,袖口下的手表秒针走得格外清晰。

凌兰君没松手。他的眼神还在游移,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又一场梦。直到视线滑过雷季轩领口那枚银色鹰隼领带夹,才终于有了些真实的反应。

他缓缓松开手,指尖从对方手腕滑落,顺势摸了摸右耳耳钉。这个动作做得极自然,带着某种无意识的安全感。耳尖却悄悄泛起了红,像是晨光渗进薄纸的边缘。

床头挂着的玩偶挂件随着他擡手的动作轻轻晃动——一只缺了耳朵的兔子,一个歪嘴的招财猫,还有一只皱巴巴的企鹅。它们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雷季轩后退半步,转身去取水杯。他需要一点距离,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可就在他伸手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凌兰君正盯着自己刚才擦拭过的毛巾,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你……一直在照顾我?”他问。

“陈护士做了初步处理,我只是协助。”雷季轩回答,语气依旧冷静,“你昨晚在雨里昏迷,我顺路带你回来。”

“顺路?”凌兰君嘴角牵了牵,竟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总裁先生也会有‘顺路’这种说法?”

雷季轩没接话。他低头整理袖扣,金属扣环在指间转动一圈、两圈、三圈。这个动作他做过太多次,每次都在情绪波动时悄然启动。如今它成了唯一的锚点,让他不至于在某种陌生的潮水中失衡。

窗外,枯山水盆栽的滴水声断续传来。一滴露珠从叶片末端坠下,砸进浅池,涟漪扩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程特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合同,目光低垂,声音压得极稳:“雷总,董事会紧急议案需要您签字,法务部已在会议室待命。”

雷季轩点头,应了一声“进来”,却没有立刻移动脚步。他最后看了凌兰君一眼——那人正靠在床头,湿发贴着额头,手里无意识地撚着被角,像在寻找什么可以握住的东西。

他的视线停在对方唇上。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口,因缺水而微微翻起。昨天夜里,他曾用棉签蘸水为他润唇,动作轻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品。现在那痕迹还在,像一道未完成的句点。

“你还不能下床。”他说,“退烧前不要进食固体食物,我会让人送粥。”

凌兰君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雷季轩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恢复一贯的沉稳。经过程特助身边时,对方递上文件,手指微颤,合同边缘已被捏出几道褶角。

“查到的信息呢?”他低声问。

“正在整理,十分钟后发送至您私人邮箱。”程特助顿了顿,“那位‘林林’,是常去咖啡馆的女孩,已确认为大学室友,非亲属关系。”

雷季轩颔首,脚步未停。

房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笔帽被咬住又松开的声音。

他停下。

门缝只剩一线光。他没回头,也没再推门。只是站在那里,听着房间里细微的动静:呼吸声、翻身时床单的摩擦、玩偶挂件轻轻碰撞的叮当。

然后,他擡起手,第四次调整了袖扣。

房间内,凌兰君慢慢擡起手,望着自己刚才抓住雷季轩的那只手腕。皮肤还残留着对方体温的错觉。他低头看了看枕边——那里放着一支没盖笔帽的马克笔,是他昏迷前随身携带的画具。

他把它拿起来,无意识地咬住笔帽,又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改抿了抿唇。

阳光爬上床沿,照在他手背上。与此同时,门外的男人影子斜斜覆下,恰好覆盖住他指尖。

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程特助抱着文件转身离开,脚步放得很轻。他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缓慢、无声,却无法阻止。

走廊尽头,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城市开始苏醒,车流声隐约传来。

客房里,凌兰君忽然擡头看向门口方向。他记得那个名字。

纽约,便利店,雨夜。

五年前,有个高个子男人替他挡开抢劫者,背影挺拔如松。那时他太小,只记得那人西装袖口闪过的银光,和一句简短的“别怕”。

他不知道那晚之后,对方曾站在异国街头,看着少年蜷缩在角落喝完最后一口草莓牛奶。

而现在,那个人就在门外。

他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却清晰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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