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一瞬间开始变得幸福
由这一瞬间开始变得幸福
年轻人:……变得幸福的勇气。那么请问一下关于“勇气”的部分好了。
哲学家:嗯,这部分很重要。
年轻人:老师您说,“所有烦恼都是人际关系上的烦恼。”换个说法,就是我们的幸福也在人际关系之中。可是这一点我还是没办法接受。
对人类来说,幸福就只是“良好的人际关系”吗?我们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了这么一点点安乐和喜悦吗?
哲学家:我非常了解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参加阿德勒心理学的演讲时,当时的讲师奥斯卡.克里斯汀森(oscarchristensen,阿德勒的嫡传弟子)说:“今天在场听过我这番话的人,从这个瞬间开始,就能变得幸福。而没听到的,将永远得不到幸福。”
年轻人:什么话啊!这不是跟诈骗集团没两样嘛!老师您该不会真的上当了吧?
哲学家:对人类而言的幸福是什么?这是哲学之中不断有人在探讨的题目。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心理学不过就是哲学的一小部分,所以根本不太在意。甚为哲学的门徒,关于“什么是幸福”,我自己也有一番看法。因此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坦白说,多少还是有一点反感。
但是在反感的同事,我也注意到了,虽然我自己对于“幸福”的本身确实有过深入的思考,而且一直不断追求探索到现在,可是关于“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幸福?”却似乎想得不够透彻。我想,自己虽然身为哲学的门徒,或许也并非幸福。
年轻人:原来如此。原来老师和阿德勒心理学第一次见面,是从这样的不协调开始的?
哲学家:是的。
年轻人:那我想请问,老师您最后得到幸福了吗?
哲学家:当然。
年轻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
哲学家:对人类而言,最大的不幸是不喜欢自己。针对这一点,阿德勒有一个很简单的回答,就是只要认为“我对共同体有帮助”“我对某人有用处”,可以让自己实际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就对了。
年轻人:就是之前说明过的“贡献他人”吗?
哲学家:你的贡献有没有用处,并不是由你判断的,这是别人的课题,并非你可以介入的。从原理上来说,你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出贡献。所以当我们要贡献他人的时候,就算不是亲眼可见,只要拥有一种“我对某人有用处”的主管感受,也就是“贡献感”就可以了。
年轻人:请等一下!这么说的话,老师您所谓的幸福……
哲学家:你也发现到了吗?“所谓的幸福,就是贡献感”,这就是幸福的定义。
年轻人:不,不过,这……
哲学家:怎么了吗?
年轻人:这、这么单纯地定义,怎么可能!老师,我可没忘记!您之前不是说过:“就算以行为层级来说毫无用处的人,只要以存在的层级去想,每个人都是有用处的。”因为不管是行为的层级,或是存在的层级,都需要那种“我对某人有用处”的感觉,也就是贡献感。
年轻人:如果依老师的说法,我不幸福,是因为我没有贡献感喽?
哲学家:没错。
年轻人:那要怎么做才会有贡献感?!工作吗?当义工吗?
哲学家:之前我们讨论过认同的需求。对于我“不应该寻求认同”的主张,你却表示“认同的需求是一种普遍性的需求”。
年轻人:是呀。老实说,这部分我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
哲学家:不过,现在这个“寻求认同”的理由很明显了吧?人,想喜欢自己、想认为自己有价值,所以想拥有“我对某人有用处”的贡献感。而获得贡献感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向他人寻求认同。
年轻人:您说,认同的需求是获得贡献感的手段?
哲学家:不是吗?
年轻人:可是、可是这样不就前后矛盾了吗?因为您说,寻求他人的认同是获得贡献感的手段;另一方面,您又说“所谓的幸福,就是贡献感”。这么一来,满足认同的需求,不就是直接通往幸福的道路吗?哈哈,老师您现在终于承认“认同需求”的必要性了吧!
哲学家: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如果获得贡献感的手段是“获得他人认同”的话,你的人生就必须依照别人的期望走下去。透过认同需求所获得的贡献感,是不自由的。我们真正要追求的,是自由而幸福的人生。
年轻人:您是说,有了自由才会幸福?
哲学家:是的。制度上的自由虽然会因为国家、年代还有文化而有所不同,但人际关系上的自由确实普遍性的。
年轻人:所以您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有“认同需求”这回事喽?
哲学家:真正拥有贡献感的时候,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因为当你实际感受到“自己对某人有用处”时,就不必刻意寻求他人的认可。会执着于认同需求的人,表示还没有社会意识,也还没做到接纳自己、信任别人以及贡献他人这三点。
年轻人:您是说,只要拥有社会意识,认同需求就会消失吗?
哲学家:没错。完全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经过归纳整理之后,哲学家的主张就是:人类只有在认为“我对某人有用处”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但这样的贡献并不一定非得是具体可见的,只要主观上觉得自己有用处,也就是拥有“贡献感”就可以了。最后,哲学家下了结论。所谓的幸福,指的就是“贡献感”。这或许也算是真理的某一个面向吧。但是,真的只要这样就能幸福吗?我所期盼的幸福,并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