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海棠留香
第6章海棠留香
深冬，晴，阳光还是升了起来，照破了是夜的黑暗。叶倾城撕开了眼睛。是死了吗？为何地狱会有这刺眼的光。疼，浑身都疼，骨头像要散架一样的疼。人皮的护衣挡住了宋姨娘的火棍，即便如此，护衣下的皮肤还是被烫得发红流脓，血水死死粘住了护衣和皮肤。叶倾城忍痛撕下了人皮护衣，伤口被撕裂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全身经脉像要爆裂一般，突然吐了一口恶血，哽在胸间的痛楚才稍微减轻了一些。她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到一条小河边，在河里，她看到自己，满脸污血，像个女鬼一般，身上的白衣也尽是血污，为了不让宋姨娘发现破绽，蝶舞悄悄帮叶倾城的人皮护衣后放了几个用猪皮做的血袋，所以她身上的血其实是猪血，而她自己的血只有粘在护衣上的那一点点。即便有人皮护衣护住身体，但是宋姨娘为了逼供，用鞭子一鞭一鞭打在她身上，那痛楚人皮护衣挡不了也护不住。太阳的光刺在身上，透过白衣烧灼着发红流脓的皮肤上，甚是难受。这假死药吃了后就像死了一回一样，肝肠寸断，全身的骨头像碎了一样，疼痛万分。死前如是这番，起死回生后也如此，加之，蝶舞把彼岸花开的解药和假死药一起涂在了那张纸条上被叶倾城吞了下去。彼岸花开的解药跟假死药一样要让人痛彻心扉，经历过万死千生后才能让毒减轻。毒发时有多痛苦，解毒就有多痛苦。叶倾城咬牙死拖着自己已经死过两回的躯体。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走到一个园子前，她隐约看见园子里开满了粉红色的海棠花，只是好像那园子里的海棠芬芳扑鼻，却不像其他的海棠花没有香味，只有那美丽的倩影。有那么一刻，叶倾城以为自己死了，香消玉殒，魂魄被海棠花神收了去。那是个粉红色的梦境，漫天的海棠花瓣像雨一般纷纷飘落，花雨中两个女童嬉笑追逐着，她们的额头盛开着一朵红色的彼岸花。突然两个女童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们额头的红色彼岸花像一条毒蛇的信子，烧灼着叶倾城的心。耳边回向着那魔咒般的话语……“你是…
深冬，晴，阳光还是升了起来，照破了是夜的黑暗。
叶倾城撕开了眼睛。
是死了吗？为何地狱会有这刺眼的光。
疼，浑身都疼，骨头像要散架一样的疼。
人皮的护衣挡住了宋姨娘的火棍，即便如此，护衣下的皮肤还是被烫得发红流脓，血水死死粘住了护衣和皮肤。
叶倾城忍痛撕下了人皮护衣，伤口被撕裂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全身经脉像要爆裂一般，突然吐了一口恶血，哽在胸间的痛楚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到一条小河边，在河里，她看到自己，满脸污血，像个女鬼一般，身上的白衣也尽是血污，为了不让宋姨娘发现破绽，蝶舞悄悄帮叶倾城的人皮护衣后放了几个用猪皮做的血袋，所以她身上的血其实是猪血，而她自己的血只有粘在护衣上的那一点点。
即便有人皮护衣护住身体，但是宋姨娘为了逼供，用鞭子一鞭一鞭打在她身上，那痛楚人皮护衣挡不了也护不住。
太阳的光刺在身上，透过白衣烧灼着发红流脓的皮肤上，甚是难受。
这假死药吃了后就像死了一回一样，肝肠寸断，全身的骨头像碎了一样，疼痛万分。
死前如是这番，起死回生后也如此，加之，蝶舞把彼岸花开的解药和假死药一起涂在了那张纸条上被叶倾城吞了下去。
彼岸花开的解药跟假死药一样要让人痛彻心扉，经历过万死千生后才能让毒减轻。毒发时有多痛苦，解毒就有多痛苦。
叶倾城咬牙死拖着自己已经死过两回的躯体。一步一步地走着。
直到走到一个园子前，她隐约看见园子里开满了粉红色的海棠花，只是好像那园子里的海棠芬芳扑鼻，却不像其他的海棠花没有香味，只有那美丽的倩影。
有那么一刻，叶倾城以为自己死了，香消玉殒，魂魄被海棠花神收了去。
那是个粉红色的梦境，漫天的海棠花瓣像雨一般纷纷飘落，花雨中两个女童嬉笑追逐着，她们的额头盛开着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突然两个女童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们额头的红色彼岸花像一条毒蛇的信子，烧灼着叶倾城的心。
耳边回向着那魔咒般的话语……
“你是新连人，你不能忘记是谁害得我们无家可归，你要记住，只有杀了林国的薛家人，才能报了我们的国仇家恨。”
突然，园子里进来一群士兵，女童死在他们的剑下，她们的眼睛流着鲜血，鲜血溢满了眼珠，滋养了额头的彼岸花，花更红更艳。
突然，那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回过头，那不是别人，那是她一直惦念着的薛箬鸿，熟悉的面容，但是再也不是过去那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薛箬鸿。
眼前的箬鸿是吸血魔鬼，他哈哈仰天大笑，他的白齿间流出鲜血，他的变得狰狞而可怕。眼珠里流出血，他慢慢地跪了下去，她把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腹部，他口中的鲜血喷得她满脸都是，鲜血顺着她的眼眶流了下来，瞬间，海棠的园子变成了红色。
她的手突然被硌得生疼，她低头一看，匕首上挂着他送她的白玉梅花，白玉被染成了红色，不再纯洁。
他哈哈大笑，他拔出匕首，他仰天大笑。吐出最后一口气，撒手而去。
她抱着他的尸体大哭，她突然发现那死去的女童竟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女童突然从血泊里站了起来，笑着对她说：“姐姐，别哭，给你这只梅花。”女童的手满是鲜血，脸上也是鲜血，只是那手里握着的梅花却充满着阳光的味道。
突然园子消失了，海棠消失了，女童消失了，全身酸痛却逐渐清晰起来，眼前依稀可见一粉衣女子，头上蝴蝶状的发髻，她忍不住喊了一声“蝶舞，是你吗？”
女子回过头，不是蝶舞的脸，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妳醒了，姐姐！”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刚才拿梅花的女童出现在了眼前。
印象中只有蝶舞会这样照顾自己，除此之外，恐怕就只有薛箬鸿曾经这样珍爱过自己。
自己这一条贱命都是血泊中被捡起来的，记忆中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多少次，自己也想跟随着他们去了，可是，死了两回，还是苟且地活了下来，还是要去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事。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可是眼睛却干干的，怎么也挤不出泪来，也许这就是欲哭无泪吧！
粉衣女子走了过来，蝴蝶发髻上插了一根海棠的簪子，海棠花瓣是用芙蓉晶石做成的，用银丝镶嵌，在阳光下，很是漂亮。
“姐姐，妳醒了？”女子端了一碗药汤走了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叶倾城嫌弃地背过身。
“姐姐，我叫唐棠，我和我的师父住在这个园子，今天我上山采药的时候，发现你昏倒在山脚，才把你救回来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倾城捂头大叫，她知道此刻只有装失忆才能不暴露身份。
“姐姐，你记不得自己叫什么了吗？没关系的，当初我被师父捡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师父给我取名唐棠，因为捡到我的那年春天，海棠花开得正盛，我爱吃糖，所以给我取名唐棠。”
“哦，那又怎样？我记不得我叫什么了？而且这药肯定很苦，拿远点，不要给我喝。”
“姐姐，既然你记不得你的名字，不如就让我们给你取一个吧！我看你贴身带着半块手绢，是天青色绸缎的，上面绣了一片红色的枫叶，不如你就叫叶青吧？”
“随便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是记不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叶倾城扭过头去不说话，也不喝唐棠手里的药。
“哎呀，师父啊，姐姐嫌弃你配的药太苦了！”女子嗲着声叫道。
“都跟你说了，那不是药，那是海棠羹，活血化瘀的，不苦，是甜的，你怎么跟人家说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很清脆活泼。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约摸二十岁出头，大概与箬鸿差不多大小，浓眉大眼，和女子一样，眼睛似乎是被阳光亲吻过一样，闪着温暖的光。
师徒俩都是活泼的，热情的，就像这满园的海棠树一样，散发着芬芳的香味。
突然，叶倾城的眼眶终于有了泪水，不再干涩得疼。
她端过女子手上的碗，大口地喝完了碗中那黑黢黢的糊状的海棠羹。
“我说师父啊，我就说了啊。让你放冰糖，别放黑糖，你看姐姐是被你黑黢黢的颜色给吓到了。”女子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