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回家
36.回家
林思羽的眼泪浸湿了谢彦身前的衣服，因为被他搂在怀中，哭声显得有些发闷。谢彦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后背，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着。林思羽看着他小心又轻柔的动作，才擦干的眼睛，泪水又不禁开始往外冒。眼前的人和几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叠，她意识到，谢彦好像总是这样，替她擦拭的指腹也始终温热，就像街边随处可见的路灯，无论走到哪里，一直都会有他的影子。她张了张因为哭泣而有些发黏的嘴巴，继续问着眼前的人：“为什么高三的那个暑假你什么都不说？也许你说了我们就不会有那么久的误会。”谢彦停下擦拭的动作，捏了一下她红红的脸颊：“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很生气，我不想你很讨厌我。”“也许会没那么讨厌呢？”“是那个时候没那么讨厌，还是现在才不讨厌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真的吗，那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谢彦弯了弯眉眼：“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想想我说的，好吗？”“可是我确实没有办法，谢彦，我更不想你因为我惹上什么麻烦。”“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我也很担心，他会不会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所以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一切，才能心无旁骛的一直在一起，思羽，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那……孙阿姨呢？”林思羽依然有些犹疑。“我妈妈她，之前也不知道谭望的那些事，但是她因为我，也并没和他有结婚，他们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是我告诉了她这些，他们才慢慢断了联系。只是公司里还有谭望的股份，所以有些事情一直都有他的介入，但我猜……他本来接近我妈妈的目的也并不单纯。”林思羽想起下午和谭望的对话，谢彦猜的没错，谭望确实是利用了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不再说话，只是又开始簌簌掉泪，谢彦坐到了椅子上，把她拉过来，拢在怀中，林思羽用力地闭了闭眼，埋在他的脖间。谢彦又摸了摸她：“我们一定要往更长远的地方看，思羽。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说。”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林思羽的眼泪浸湿了谢彦身前的衣服，因为被他搂在怀中，哭声显得有些发闷。
谢彦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后背，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着。
林思羽看着他小心又轻柔的动作，才擦干的眼睛，泪水又不禁开始往外冒。
眼前的人和几年前的那个身影重叠，她意识到，谢彦好像总是这样，替她擦拭的指腹也始终温热，就像街边随处可见的路灯，无论走到哪里，一直都会有他的影子。
她张了张因为哭泣而有些发黏的嘴巴，继续问着眼前的人：“为什么高三的那个暑假你什么都不说？也许你说了我们就不会有那么久的误会。”
谢彦停下擦拭的动作，捏了一下她红红的脸颊：“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很生气，我不想你很讨厌我。”
“也许会没那么讨厌呢？”
“是那个时候没那么讨厌，还是现在才不讨厌的？”
“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真的吗，那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谢彦弯了弯眉眼：“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想想我说的，好吗？”
“可是我确实没有办法，谢彦，我更不想你因为我惹上什么麻烦。”
“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我也很担心，他会不会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所以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一切，才能心无旁骛的一直在一起，思羽，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
“那……孙阿姨呢？”林思羽依然有些犹疑。
“我妈妈她，之前也不知道谭望的那些事，但是她因为我，也并没和他有结婚，他们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后来是我告诉了她这些，他们才慢慢断了联系。只是公司里还有谭望的股份，所以有些事情一直都有他的介入，但我猜……他本来接近我妈妈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林思羽想起下午和谭望的对话，谢彦猜的没错，谭望确实是利用了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她不再说话，只是又开始簌簌掉泪，谢彦坐到了椅子上，把她拉过来，拢在怀中，林思羽用力地闭了闭眼，埋在他的脖间。
谢彦又摸了摸她：“我们一定要往更长远的地方看，思羽。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说。”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谢彦哄着林思羽睡下。把唇瓣往她额前贴了贴，又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直到她呼吸渐匀，才停下手的动作。
第二天早上到律所开会时，林思羽一点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证据和谢彦的话语。
她曾经也是想过的，想过去收集一些能让谭望得到应有惩罚的东西，想让他付出代价。但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相较于与谭望来说太薄弱，而且她身边还有外婆需要去照顾，她不敢冒险，索性就自己骗自己说要朝前看。
所以当谢彦把那份材料拿给她时，她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但她始终觉得，谢彦对于她来说，是与那些东西无法衡量的重要。只是不处理的问题也确实会一直摆在眼前，不可避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心烦的又抓了几下额前的头发。
冯律走到会议室最前面发言时，看到了林思羽明显在走神的样子，用手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她回过神坐直身子，但是没过几分钟又开始想那件事。
午后的天空暗沉，写字楼外的阴云翻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雨。林思羽坐在电脑前，时不时的写一会材料，就跟着发一会呆，连同事递给她东西都没有看见。
直到桌上的手机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把走神的林思羽吓得一抖，看到屏幕上是来电显示是外婆，她接了起来，将一只手捂到手机和嘴巴之间。
刚接起两秒，林思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传来一个陌生又急切的声音：“喂？请问你是这个婆婆的家属吗？”
林思羽的心猛地漏跳一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怎么了？”
“她从楼道的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昏迷不醒躺在地上，我刚刚打了120……”
林思羽还没听完，就从座位上迅速起身，朝外跑去，快到电梯口时，才想起车钥匙没拿，又慌张地折返回座位。周围有的同事看她急匆匆的样子，朝她问了句怎么了，林思羽也没有回应，只是拿起包就往外跑。
电梯下行的时候她给谢彦和陆秋怡拨了电话，就立刻驱车前往江南。
一路上，林思羽觉得自己的嘴唇和眼睛都在发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的快要僵住。
到医院的时候，林思羽跑到询问台，问护士抢救室的方向，来不及擦额前的汗珠，紧接着又朝某个方向跑去。
厚厚的门从里面被护士打开，她一走进去就看见陆秋怡站在一个病床前，而那个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外婆。
外婆额前的白发被凝固的血液粘在一起，脸侧的血迹似乎已经被擦拭过，只留下一些暗色的印记。
又是这样的场面，和妈妈当时一样。
病床上的外婆脸色煞白，无力的身躯陷在蓝色的床单里，鼻间插着氧气管，旁边的检测仪一直发出令林思羽恐惧的“滴滴”声音。手指上夹着仪器，泛黄又褶皱的皮肤，青紫色的血管却清晰可见，外婆的手背上还有一些褐色的老年斑。
林思羽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扶住病床边的栏杆才能站稳。
陆秋怡给她复述着医生说的情况，外婆失血量多，摔倒时脑血管也同时破裂，造成脑出血，现在的情况很危急，瞳孔也较半小时前放大了许多。
林思羽听完之后神情恍惚，可脚下的步子却不能停，去窗口办好了手续，她又回到抢救室。
直到护士走过来问她：“你是9号床的直系亲属吗？”
林思羽点了点头，喉咙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是。”
“怎么就你一个小姑娘？你是她孙女？你家里长辈呢？”
“都不在了。”
护士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叫她去走廊对面的办公室，说医生要和她谈签字的事，然后又匆忙地走远去照护其他的病人。
医生先给她看了外婆的头部ct片子，又仔细地说明详细情况，最后告诉她了一句：“恐怕熬不过今晚。”
随即将医患沟通记录和病危通知书递到了她面前。
林思羽看着纸上自己写下的名字发愣，没想到这么快，她也成为了签这些单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