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呵护

第429章呵护

“王爷眼下不在王府中。”柔声回答着，环儿终是忍不住道：“有些话奴婢若是不说，想来王爷也不会告诉您，所以请您原谅奴婢的逾越，奴婢觉得王爷为您付出这么多，这些事情您应当要知道。”

环儿自称为奴婢……赵清书拧起眉头，却到底没有多言。

她现在是九王妃，将来必然要掌管整个九王府的后院，这上上下下的人都将要听从她的调遣，如果环儿自称为我，反倒会落下话柄。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在这十个月里，您沉睡不醒难以自主吃喝，有时候强迫喂您都无用，后来是王爷一口一口地喂您，您吃下多少东西，王爷就吃多少东西，不多一点儿也不少一点儿。奴婢们劝过王爷很多回，但是他拒不听从，后来雪姑娘说，王爷是打定主意跟您同生共死……您若，您若再醒不过来，王爷也不会独活下去。”环儿哽咽着声音，满脸复杂的情绪：“您一点点的变得消瘦，王爷也好不到哪儿去！奴婢们每每瞧见，都忍不住一阵心酸。”

变得消瘦？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昶歌本就弱不胜衣的身形，心猛地被刺痛，顿了顿，赵清书垂下眼眸，只看到大红色的被褥，上边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瞧着很喜庆。

明白她的意思，环儿缓缓撩起褥被的一角，小心翼翼托起她的手，稍稍把衣袖挽起一些。娟白的纱衣下，是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臂，青筋毕露，透过苍白纤细的皮肤，甚至隐约能看见骨头。

果真，瘦不可言。

若是昶歌的手，也变得如同她这般蜡黄无光……赵清书狠狠闭上眼睛，怎么都压不住心中的难受。

“您清醒过来，王爷必然不会在外边久留，很快就会回来。奴婢去吩咐食堂准备些食物，待会儿您与王爷都吃一些可好？”环儿小心翼翼地说着，神色中满满都是关切：“你们的身子虚，必须要用食物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好。”赵清书点头应下。

环儿便转身出去一会儿，很快就折身回来，仔细把房间收拾一番，又翻出一个细颈白瓷瓶，往里边插了几支开得正艳的红梅。

缕缕淡淡的幽香扑入鼻中。

倚着身后绵软舒适的枕头，赵清书仍旧感觉身上极其不适，难言的疲软感萦绕不散，让她很想一觉睡过去……但想到昶歌还未归来，只得强忍住难受，努力瞪着眼睛。

好在并没有等待多久，昶歌大步走进来。

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赵清书分明看见他墨黑的凤眸中闪过几许晶莹，她便张唇轻唤：“子……吟，咳咳、咳咳！”

太过急切，一口气没有喘息上来，她咳嗽不止。

“喝口水。”在房间里服侍的丫鬟自觉退下，昶歌冲到桌边斟茶一杯，递到她的唇边，并柔声嘱咐道：“慢点儿喝。”

眉头轻拧，赵清书含了口茶水，慢慢吞下。

随手把茶盏放置在一边，昶歌长手一伸，极为珍惜地把她揽在怀中，近乎呓语般呢喃：“书儿，书儿，书儿。”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上赵清书还不能流畅地说话，她微张开嘴，隔着衣裳，轻轻咬在他的肩膀上。

醒来之后她还没有照过镜子，并不能得知自己的模样，然，饶使刚刚只是随意瞥上两眼，但他那瘦骨嶙峋、清瘦如柴的模样，真正让人心酸。她不过一觉醒来，他竟然瘦成如斯模样……眼泪忽然寻到缺口，刷地猛然流落下来。

“傻书儿，哭什么？”感觉到几许异常的温热，昶歌轻轻把她推开，见她眸含泪光，眼底掠过几分心疼：“可是哪里不舒服？有哪里疼吗？”

“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忽然记起环儿的叮嘱，赵清书凝泪低语道。

“去把膳食端来。”不轻不重地声音传递到外边，有人低低应“是”之后，昶歌柔声问她：“可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