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厚重

第417章厚重

昶歌受了伤？

“我并不知道。”身体某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赵清书猛然瞪大眼睛，愣愣地摇头：“母亲，他受伤了吗？”

实在太过惊讶，赵白氏的前一个问题她完全没有理会。

“古人有云，杀人偿命。老爷为夺权势草菅人命，还犯下不少错事，本来圣上若是追究下来，老爷只能以命相抵。但是有免死金牌在，死罪免去，活罪也以辞去官职相抵消……照我们的推断，事情本来应该按照这样发展，虽然赵府会从此失去权势，但是能够保住老爷的性命。”认真地看着赵清书，赵白氏慢慢说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圣上早就料到我们会这么做，许是为给老爷一点儿教训，竟把那些为老爷所谋害之人的家眷唤入宫中，让他们尽管对老爷下手，直到他们能够气消为止。”

赵清书一惊，身体有些颤抖：“然后呢？”

“圣上下令，谁敢违抗？那些人虽是粗人，却知道老爷有免死金牌，明白只要不害得老爷丧命就好，加上心中带着怨恨，下手绝对不会客气。”软声分析着，赵白氏长叹一声：“老爷的身体虽然硬朗，却到底上了年纪，哪里受得住那些人的毒打？圣上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

圣上素来残忍无情，既然下定决心要对赵府下手，当然不是一块免死金牌就能抵消。饶是心中清楚，赵清书仍是满心愤慨。

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圣上要将赵勤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或缠绵病榻，或痛苦一生，或在煎熬中逝去……这比直接赐死还要多遭好些罪！

论起狠毒，真正是谁都比不上大旭王朝最为尊贵的那个人！暗暗攥紧手心，她紧张地问道：“难道，父亲他……。”

不愿意设想那种可能性，故而后边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老爷没事。”声音愈发低哑，赵白氏靠近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老爷在凌晨时回来，并没有受伤。当时我本想遣人去通知你，是老爷告诉我九王爷有来找过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必然已知道。我见时辰还早，想着向老夫人请安时能遇到，便没有去打扰你。”

“那么……受伤的人……。”受伤的人，为什么是昶歌？

稍微停顿一会儿，赵白氏低声说道：“圣上打定主意不让老爷好过，这惩罚必须有人承受。是九王爷站出来说老爷是他未来的岳父，老爷的错就由他来一力承担。圣上听了后很是恼怒，说既然九王爷要替老爷受罚，他便成全他，然后下令让那些庶民不要对九王爷留情。”

“那些庶民们委实愚笨，不懂得九王爷是千金之身，下手时需要留情……老爷说，直到九王爷快要昏迷过去，那些人不敢闹出人命，这才住了手。我见你刚才进来时，表情里没有多少悲痛，便想着大概是九王爷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我并不知道。”呢喃地说道，赵清书垂下眼帘。

她此时的心情，已非复杂两字能够形容。昨夜里被他抱在怀中，她居然没有察觉到他身上的痛苦……明明有意识到他刻意熄灭房间的烛火，却没有放在心上！

是她太过疏忽！

“三儿，谢谢你。”抬手在赵清书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赵白氏满脸真挚地道谢：“若不是你，若不是九王爷，这个家怕是会变得支离破碎。”

垂下眼眸，赵清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避过从前的灾祸，护得家人一世安宁是她唯一的心愿。当过往的事情再一次重演，她费尽力气，终于避过家破人亡的下场，心中却开心不起来。只因她做到的事情太少，到头来，反而是依靠昶歌才避过这一劫！

他待她太好，让她心里只余下沉重感。有太多太多感激的话语想要表达，以至于现在好想抛下一切站到他面前，哪怕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看着他都好！

“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势就这么付诸东流，老爷心中不痛快，现在躺在床上歇着，虽然不知睡着与否，不过最好不要去打扰。等过两天，老爷的心情好些，必然会来找你。”见她不说话，赵白氏便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多想，眼瞅着年关将近，你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该准备的东西要好好准备着。”

说到出嫁……赵清书抬起脑袋，直直地看住赵白氏：“母亲，待到我出嫁之后，你们真的要离开京城吗？”

“是。”赵白氏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柔软：“九王爷代替老爷受罚的举动，已经惹得圣上不快，圣上怎会任由我们继续留在京城？我跟老爷商量了一番，决定返回故乡去，若是老夫人也同意，便不作他想。你也不要忧心，九王爷带你真正是情深意重，把你交给他，我们很是放心！”

“琴姐儿也会留在京城呢！”顿了顿，赵白氏继续叹息道：“安家大公子腿脚不便，她便是想出去走走，都无法成行。比起她，你是要好上许多的！”

“母亲。”是啊，赵子琴也将留在京城里，她竟然一时糊涂的没有想起来。一时寻不到其他话语来安慰，赵清书便呐呐说道：“我会与姐姐互相照顾的，请您放心。”

“安家的势力在甘肃省，对于京城，难免会鞭长莫及，若琴姐儿遇上麻烦，你得多帮帮她。”赵白氏殷切地看着她，眼底满含希冀：“琴姐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多数时候还不如你通透，你得多多照顾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