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冰释

第355章冰释

这些话语突如其来，赵清书一时难以承受，便有些呆愣。然而，饶是并未能消化掉他的话语，却感受到他的悲郁，眼中凝起泪水。

光线凄迷，雨幕撩人，整个风音谷都变得迷蒙。饶是现在是六月，夜晚仍是凉寒的很，习习晚风吹拂而过，夹着雨丝飘在身上，她便有些打寒颤，鼻子发痒，张嘴便打出一个喷嚏。

“书儿，你冷吗？”昶歌这才如梦初醒般，把她拉回岸上，并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披在她的肩上。

只是到底刚浸染在水中，下摆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珠。赵清书抬眸看他，他有些闪躲，松开她退后一步，别着脸扭开视线。

“是谁说我不想呆在你的身边？”若有所失，赵清书压制着心中的悲戚，呜咽着回道：“是你一直在躲我、气我，让那两个女人天天给我添堵也罢，你怎能将我比作青楼里的女子，说出那种……那种不知羞耻的话语来？”

“书儿，你不离开我吗？”怔愣片刻，昶歌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喜悦的泡泡从心坎里弥漫出来，他不觉激动，正要重新抱住她，她却轻哼一声扭开脸去。

满是欢愉的心顿时被浇上一盆凉水。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昶歌愈发手足无措，见她满脸的哀痛，神色也有些萧索，只觉心中刺痛的厉害，却不敢把她揽入怀中，只好不住地道歉：“书儿，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你别放在心上！”

顿了顿，又低下脑袋轻声说道：“书儿，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可你怎能说那样的话语来气我？”越说，赵清书越觉得羞恼，扑倒他的怀里，张嘴狠狠咬在他的肩膀，刚下嘴，又怕他会痛，讪讪然地松开。

眼泪混合着雨水，止都止不住地落下来。

昶歌趁机把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此生都不愿放开。饶是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他却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得欢喜而满足。

微微压低身子，把脑袋埋在她的脑袋上，绣着她发间的清香，他愈发收紧手臂。

谁都没有在意落雨的天气，她哭，他笑，却是同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

好一会儿，赵清书才平缓下情绪，止住哭泣声后仍觉得气恼不过，抓起他的衣裳擦拭眼泪鼻涕。昶歌素来是个爱干净的人，却由了她哼动鼻子，糊了他满衣裳的脏污。

“书儿。”昶歌的眉眼愉悦的舒展着，颜如月华，凤眸波光潋滟，端是好看。

赵清书没好气：“干嘛？”眼睛却腻在他脸上，错转不开。

看着她气哼哼的脸，昶歌弯起唇角，差点要亲吻下去，不过想到两个身上都还湿漉漉，于是竭力地克制住。弯身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随我回去。”

“在下雨呢！”赵清书嘟囔。

昶歌轻笑：“我想静静与你走回去。”

赵清书脸上微红，他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过来，忍不住挨近他一些，轻问道：“这些天为什么要躲我？”

脸上浮现几分尴尬，眼神微闪，昶歌干咳两声，低眸见她正抿唇等着答案，心神一颤，哑声道：“我以为，你会……嫌弃我不干净！毕竟，我跟青楼里的那些……。”犹犹豫豫着，他说不下去。

曾经的他，想要把最好最美最干净的自己留给她，故而无论是贤妃娘娘的暗示，还是圣上的明示，他都充耳不闻，完全视那些宫婢为无物，任她们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他都绝对不触碰！

然而终究是触怒圣上，一时大意中了催情药，半是迷糊半是懵懂的与那些花娘们风流一夜。醒来后他懊悔沮丧，却明白自己再不是从前，深知已是对不起她，自此把这段噩梦般的记忆尘封，再不愿想起。

“自古，自古男子不都该，该在十三……十三岁时，经历这些么？”结结巴巴地把话语说出来，赵清书羞臊得满脸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