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大喜

第324章大喜

眼瞅着出嫁的日子临近，量尺寸裁衣裳、打首饰头面等，还有一系列的事情没有完成。赵子琴累得喘不过气，赵清书便帮着筛选布匹的颜色纹路，挑拣首饰头面的花样子，再加上各种杂事，成日里晕头转向竟没个闲的时候。

到晚上时，早累得腰酸背痛，再不愿动弹，随便梳洗一番后倒头就睡，忙忙碌碌间，反倒没有时间去思考南方的事情。

花明柳媚时，三月二十一日慢慢来到。

全福嬷嬷很早便来到赵府，帮着赵子琴梳头妆容。

赵清书一夜辗转难眠，听到外边开始喧闹，跟着起身梳洗，打扮妥当后走出房门，正待去后罩房看望姐姐，桑玉猛地冲过来，欢喜地大吼道：“姑娘，公子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毫无预兆，她的眼泪猛然掉落下来。

桑玉跟着抹眼泪，再次重复道：“姑娘，是公子回来了，而今就在前边呢！你不要去问问南方的消息吗？”

“不急。”怔愣片刻，赵清书缓缓摇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渍，浅笑道：“哥哥既然赶在今日回来，想是特意回来送亲，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急着离开。今日前院定会来很多客人，父亲与管家照顾不到，少不得要让哥哥帮衬着……反正南方的事情是个定局，不会在顷刻间改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帮衬姐姐平安出嫁。”

“姑娘倒沉得住气。”亲眼瞧着赵清书这段时间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能得知南方的消息，她反正冷静下来，这让桑玉大感惊讶。

抬眸遥遥看向前院的方向，赵清书低眉，声音缓慢：“姐姐一生都只有这一天，我不能不在她身边。”

“想来，姑娘身边是不缺我的。”桑玉的眼神往侍立在赵清书身后的四人身上一转，声音还在原地，人已不见踪影：“我去前院探听探听消息。”

赵清书摇摇头，扭头吩咐白绢与环儿：“我去后罩房陪着姐姐，你们去正院找母亲，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事情。”

“好的。”白绢与环儿应声而去。

天未大亮，昏暗的云朵漂浮在天边，东方的天际隐隐有着金色的光晕，几只鸟儿飞过，落在院中的绿树上，‘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赵清书带着冬雪与绿枝踏入后罩房时，全福嬷嬷正拿着黄杨木的梳子帮着赵子琴梳头，边梳嘴中边絮叨着“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的祝贺词。

服侍赵子琴的几个大丫鬟都要跟着一起去安府，屋子里并没有几个伺候，疏疏朗朗显得空落，无端就生出几分寂寥感，兼之朦朦的大红烛火明明灭灭，光线并不强烈，气氛稍嫌僵硬生涩。

没有欢庆的感觉。

瞧见四处张贴着的大红色双喜字，想着从今往后姐姐就是安家的人，赵清书没来由就红了眼眶。不想让他人瞧见，在眼泪落下前她忙背了身，拼命压制着心绪。

“三儿，你来了。”赵子琴无意侧眸，瞧见她顿时欢喜地唤道。

再不敢肆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赵清书忙走到梳妆台边，丫鬟芳香识趣地搬来一条绣凳放下，她便挨着坐下。

想是刚刚沐浴过，淡淡的香味从赵子琴身上传过来，幽雅清新。她笑说道：“姐姐今日果真是与众不同的。”

“可不是。”全福嬷嬷有意讨好地插嘴说道：“在这一天里，女人最是漂亮。何况大小姐本就花容月貌，今日更是让人瞧得挪不开眼。”

“三儿。”低垂了眼眸，赵子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眉宇间略有慌乱。

她在紧张，不止是身子在颤抖着，手心也溢出汗珠，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这样的日子，紧张才是正常的反应……赵清书忙绽放出自己最灿烂的微笑，柔声说道：“嬷嬷说的极是，往日就觉得姐姐好看，今日这还未梳妆打扮已美艳逼人，呆会儿再施些脂粉，可真真要羡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