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遇险
◇第55章遇险
声音越来越近，好几束手电筒的光照向院子，夹杂着男人粗犷的咒骂和女人的哭声。
两人回来的时候没关院门，魏砚山走到门口就看到外面站了七八个男人正往这头打量，几个男人身后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被人扶着，哭得声嘶力竭。
几人都没想到魏砚山会突然出来，一下都愣了。
刘叔手里拿了个手电朝魏砚山身上照过去，这样没礼貌的行为让魏砚山不满地皱了皱眉，擡手挡了一下眼睛：“想干什么。”
“老刘，是不是他？”旁边一个赤着上身，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大汉扬声问。
虽然下午没怎么看仔细，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材和下午孙雅身边那个男人不同，老刘皱眉摇摇头：“不像。”
“我问你们要干什么。”魏砚山冷声问道：“不说我就报警了。”
“你说，你把孙雅带哪儿去了！”赤着上半身的男人粗声粗气地质问，又拿手电筒去照院子里：“这儿除了你还有谁在住？再不说我们就进去搜了。”
这样的说话方式让魏砚山的脸色沉冷下来，刘叔借着手电筒的光晃眼就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年轻男人，立刻指着里面喊：“跟小雅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沈序已经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看到魏砚山站在门口，心里一紧，立刻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刘叔。
哭得撕心裂肺的老太太看到沈序，几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道：“你把小雅带哪儿去了！她一直都没回家！”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魏砚山一把拉住沈序的手腕将他拽至身边：“没有人带走她，人丢了应该报警，而不是在别人家门口撒泼。”
“就是你！”
老刘指着沈序，气势汹汹道：“大中午把小雅带出校门，要不是被我看到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小雅现在找不到了，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孙雅的下落。”沈序看着老刘，总觉得这事与她口中那个“男生”有关，冷静地解释道：“她是放学以后没直接回家吗？有没有联系校主任？”
没人听他的解释，村子里和城市中不同，这儿落后得像是法外之地，解决问题从不依靠法律，围在身边的几个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个铁棍，好像已经确定了孙雅和沈序就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凶神恶煞地盯着沈序。
“你把我孙女还给我啊！”老太太哭喊道：“小雅是不是在屋里？小雅！小雅！”
“走！进去搜！”老刘吆喝一声，撞开沈序就要直接闯进院子。
沈序这里不怕任何人搜，但他们这样的行为野蛮到令人发指。
“您先起来，”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惨烈的哭腔，大声呼喊孙雅的名字，沈序弯腰去扶她，旁边银光一闪，沈序没来得及躲开，紧接着只听一声闷哼，沈序一擡头，老刘已经被一脚踹开，铁棍“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魏砚山直接把沈序拦在身后，倒退着往院子里走，低声道：“我的手机在房间里，进去报警。”
“报警没有用的。”沈序了解这些人，他们今天过来找人，不管找没找到都不会轻易放过两人。
镇上的警察赶过来得半个多小时，等来了这里的冲突早就被村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进屋！”沈序说完猛地拽着魏砚山掉头往院子里跑，然而身后的几人自然不会轻而易举让他们逃掉，刚刚赤着上身的男人擡起手中的铁棍重重砸向沈序的背！
魏砚山一把拿过门边的长柄雨伞擡手挡住男人的攻击，只觉虎口被震得发麻，雨伞伞柄被砸弯成扭曲的弧度！
他护着沈序的举动直接激怒了对方，对面人多，又都是一辈子干体力活的村民，眼看着没讨到便宜，一下子全扑了过来。
魏砚山一手挡在沈序前面把他往房间里推，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割草用的镰刀在黑夜的遮掩下从沈序身边猛然跳出！
“都给我住手！”一道车灯闪过，校主任车也没来得及锁，穿着拖鞋狂奔而来。
然而他到底迟了一步，只听沈序一声惊叫，魏砚山擡臂直接挡住差点砍在他身上的刀！
“魏砚山！”
沈序双腿一软，清晰地感觉到魏砚山的身体不受控地僵了一瞬。
“老刘！”校主任跑的鞋掉了一只，刚冲到门口目光一缩，落在魏砚山的小臂上，脸色一白差点跪下。
“你们干什么！”主任怒吼一声：“快送医院！”
现场乱成一锅粥，老刘几人被接到消息慌忙赶过来的村干部手忙脚乱地控制住，主任一脚油门轰下去，急急忙忙往镇里的中心医院赶去。
血腥味在密闭的车里蔓延，魏砚山脱了外套缠住手臂上的伤口，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沈序：“我没事，别担心。”
沈序脸上带着惊慌，他从来没这样的担心过，整个人都在发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温声说：“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好。”魏砚山看他这副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真的没事，不是很痛。”
他手臂上的衣服渗出了血，刺激着沈序的视觉，沈序想擡手去碰魏砚山，又不知道还碰他那里，抖着手指紧攥住拳。
雨后的山路实在不好走，又是晚上，主任一边小心地看路，一边又要分出精力来看坐在后座的两人，生怕魏砚山有个什么好歹。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接到消息的中心医院的领导赶紧从家里赶回来，直接把魏砚山送进手术室。
中心医院的硬件设施实在简陋，晚上手术室外的地上铺了不少垫子，躺着从周围村子里过来治疗的病患的家属。
门口的一排椅子上坐满了人，压根没有多余的空位，沈序刚刚洗了澡头发是湿的还没来得及吹，此时早就干了又沾了汗，他的脸色与身上的白色t恤颜色几乎相同，整个人看上去很脆弱。
主任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村长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回来就看到沈序背靠着墙站着，眼睛一直盯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
“沈医生，刚刚村长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还没联系上孙雅，已经报警了，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主任接了一杯水递给沈序：“你先别担心，老刘他们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沈序很轻地笑了一声，没有接主任手中的水杯，觉得很累：“是吗。”
主任看得出他心情很糟糕：“村里面的领导们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别着急，我相信魏先生……”
沈序闭了闭眼，主任适时闭了嘴。
村里很快来了五六个干部，顺带着把老刘也带了过来，然而沈序就像看不到任何人，目光落在老刘身上，几秒钟以后淡淡地移开。
他没和任何人说话，过来做义诊，被村民误解，这些他都认了，但让魏砚山因此受到伤害是沈序无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