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训犬 - 岁陈楠下 - 游瓷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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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训犬

第30章训犬

祁岁开了门,看到是陈稚楠的时候松了口气,过去抱住他的脖子,顺从地接了一个吻。

“没有多睡会儿吗?”陈稚楠捏他的耳朵,像是在玩,“下午带你出去兜风。”

祁岁在他锁骨处蹭了几下,说:“好啊,去什么地方?”

傍晚的新月洲,夕阳晚照,附近有很著名的雅丹地貌,沿着公路一路飞驰,能看到戈壁落日的奇景,广阔的盆地之上,一个个怪石嶙峋的山丘沉默伫立,阴阳界线分明,切割出光暗两极。戈壁的风吹过车窗,祁岁伸出手指,只觉得有千风之中的一股萦绕指间,很快又被抛向身后。

整条路上现在只有他们一辆车,车胎撞破温热的空气,仿佛要开向地心深处。

祁岁低头看着飞速向后掠去的柏油路面,忽然开口问:“陈先生,当年你离开莱城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陈稚楠没想到祁岁会问这些,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以为对方已经在极力避免提起以前的事了。但他还是坦诚地回答:“跟陈叔去了香港,做些生意。”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一切,但祁岁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那场声势浩大、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陈氏的“训犬计划”。

陈氏当年大换血,掉下船的人很多,他只是几百个得陈贻舜青眼的候选人之一。

跟他同样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人几乎都折在了计划的过程当中,如同一场生死自负的大猎杀。有人锒铛入狱、有人横死街头、有人被封入水泥,丢进茫茫大海尸骨无存,只为了争一口吃的,或者拼一条活路,那些人早就签下了生死状。

陈稚楠常常站在那个晦暗的小岛海岸边,空茫的视线里浮现出远处灯火辉煌的跨海大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

具体回到哪里去不重要,但梦想之地隔着海又隔着山,这一路会比岛上的厮杀更难走。

他还是回来晚了,莱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纵横商场的祁家,一夕之间就不复存在了。

祁岁伸出手,在陈稚楠额头上碰了碰,那里有一道很浅的疤。

“这个伤也是那时候弄的?”祁岁问。

“是。”

祁岁轻轻叹气:“总是让自己受伤怎么行呢?”

项目部就在前面不远,陈稚楠把车停在路边,拔了钥匙,看着公路尽头渐渐落下去的红日,风蚀岩山的影子被拉到了极限,很快就要浸入沉沉的黑夜。

“那你呢?”陈稚楠看着祁岁,“我走之后,你发生了什么?也受了很多伤吗?”

祁岁揪了揪自己的裤缝线,向后靠在车窗上,眼睛被阳光映成琥珀色。

“有啊。”他低声说。

陈稚楠解开安全带,祁岁以为对方要下车,也伸手去解自己的。但陈稚楠按住了他的手,俯身过去,将祁岁拉进怀里:“你不用动。”

祁岁嗅到了很清甜的须后水味道,闭了闭眼睛,手摸上陈稚楠的肩,少有地觉得安心。

“遇到事情要告诉我。”陈稚楠说,“任何事都可以说。”

祁岁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低头按了半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的新闻网站翻出一篇报导,举到陈稚楠面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陈先生,这个是真的假的?”

陈稚楠垂下眼看了看,是去年的一则港媒八卦,舌头鼻子闻风而动,仗着主办方的保密工作没做到位,把他那几天的私人行程公开得事无巨细,包括编排一些子虚乌有的浪荡情史,甚至连未婚妻都描述得有鼻子有眼。

那些媒体是真把他当陈家的二少爷来看,蚂蟥一样附在豪门二代身上吸血,试图榨干纸媒八卦时代的最后一点油水。

像这种没营养的花边新闻,群众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况且近些年新媒体发展迅速,纸媒不饿死就已属不易,那些报社记者当然会无所不用其极。

“假的。”陈稚楠铁口无情地打假,可惜受众只有一个人。

祁岁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坐端正了,跟陈稚楠商量:“那,陈先生,我们的合同结束之前,你也不能找别人谈恋爱了。”

陈稚楠眉目平静:“为什么?”

“因为这样不好。”祁岁煞有介事地说,“那就肯定要有第三者了。”

“那如果我想谈恋爱了……”陈稚楠说,“怎么办?”

忽然靠近说话的动作吸引了祁岁全部的注意力,陈稚楠趁对方一瞬间的失神,伸手猝不及防地把他的座椅放平。

祁岁猛然失去使力点,无力地跟随椅背往后倒去,眼睛瞪圆了些看着陈稚楠:“干什么,陈先生?”

陈稚楠一只手按着他的喉结,祁岁骤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他轻轻握住陈稚楠的手腕,用那种小动物一样、确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眼神看着对方。

祁岁这个人其实有点偏听偏信,比如司湛的话他就觉得很有道理,喜欢的人想尽办法也得在一起。至于关鹏,那就是个连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的熊孩子,时而仇富,时而拜金,还停留在十七八岁青少年的叛逆心态,他很不喜欢。

“你能不能先不跟别人谈恋爱?”祁岁的手抵在陈稚楠胸口,似是在推,其实五指软得快要融入进他身体里。

陈稚楠眼睛很慢地转了一下,目光是往下看的,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包容和纵许。

祁岁咬了咬牙,担心陈稚楠说出解除合同的话,着急地擡起嘴唇在他唇角碰了一下,舌尖不经意探出来,轻揉地舐过对方的唇间。

“先别找别人,陈先生……”

找我吧,他差点脱口而出。

陈稚楠要是有一天想谈恋爱的话,能找他就好了。可祁岁不知道陈稚楠愿不愿意,他担心太唐突,会让两个人的合同提前结束,这样得不偿失。

半天,祁岁终于败下阵来,抱住陈稚楠的后背,使出浑身解数胡乱地亲了他许久,眼看着陈稚楠一点反应也没有,便有些沮丧:“不喜欢吗?”

陈稚楠微微撑起身子,祁岁就不怎么够得着了,他下意识要去解安全带,也被陈稚楠按住手困在臂弯与椅背之间的空隙,想亲亲不到,又起不来。

祁岁放弃了,扭过头,破罐破摔地看着窗外:“我知道了,你讨厌我。”

“……为什么?”

陈稚楠的声音总算有了波动,疑惑,并且带着为自己剖白的急切。

祁岁突然转过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带响的,那一刻陈稚楠甚至没有先思考对方做了什么,而是莫名其妙地联想到有一年圣诞节,油尖旺区的街头有人放炮仗,很朴素的庆祝方式,但离得太近也足以把人炸个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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