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亲亲我吧
第88章亲亲我吧
祁岁和陈稚楠在墓园外碰见了裴照楷，他也是来看方旻的，没带花，什么也没带。
“只是来看看。”裴照楷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盆很小的仙人掌，放到副驾驶，锁好车门，“一起吗？”
他们在方旻的墓碑前遇到了一个女人，皮肤黝黑，看起来是个常年劳作的妇女。她蹲在方旻的坟前，用一张手绢将墓碑擦擦干净，叹一声气，又擡手抹抹眼泪。
裴照楷认识她，她是方旻的姐姐，今天特意托邻居照顾儿子，自己一个人来看方旻。方璐也不在她身边。
方姗悄悄打量着裴照楷的脸，似乎怕认错：“裴先生？”
“你好，我来看一看方旻。”裴照楷礼貌地跟她握手，视线落在墓碑旁的一个手提袋上。
“那个是我弟弟念书的时候用的。”方姗解释，“我爸妈要扔掉，实在是没地方放，我就带来了。”
她刚哭过，这会儿在外人面前保持着一副得体的模样。她不是方旻唯一的兄姐，却是唯一一个这时候还会来看他的亲人。
“以前我弟弟多谢裴先生关照了。”方姗看裴照楷的目光始终躲闪，她清楚自己的弟弟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之前听到父母在家里争论，才知道方旻在外面跟了一个老板——至少在父母的口中是这样的，离经叛道，又不堪启齿。
她替弟弟觉得羞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似乎在为方旻成功逃离了这里感到庆幸。
“没关系，是我在追求他。”裴照楷十分自然地说，“他也很关照我。”
方姗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有些吃惊，支支吾吾地点头应和，逃避裴照楷坦坦荡荡的视线。刚好手机响了，她背过身接起来。
“还没回家，怎么了？”她用手捂着听筒，压低声音，“早上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自己在外面吃一点不就好了……”
裴照楷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对面另一个男人的咆哮，他礼貌地退远了些，确保自己听不清内容。
方姗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可是我要坐公交车，很慢……”那边不依不饶，她低声下气说了半天，才无奈地妥协：“知道了，我就回去。”
裴照楷看着方姗走远，又蹲下去摸了摸那个手提袋，里面零碎地放着一些碳素笔和文具，都很旧了。
“走吧。”裴照楷说，“陈总，祁老师，一起去喝杯茶吗？”
还是林家的茶庄，今天没什么客人，他们落座后是经理亲自过来接待的。陈稚楠尝了一口新下来的茶叶，没皱眉，应该是觉得还不错。
祁岁在那里埋头啃茶点，他觉得这里的点心简直是一绝，只是做得少，而且只赠贵客。不过林家很看陈稚楠的面子，每逢年节下来伴手礼，都会给陈家送去几份。
最后基本都进了祁岁的肚子。
裴照楷还有事，稍坐了坐就走了。祁岁吃点心吃得累了，又喝一口茶压压，靠在椅背上歇着消食。
茶楼大堂的屏风后面有唱评弹的，音色婉转，很好听。祁岁听了一会儿，相当入神，直到有人过来向他们问好，是个年轻的茶艺师：“陈先生，我们老板在楼上陪客人，这会儿走不开，叫我来给您递个好。看祁先生喜欢敝店的点心，已经备好了两盒，叫陈先生的司机拿过去了。”
“哦，谢、谢谢。”祁岁不好意思地点头，等茶艺师走了，又凑过去跟陈稚楠说：“完了，难道我每次来，他们都在观察我狂吃东西的样子？！”
陈稚楠视线往楼上扫了一圈，说：“平时都有人看着，楼上的雅间不会，一些人见重要客户会选在楼上，林家负责保密措施。”
他低头看着祁岁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嚼得很快，像松鼠一样，忍不住戳了戳：“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祁岁把一块点心送到他嘴边，“你尝尝嘛。”
陈稚楠把脸凑过去，祁岁期待地等他的反应，却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脸，愣了半天，脸“唰”的一下红得滴血，“有人看着呢！”
“他们看得多了。”陈稚楠拨弄着祁岁红彤彤的耳垂，“上班的人没心思管这个。”
“那也不行。”祁岁把他的手摆正了放到腿上，跟学生一样的坐姿，“一会儿到车上再亲。”
陈稚楠真的就不动了，安安静静坐着喝茶。
管家安排了裁衣师下午到家里给陈稚楠和祁岁量尺寸，定制峰会上的正装。他们如今不怎么住在锦里了，新家在近郊的湿地风景区附近，空气很好，是独栋的房子。
陈稚楠叫司机回家，绕一下路，顺便给溏心蛋买新的洗澡沙。
祁岁上车之前特意看了眼后备箱，茶庄那边果然给拿了不少点心。他开心地坐进后排，等司机把隔板落下去，就对陈稚楠说：“可以了。”
陈稚楠看了看他，没有动作。
“怎么了？”祁岁疑惑。
陈稚楠一本正经：“有人看着。”
祁岁不以为意，抓住他的袖子晃晃：“前面挡着呢，可以亲的。”
陈稚楠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明显地变换了坐姿，然后看着祁岁说：“那也不行。”
“你……”
祁岁就知道这人又在使坏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车里的空间很大，祁岁翻了个身坐到陈稚楠腿上，两个人脸对脸贴在一起，呼吸挨得极近。祁岁明细感觉陈稚楠下意识想伸手去抓自己的腰，不过忍住了。
为了报复祁岁刚才的拒绝，他故意抿着嘴唇，英气十足的眼睛居高垂视对方，却还是藏不住眼底的情动。
“亲亲我……”祁岁将下巴搁在陈稚楠肩膀上，整个人晃了一晃，“亲亲我吧，陈稚楠。”
陈稚楠气息果然一下子被打乱，他强压着欲念，一只手按下祁岁双手反剪到背后，禁锢得不留一丝挣脱的余地，完全是压制的姿态。
“哎呀……你要对我做什么吗？”祁岁歪着头看他，眼睛圆溜溜的。
陈稚楠只是倾身过去，压着他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吻一下，“回家。”
管家又在修剪冬青，看到陈稚楠和祁岁回来，负责任地过来叮嘱日程：“先生，裁衣师那边两点到。”
“到了先安排住下。”陈稚楠说，“改到明天上午量。”
大宅的二楼每天早上固定有人清理打扫，没有特殊允许，连管家也不会随便上来。陈稚楠把祁岁抱进卧室，从门到床之间十几步的距离，衣服丢了一地。祁岁还想挣扎一下保护自己的小内裤，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