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他白白变得残破不堪
第51章他白白变得残破不堪
祁岁被抱着一颠一颠地上楼,用手偷偷揪着陈稚楠的西装研究,摸到衬衫衣领里面纯银的领撑,撸了下来拿在手里玩。
楼下客厅的灯关了,缓慢的脚步声往玄关走去,开门,再关门。
陈稚楠抱着祁岁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床上放着合同,心中沉了沉。那份合同一直被他保存得很平整,上面还有祁岁的签名,字迹和高中的时候一样。
“你说不要合同了,是真的吗?”祁岁看着陈稚楠的眼睛,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陈稚楠把祁岁放下去,从身后握住祁岁的双手,分别扯着合同两边,缓慢撕开一道裂痕。
“我……不太会对别人好。”陈稚楠一边拉着祁岁的手向下,一边低声说,“我想了很多办法想让你留下来,但我以前不爱念书,很多东西没有学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岁盯着那道越来越大的裂隙,心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被他一字一句敲碎。
“我最擅长的只有这个。”陈稚楠接着说,“但是这个办法也不好。”
他从学生时代就开始观察那些能让祁岁高兴起来的东西,周末坐一个多小时公交去的公园、放学后路边摊的一顿快餐、冬天掰开一人一半的烤红薯,都只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一点也不昂贵,祁岁为什么会喜欢?
祁岁听陈稚楠说着,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从前那个凶巴巴总是打人的坏学生,也总是会因为这点小事急得团团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以为前面是更好的东西,急急忙忙奔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但无论是芝麻还是西瓜,陈稚楠都是一味地拿过来送给自己,然后又躲起来站在一旁,观察自己喜不喜欢。
他突然意识到,上学那会儿自己很爱围着陈稚楠转,但却在今天才发现,其实无论自己怎么转,陈稚楠永远是面向他的。
那样安静的目光,坐在那里就可以默默看着自己一个下午,其实已经存在过很久了。
祁岁在陈稚楠怀里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腰,把人往下拽了拽,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唰啦”一声,合同彻底被撕成了碎片,那片签着祁岁名字的白纸黑字不知道落在那里,也没人再关心。
陈稚楠像十几岁青涩的学生,有些手足无措地应付祁岁的亲吻,嘴上说着“你自由了,不用再履行合同”,身体却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逐渐把人抱得更紧,仿佛害怕祁岁真的离开。
“就是没有合同才好……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告诉你我是自愿的。”祁岁使劲黏着他,要陈稚楠亲自己还不够,抓着对方的手,“我不让你一个人。”
陈稚楠把祁岁推回去,两个人躺在满床散落的碎纸片上,急切地亲吻。陈稚楠的手在某处轻捏了一下,祁岁惊呼出声,脸红透了:“怎么又捏这里啊……”
又没什么好捏的,每攵感却是很每攵感,红丹彡丹彡的地方一碰就扌廷起来。祁岁平时注重一些基本的锻炼,身体并不单薄,月要身弓起来的时候有种让人想肆意元弄的冲动,从后面亲的时候月要窝又深深塌下去,线条弧度柔韧得惊人。
陈稚楠那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不是晨跑举铁练出来的,那是从小挣扎活着、后来又学会打架自保的过程中硬生生逼出来的,那不是任何一种中看不中用的训练方式可以换来的身材,野性又极具侵略性,却不显得过于强壮,只要抓住对方的领子就一拳一拳生风似的往脸上抡,仿佛钢铁砸进棉花,毫不留情。
他抱着祁岁,有些怕把对方弄疼了,小心地控制着拥抱的力度,连腰力也没有原本的十分之一。他现在一低头就能看清祁岁极度脆弱的表情,伸手想要关灯,却被对方阻止了。
“留着床头灯吧。”祁岁的声音好像叹息,“我等会儿看不见你。”
房间里的地暖太足,汗珠很快就顺着陈稚楠的腰线流下来,额前的汗也滴落在祁岁的肚子上,两个人都热得难耐。
“不、不要……”
纵然已经做了预设,但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以直面。祁岁努力想推开陈稚楠的头,手腕却倏然软下去,动作也变成了微微抓着陈稚楠后脑的头发。
陈稚楠取悦他的同时,还擡起眼去看他,自以为平淡无澜的目光对现在的祁岁而言,却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朿刂激与扌兆逗。
“你……你从哪儿学来这些的,陈稚楠,啊……”祁岁要疯掉了,他脑袋渐渐生锈,随着陈稚楠紧随而来的细吻落下,彻底不会转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都弄到你嘴里了……”
他心里既羞耻,又激动得直颤,这是陈稚楠第一次这么对他,这让他头晕目眩,一会儿在天上飞,一会儿又被扯进海里随着浪头漂浮。陈稚楠用刚为他纾解过的嘴献来亲吻,他也并不抵触,奇妙的失控感让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陈稚楠停了一下,支起身子:“我去漱口。”
“别,不要去。”
祁岁把他拉回去,继续缠吻得亲密不分,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看起来相当涩忄青。他的舌头被陈稚楠勾出来,以强压弱地欺负,直到他讲不出话,舌尖变成鲜红湿透的玫瑰花瓣,被亲吻得柔软无比,祁岁只能呜呜地流着眼泪抗议。
上学的时候陈稚楠可没有这么亲过他,就只是浅尝辄止、带着试探和害羞的一个吻,他都要抓着陈稚楠要说法:“怎么可以这样呢?夫妻两个才能这样的……”
陈稚楠也不会说什么对他负责的话,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能让祁岁在自己怀里掉眼泪已经是不敢想的事,更遑论讲其他的。陈稚楠过去总是很矛盾,自己本来就不应该踏出第一步,把祁岁欺负成这个样子,委屈地要他负责,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太随心所欲了。
在那个相对单纯一些的年岁,亲过、牵过手好像就看到了往后的一辈子,祁岁要他负责,可是陈稚楠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负责。
所以他用自己这条命做了筹码,去换来了今天的一切,他想给当年祁岁那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控诉一个认认真真的回答,哪怕祁岁从头到尾也没想过真的要他负责,或许现在更不需要了。
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给祁岁回应——可能已经过期了,来不及了。
可是他对祁岁的那些念头,永远也不会过期。
思绪回到此刻,陈稚楠发现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抖得很厉害,连忙问:“疼吗?”
“……算什么……”
“嗯?”
祁岁在柔焦的灯光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摸出一张撕碎的纸片,盖在了眼睛上。
那张合同残片上,居然正好是陈稚楠的签名。
陈稚楠眼睁睁看着纸片上出现了浅淡的洇湿,接着逐渐扩大,将他的名字淹没、模糊,最后摇摇欲坠。
“怎么了?”陈稚楠心里变得慌乱,以为是真的把祁岁弄到很疼,忙彻底出来,低头去亲着哄,“为什么哭?别哭……不要哭。”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陈稚楠?”祁岁不肯把纸片从眼睛上拿下来,没有大哭,只是胸口的起伏有些大,“已经是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关系了吗?”
“你愿意和我……”陈稚楠后半句说得模糊,“你愿意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问我?你十年前就可以这么问我了,你为什么不问?”祁岁的声音越来越发抖,“你要走,为什么不和我说?”
陈稚楠怔怔地看着祁岁,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