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姐弟内讧何愁大事不成

在震天彻云的轰鸣声中，楚锦禾双眸溢出柔情，“棠儿。”

“今日谢殿下带姝棠来逛庙会，此番幽州，姝棠不虚此行。”

烟火绽放瞬间带来的光亮将沈姝棠那张脸映衬的格外惑人心弦，楚锦禾的手不自觉收紧，“棠儿喜欢就好。”

烟火尽，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火药味，“殿下，咱们回吧。”

“嗯好。”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再度捏紧，面露愉色。

回到客栈，沈姝棠让小二备了热水，楚锦禾开口要同洗，她没拒绝。

抱玉将干净的寝衣备好，又伺候她将外裙脱下，只剩里衣才俯身退下。

木桶大小刚好容纳二人，沈姝棠窝在对方怀里，把玩着那双细长带着薄茧的手。

“棠儿，别乱摸。”

感知身后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扭转身躯，侧脸伏在她的心口，“殿下有朝一日若厌倦了，会杀了姝棠吗？”

“棠儿今日没喝酒，怎老是胡言乱语。”楚锦禾反手扣下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都道酒壮怂人胆，我瞧棠儿没喝酒，胆子也挺大。”

眼瞧着对方的吻要落下来，她往木桶另一侧偏移躲了过去，“还不是因为殿下娇纵。”

随后起身，“殿下，水要凉了，久泡不好。”

勾她勾一半，楚锦禾也没恼，“那棠儿替我擦身穿衣。”

沈姝棠快速穿好自己的寝衣，拿起矮桌上的另一套白色寝衣，给楚锦禾穿上。

“唔——！”后背触碰到薄被，有软枕搁置在下面，沈姝棠闷哼一声。

后双手搁置在对方肩上，用力抵扣住，“殿下，幽州虽好，却不宜久留，姝棠想尽早到四洲，在那边多住些时日。”

话中意思很明显，明日就想动身继续往南出发，今晚好好歇歇，别折腾她。

楚锦禾稍加用力，将那纤细的胳膊卸了力，手腕交叠在一处仰过头顶，轻咬她的耳垂，低语道：“就一次。”

【越州城】

城中地段最好的一处府邸，门口一对石狮子甚是威严，正中黑金大门由内打开。

一青衣男子自府门入，步履匆匆，内里白墙黛瓦连绵起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绕行影壁，过垂花门，又沿着青砖铺地的小道走了半刻钟，便闻丝竹管弦之声。

尽头是一道月牙门，有侍卫站岗。

见来人，俯首行礼，“季爷。”

男子点了点头，过月牙门，是一座飞檐翘角的二层阁楼，廊檐外种满了花卉。

门隔前有近侍候着。

“王爷今日心情如何？”男子顿步，先探寻情况。

其中一人示意男子附耳过来，压低声音侧身靠近回他，“早前李州府来过，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人离开时走路一瘸一拐，应当是受了罚。”

男子点头示谢，稍加整理仪容后才进去。

奏乐的伶人们被高位上的人挥手止了动作，低着头有序出去。

“卑职见过王爷。”

男子半跪在地，抱拳行的军礼。

“坐。”楚景身着蟒袍，腰系玉带，未束发，斜卧在椅子上，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此番成州一行可顺利？”

季耘忻从地上起来，顺势坐下，想到外面近侍说的话，他有片刻犹豫。

顿了半晌后才回话，“被长公主的人救走，一死一伤，卑职顺着线索查找，人被转移出城，底下的人已经去找了。

“此番对方准备不充分，时间匆忙，留下很多痕迹，暴露了他们隐匿多年的据点。

“成州乃大楚所有药商供货源头，长公主不惜废掉一个据点都要将人带走，明显是知道那母女研制出了药方，且察觉到有人试图从源头垄断大楚的药材。”

“本王这个侄女倒是比那个坐皇位的侄子有意思些。”

声音散漫，听不出喜怒，改卧为坐，“探子来报，她人现下在叙州，欲前往平州，估计是奔着本王来的，千里迢迢从京都暗访来本王这穷乡僻壤之地，若不备份大礼，恐有失长辈之职。”

季耘忻闻言起身，担忧道：“王爷，长公主掌管甲胄军，手里控着四洲漕运以及叙州到平州的河运，自君上登基，她暗中不知谋划了多少，咱们至今都没摸透底细，若此番秘密出京真是奔着王爷来，得早做打算。”

外面风大，院中的树枝吹得沙沙作响。

楚景透过窗子瞧了一眼晃动的绿枝，“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是个女儿身，把着朝局多年，许多大臣早已对她不满，只要本王那小侄子皇帝废了她，两姐弟窝里斗，本王何愁大事不成。”

许是坐的久了，缓缓起身，行至旁边摆满藏品的展架，随手拿起一盏玉雕花壶。

“京都那边已传回书信，小皇帝已开始有头疼之证，待本王这小侄女从越州回去，小皇帝怕已是蛊毒入心，即使拿到了本王的罪证又如何，让暗线在小皇帝身边稍加挑拨，她那时还有没有命来对付本王，谁又能知晓。”

季耘忻俯身，“王爷远虑，必定功成。”

“幽州管辖地界的圩郡本王的人前几日出了事，听闻是沈昱濂的女儿同新任郡丞设局剿灭卢虎一众人，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即刻去查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

“卑职领命。”说罢便辞身告退。

“等会儿。”人已经行至门口，又被叫了回去，声音骤冷，“李擎那个蠢货昨日做了件蠢事，留了不少把柄，你且去善后，做的干净点。”

“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