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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休

万事休

说时迟那时快,背后传来一阵癫狂笑声。不等那为首的反应过来,一只青紫色肿胀起来的手带着几道污血,就这样横在两人之间。

为首那人迅速撤步,大吼道:“不想活了!”可那癫狂嬉笑之人充耳不闻,又朝掌柜的伸手,掌柜的只瞬间迟疑,便边逃边叫:“不好,这人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快快快,帮我按住他,可别被他抓出伤口来,否则回天乏术了!”

他这么一叫,药馆里立即变得纷纷扰扰,躲的躲,避的避,抓的抓,逃的逃,来来回回间,把邢决遣来的那几人撞得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刚刚握上刀柄,又被几人冲散开来。

“军爷军爷!”掌柜的边跑边对为首那人喊道:“您武艺高强,能否帮小人按住他?小人好用药救人呐!”

为首那人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扰得愣神片刻,死死盯着那突发狂症之人,却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主子,城门开了。”离征低声道。宁叙远远望见两军交斗之间,邢决率领数十位部众冲破方向,直奔宣德门而去。长指在窗棂点了九下,宁叙才转过身,点了头。

那突发恶疾之人直直往为首那人冲去,掌柜的也大叫道:“军爷!快躲!”说完,猛地将那人一拽,那人正发懵,一下被拽到在地。

整个药馆忽起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之声,眨眼间,几把匕首已架上了邢决所派六七人的脖子。

“你你你你……”为首那人瞪大了眼睛,被掌柜的逼得节节后退,偏偏那癫狂之人早已扣住他的双手,他惊恐回望,才发现这人哪还有一点癫狂之色。

“陪你们演了这么久的戏,”宁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厅前,瞥了一眼被反手扣在地上的几人,“是时候了。”

“你、你们!”为首那人被反剪双手,其他几人也都被扮成药馆的军士扣住,押进里间。

掌柜的和那狂笑之人早已恢复平日神色,拱手道:“王爷,我等听候差遣。”

宁叙点头,翻身上马道:“攻城门。”

三支轻骑迅速在药馆内外集结,同时向城门驻守的两支挥动火把,形成两军夹击之势。

“主子,邢决留了位副将。”离征与宁叙并驱策马道。

宁叙道:“意料之中,他留下这些人是想将城门守卫清理干净,总得需要个能说话的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率领三支轻骑从左中右三路包抄。马蹄声越来越紧,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副将打扮的人顿时慌了神,急忙搭箭朝宁叙射去。

宁叙抓紧缰绳,右手提枪,将那破风而来的箭矢一下反打进土,趁那人愈加恐慌之时,抽箭搭弓,一箭将副将射落马下。

那副将一死,军心顿时涣散得如一盘散沙。宁叙高声喝道:“邢决乱臣贼子,必得诛杀!此时缴械投降,尚可保全性命。若仍执迷不悟,杀无赦!”

对面本就战得精疲力尽,一见后有援军到来,己方早已落了下风,领头的还是定北王,一则更显得师出无名,二则也存了几分忌惮,人心离散,纷纷撤了兵器,做投降之举。

外城平定后。宁叙便吩咐其中一位副将驻守宫门,妥善处理降士,又命离征率王府守兵在西南处接应,交代完毕后,独自率领一支守军往内城而去。

赶到天元殿时,整个殿内形势已被邢决所控:宁仪和和怜漪都被人所控,只剩榻上紧闭双眼的宁观,榻前是背手而立的邢决和蒋松,旁边是带刀而立的徐辉宜。

听得身后异动,蒋松猛然回头,大惊失色喊道:“拦住他!”数名侍卫蜂拥而上,将宁叙团团围住,却皆被宁叙逼退。

徐辉宜趁乱拔刀直冲宁叙,几名侍卫甩出铁链,将宁叙随身所带的长剑绞住,宁叙抽剑不得,只好闪避。可徐辉宜去势甚快,眨眼间已将凌厉的刀锋架在宁叙脖间。

邢决背手转身,冷笑道:“宁叙?你怎会在此?怎么,安纪已经没了?”

宁叙怒斥道:“住嘴!护国护主,乃臣子本分。”邢决冷哼:“你甘为这窝囊臣子,我却不愿。”宁叙挣扎一番,却被徐辉宜按得更紧,他向后轻瞥一眼道:“放了仪和,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哈哈哈哈,”邢决仰面而笑,“宁叙!你认清形势,就算你进了内宫,你现有几人,我内宫加上督军府有多少人。”他面色沉下来,看向怜漪道:“明日昭告天下的,也只会是这女人狐媚惑主,即便我率军诛杀,依然未能救下陛下。”

宁仪和怒道:“卑鄙手段逼宫,还妄想天下尊你为主?痴人说梦!”

邢决轻蔑道:“逼宫?明明是陛下托孤,让臣带走二殿下,只可惜……”他冷冷道:“二殿下被斩于乱军之中。”

宁仪和:“你!!!”

邢决朝蒋松扬扬下巴,“蒋主师可亲眼所见,二殿下临终前委臣以重任。”

蒋松道:“不错。臣奉陛下和殿下遗命,必将尽力辅佐邢将军。”

“邢决!”怜漪忽然尖声叫道:“你和秦若藜之前答应过,只谋取颐国国土,不会伤害陛下人身。”说完,便要朝邢决扑去,又被侍卫反按住手臂。

邢决蹲下,掐起涟漪的下巴,强迫她擡头:“作为细作,你太不合格了。现在说出这种话,是温柔乡沉溺久了,脑子都丢了?”说着,用力将她的脑袋撇向一边:“你一个背叛艮国,出卖颐国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说罢,他转头朝蒋松点了点头。蒋松上前念道:“朕疾已笃,恐将不起。二殿下宁仪和,仁厚聪慧,具君人之资。朕意传大统于彼。望望邢卿等尽心辅佐,保其周全,助其理政。若有不轨,天下共讨之。太子当敬贤纳谏,勿负朕望。”

蒋松收起遗诏,恭敬地递到邢决手上,道:“今日这殿内之人皆是见证,臣等谨遵陛下诏令。”

邢决幽幽瞥了诏书一眼,“既是遗诏,那便只缺最后一步了。”说着便向宁观床榻走去,拉开帘幕,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榻上之人,语气低沉:“臣恭请陛下殡天。”说完便拔出刀,往宁观心口刺去。

就在刀锋将至之际,宁观突然睁眼侧身,往一旁滚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邢决一愣,只一瞬,身后传来刀剑落地之声。邢决闻声回头,见宁叙扑来,闪避不及,被他一脚扫倒在地,反剪双手。

“陛下!?”怜漪叫道。

宁观充耳不闻,从容下榻,冷笑道:“邢决,你连朕是否昏迷都不知,还妄图跟朕斗?”说罢,慢步走向蒋松。

“陛陛……”蒋松大惊失色,往徐辉宜身后跑去,高声叫道:“徐将军!为何不动!”

“徐将军?”宁观淡笑道:“该称他为费黎将军才是。”

蒋松惊道:“费黎?你是?”费黎冷笑道:“不错,我乃费渡之子,费黎。”说罢,寒光一闪,他将刀锋逼上蒋松的脖子,又死死盯着邢决,:“受督军陷害,死于莫丘岭,虽死未倒的费渡将军之子,费黎。”

宁观悠悠转身:“邢决,你之前让定北王认清形势,那如今,形势如何啊?”

蒋松忽地扑通跪下,“求陛下开恩,臣是受督军府胁迫啊,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求陛下开恩呐!”

宁观扫了一眼殿外已被放开的数位大臣道:今夜之事,诸位贤臣已亲眼所见,督军府和蒋主师是何等不忠不义。”他重新看回蒋松道:“可念在蒋主师多年新劳,若及时悔悟,今晚之事,朕对你从轻发落。”

众臣本就大多为蒋松和邢决胁迫来跪听遗诏,遭此变故都以面如土色,跪地道:“陛下龙体无恙,乃是我颐国之福。”

蒋松也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边磕头边道:“不、不止逼宫,邢决通敌叛国,致我边境受扰,连城里突起的疫病,也出自他之手的啊。”

宁观看向殿外道:“邢凌,你可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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