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3章得虎将各自为战三
大牛说道：“该怎么做，大将军直接下令就是。我们一定依令行事。”水生说道：“军师说的好，狡兔三窟，散豆成兵。我们要把战火烧到周国全境去，让周军疲于奔命，顾此失彼，逐渐消耗他们的实力。”刘松林说道：“请大将军下令吧，末将听得有些糊涂了。”
军师走到挂图前，指着上边说道：“此处东北四百里，有一座牛头岭。周围两百里内有武功城、美阳城、临城，易城，灵丘城，襄城，大大小小十几座城池，属于南郡国北路道管辖。此地人口稠密，物产丰饶，占了此山，进可攻退可守。这个距离骑兵四天可达，和两狼谷势成犄角，可以相互支援。”水生令道：“赤术为大将，刘松林，刘松海，李长更，张明远为副将，率步骑两万人，带足粮草器械帐篷应用之物。王怀山庄主和一些老猎户做向导，后天天黑出发。”
军师说道：“两万人马交给你们，诸位担子可不轻啊。赤术将军，你曾经转战南北，经验老到，我和大将军都很放心。此次你是统军大将，遇事不可急躁，要多和他们几人商量，稳当妥帖，方可行动。”又对李长更说道：“李将军做事谨慎，虑事长远，要时刻和大寨保持联络。待时机成熟，可招募本地饥民参军，扩大实力。”李长更诺诺领命。军师又说道：“松海松林明远三位将军，你们久在军营，相互熟知，一定要尽心尽力辅佐赤术将军。这两万兵马，都是从华国带出来的精锐，是咱们的家底子，意义自不必说。”三人诺诺领命。
军师指着地图说道：“东南五百里有一座凤凰山，原先是华国永昌郡，宁安郡地界，现在属于东路道管辖。周围两百里内有平阳城、永安城、河阳城、野王城、波城、轵城等大小二十多座城池。此山地处要冲，控东西辖南北，占据此地可以俯视周围一切，军需给养自不在话下。”
水生令道：“林大牛为大将，高世杰，孙海涛，胡远图，刘松涛，呼延朵荣为副将，率步骑两万，带足应用之物，于后天夜间出发。杜明宇，司天翼两员小将做向导，可保万无一失。”军师说道：“大牛将军尽职尽职敦实可靠，呼延将军统帅北狄国铁骑，久经沙场，两人可谓相得益彰。其他几人自不必多说，手足之情融于血脉。两位小将熟悉地理人情，松涛将军做事细致谨慎，可保你们万事无虞。”
水生说道：“此次分兵行动，只可袭扰城池，抢夺府库物资，救济附近百姓。不得滋扰城内百姓，更不能滥杀无辜，违令者斩。不得滋扰驻地附近百姓，烧杀淫掠者，当场斩杀。不得在城内留宿，得手后迅速撤回营寨，违令造成大军损失者斩。”水生拿出两份图纸，给交李长更和刘松涛，说道：“这是几样攻城器具的图纸，军中多的是能工巧匠，按图打造即可。到了地方，营寨选址不能远离水源，一侧背靠山崖最好，进退有据方才无忧。”两人诺诺领命。
众将领命离去后，卫子冠不走，急道：“松涛大哥都有事可做，这次为何又把我忘了？”军师笑道：“子冠莫急，你做的事，比任何人都重要。”卫子冠说道：“水生和先生连子冠的名字都不提，哪有事情可做？”军师笑道：“他们都走了，你才有事情可做。”卫子冠不解，问道：“这话何意？先生莫不是轻看了我。”军师笑道：“这是哪里话？子冠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谁敢轻看？你想一下，谷内突然空虚，正要加强防御才对，万不能被周军偷袭成功，丢了老巢。”
水生说道：“卫大哥手艺精巧，可带领其他两万人，在山顶设置关隘路障。大雪消融后，先生担心周军偷袭，一旦丢了两狼谷，将会是一场灾难。”三家寨主纷纷说道：“大将军和军师说的对，这事马虎不得。我们再调集五万民众，来协助你。”军师笑道：“卫将军指挥七万大军，看哪个敢轻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水生说道：“谷口防御，仍由明宇和天行以及王家两位小将轮番值守。卫将军再打造一些强弓硬弩，可保万无一失。三家庄主熟悉山上的地形，闲来无事，也可协助卫将军设置关隘。”
待众人离去后，水生将去西戎城的计划，讲给军师。百里先生说道：“我也有此意。你能开疆拓土，我来帮你守住疆土，只等天时了。”水生笑道：“为何先生总说我能成事？连我都不敢去想，将来能做什么大事。”百里先生说道：“这就叫旁观者清。大力送来消息，两国在边境暂时歇兵，不日周国边军将会调回攻打我们。此时分兵，正是时候。”
水生问道：“两国歇兵，此时首领在做什么呢？总不能一直留在边境。对水部治理没有好处。”百里先生说道：“按部就班正在改编边军。大力整顿首领原有的谍报网络后，现在传递消息效率极高。南方飞熊，白虎，飞豹，黑虎四个封国为争夺翠岭以南的土地，又开始内讧了。战火一旦蔓延，华国一场灾难将不可避免。”水生说道：“国主为何不制止呢？没一点办法？”百里先生叹道：“共姓首领都被取代了，国主能有啥办法？”水生说道：“共胤只是一个封国的首领，有心作为，力所不及呀。”
百里先生说道：“王室衰微，共氏王权早成了摆设，早晚不定会被哪家封国取代呢。首领所做的，也只是勉强续命而已。”水生说道：“首领掌管边军，哪个敢造反？”百里先生叹道：“首领虽有雄心壮志，无奈缺少辅佐之人，这就是他不放你走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首领的心理缺陷。”水生说道：“心理缺陷？”百里先生说道：“首领年幼即位，佞臣当权，上下猜忌朝不保夕，他轻易不敢信任人。这个习惯必然会使人才凋零，限制水部纵深发展。”水生说道：“华国决不能输掉这场战争。一旦战败，积攒的矛盾就要爆发，华国将会四分五裂，有灭国之灾。”百里先生说道：“你能看出关键点，难能可贵。边军来自不同封国，各有心思，首领改组边军，一定要有高人辅佐。一着不慎，会引起哗变，后果更加严重。首领掌控边军后，再做其他事情，易如反掌。历来权臣谋事，都从军权抓起。”
水生说道：“我们在周国的作用越大，首领的压力就越小，他就能放开手脚做事。”百里先生说道：“咱们分兵后，四面出击，可在运动中牵制敌人，歼灭弱小，一点点蚕食周军的战力。等时机成熟了，一举收复大好河山。你瞅瞅呼延将军的部属，一个个都被折磨成啥样了，依旧充满复国的希望。唉，没有哪个国家或民族会被武力征服，多行不义必自毙，历来如此。”水生叹道：“这种事情，真应该由首领来做。”百里先生笑道：“你又在想别的事情？国家之间也有利益差异，只有消除差异，方能万世太平。眼前大好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水生说道：“机会？我没察觉到有什么机会。”
百里先生笑道：“祸福相依，你帮戒指的主人复国，她的国家能不依附于你？还有西戎国，二虎说过，义军在四处反抗周军，以你的能力，一定大有作为。”水生说道：“我怎能趁人之危，做这种不义之事。”百里先生说道：“想想你先祖的初衷，难道天生弑杀不成？苍龙老人被灭国，为何依然敬佩你的先祖？大将军应该好好想想了，别整天盘算自己那点事情，格局太小了。”水生默然无语。百里先生笑道:“我原先已经意冷心灰，越了解你，越发现你天赋异禀。我又重起信心，想乘着你这股东风，有一番作为，也不枉负师父的苦心。”水生说道：“当年先生复仇心切，师尊才弃你而去。现在又说不辜负师父的苦心，究竟是何意思？”百里先生尬笑道：“一切都是天意，人力岂能改变？你慢慢就会明白了。你回石城后，择日即可北上。有些细节，我尚要找大牛赤术嘱咐，就不多留你了。”
水生辞别先生，走出营帐，看见呼延朵荣等在这里，忙说道：“呼延将军为何不进来说话，找我有事吗？”呼延朵荣施礼道：“众将士让我做代表，向将军致敬。”水生说道：“咱们是一家人，呼延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将来时机成熟了，我亲自送将军返回北狄国，重建家园。”呼延朵荣激动万分，喃喃说道：“相隔几千里，此生我们还能返回故国？”水生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我在南郡遇见过东夷国的奴隶，应该也会有北狄国的。行军中，你留意一些，将他们解救出来。都是将军在此受难的国人，也许今年，也许明年，早早晚晚会跟随将军返回故国。北狄国还有亲人盼着他们回去呢。”
呼延朵荣单膝下跪，说道：“呼延朵荣愿意誓死追随，效忠将军。”水生急忙将他扶起，说道：“私下里我们兄弟相称便可，将军年纪长我，做我哥哥如何？”呼延朵荣惶恐不安，说道：“将军身份尊贵，属下不敢。”水生笑道：“你是说戒指吗？我只是代为保管，将来要还给她的，呼延大哥不必为此事纠结。”一句大哥将两人关系拉近。水生说道：“过几天我要到西戎城去，大哥熟悉那边的地理人情吗？”呼延朵荣说道：“军中就有西戎国军士，一会我找几个机灵点的过来，讲给你听。”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晌午开饭，亲兵来叫，方才散去。
小酒肆一间暖房内，二虎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和绿珠说着话。“姐姐，西院郡国有成片的草原，马儿跑羊儿叫，就连大山也是五颜六色，很好看的。和水生哥一块去，你就不动心，不想去看看？”绿珠说道：“我要留下来陪香云儿姐姐，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孤单呀。”二虎说道：“明明想去，又张不开嘴，女人真麻烦。”绿珠说道：“娘不在身边，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拧烂你的嘴。”二虎笑道：“姐姐心里咋想的，小弟能不知道吗？水生哥喜欢温柔的女孩儿，你要多向翠竹姐学学，保准管用。”绿珠问道：“真的吗？我怎会感觉不出来呢？”
隔壁暖房内，郡主笑盈盈说道：“带上绿珠一块去吧，留我在家就行，为先生传递消息。”生说道：“绿珠？路上怕是不方便吧？”郡主说道：“你既是君子也是傻瓜，你就没看出珠儿对你那份痴情吗？”水生一怔，说道：“她是小妹，休要胡言乱语。”郡主笑道：“女人之间的感应，总是很真切的。珠儿喜欢你，别伤了她的心，我不担心多个人会争宠，总强过外边的吧。”水生窘道：“你的心真大，能拿夫君开玩笑的，真没谁了。”郡主说道：“你是个君子，君子爱心多泛滥，你也不会例外。还有位在云雾中盼着你的朝露呢，想不想她？”
水生一把将她揽住，说道：“前天还和先生说来着，我究竟在做什么事?有你们相伴一生，已经甚幸至哉了。天下纷扰，更替不休，费尽心机青史留名，又能经得住几个轮回？铁马关，苍龙老人，昊天天王，现在能有几人记住他们？就连白骨怕是也化为灰烬了。”
郡主偎着水生，柔声说道：“没有你做那些事，水部百姓早在战火中流离失所了。你想想秋水、玉蝉的不幸遭遇，再想想边境的战事，你不是一点点在改变现实，改变天下苦难人的命运吗？做这些事难道就是为让史官为你添上几笔吗？那么多的女孩儿倾心与你，难道真是你长得俊美？还不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吗？水生，你是我的希望，是她们的希望，也是全天下苦难人的希望。”
水生说道：“我现在只想抱着你，享受片刻的宁静、温馨。”郡主笑道：“翠竹讲，朝露姑娘一人都能使你朝思暮想。涂山国满城都是美女，等天下太平了，你回到涂山国，再做昏君吧。”水生笑道：“昏君？后宫三千，你真想做将军？”说着，在郡主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