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街头告白
第19章街头告白
初秋的午后，阳光把巷口的青石板晒得发烫。齐砚敞着件黑色衬衫的领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淡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此刻在光线下倒添了几分野性的俊朗。他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刚买的冰镇汽水，慢悠悠地晃到糕点铺门口，远远就看见张起灵站在柜台后，正低头给绿豆糕盖章。
张起灵今天穿了件干净的白t恤，领口洗得有些发白，却更衬得他脖颈修长，肤色冷白。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得像被精心雕琢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专注的样子让人心头莫名一软。
“哑巴张，”齐砚推开玻璃门，带着满身热气凑过去，把汽水往柜台上一放，“渴了吧？刚冰的。”
张起灵擡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伸手去拿汽水。他的指尖刚碰到瓶身，就被齐砚抓住了手腕——齐砚的指腹带着点粗糙的薄茧，蹭得他皮肤微微发痒。
“别急啊，”齐砚笑得痞气，故意把脸凑近了些，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先亲一个再喝？”
张起灵的耳根瞬间红了，用力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好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倒像只被惹毛的猫，尾巴尖都带着点红。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请、请问……这里招人吗？”
齐砚和张起灵同时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男生，穿着件浅蓝色的卫衣，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眼睛又大又圆，脸颊有点婴儿肥，手里紧紧攥着份简历，紧张得指尖都泛白了，模样确实称得上可爱。
“不招人。”张起灵先开了口，声音淡淡的，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男生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他咬了咬唇，目光落在齐羽身上，忽然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那、那我能跟这位哥哥说句话吗？”
齐砚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跟我说？”
男生点点头，脸更红了，声音却清晰了些：“我、我刚才在巷口就看见你了，觉得你特别帅……你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你走路的样子，特别有气场……我、我喜欢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又快又急，说完就低下头，肩膀微微发颤，显然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
齐砚愣了愣，随即笑了。他今天没戴墨镜，阳光正好落在他眼睛里，瞳仁是浅褐色的，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确实带了点漫不经心的蛊惑；嘴角那道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冲淡了眉宇间的锐利，显得格外勾人；再加上他此刻敞着领口，身形挺拔，站在那里确实有种说不出的俊朗，惹眼得很。
“小朋友，”齐砚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温和了些，“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有对象了。”
男生猛地擡头，眼里满是惊讶，顺着齐砚的目光看向张起灵，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只是红着眼圈鞠了一躬，转身跑开了。
玻璃门“叮咚”响了一声，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齐砚转头看向张起灵，发现他已经低头继续盖章了，侧脸的线条绷得笔直，下颌线清晰得像用刀刻出来的，连盖章的力道都比刚才重了些，绿豆糕的边缘被压得有点变形。
“怎么了？”齐砚凑过去，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吃醋了？”
张起灵没理他，盖章的动作更快了。
“真吃醋啦？”齐砚笑得更欢了，伸手想去碰他的脸，“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张起灵偏头躲开，终于擡眸看他，眼神冷冷的：“干活。”
“干不动，”齐砚耍赖，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除非你亲我一下。”
张起灵的身体僵了僵，呼吸有点乱。他能清晰地闻到齐砚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阳光的气息，还有刚才那男生身上同款的洗衣液香味——这认知让他心里莫名堵得慌，指尖攥得更紧了。
“放开。”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放，”齐砚故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颈窝，痒得张起灵缩了缩脖子，“哑巴张，你说实话，是不是吃醋了？那小朋友长得是可爱，但跟你比差远了……你看你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哪一样不比他好看？尤其是你脸红的时候，简直……”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张起灵猛地转过身按住了肩膀。张起灵的眼眶有点红，眼神里带着点被惹恼的怒意，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像只被抢了食的小兽。
“瞎，”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警告，“闭嘴。”
齐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忽然变成了软乎乎的心疼。他擡手，轻轻捏了捏张起灵的脸颊，语气放软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心里只有你，谁来都没用，行了吧？”
张起灵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却慢慢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齐砚趁机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真生气了？那我补偿你好不好？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白切鸡。”
怀里的人还是没动静，却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很轻，像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齐砚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笑得像偷到了糖：“还是我们家哑巴最好哄。”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张起灵把脸埋在齐羽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那点酸涩慢慢被暖意取代。他知道齐砚是故意逗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小气，可看到别人那样直白地喜欢齐砚，他还是忍不住心慌——好像怕这人随时会被抢走似的。
“以后不准对别人笑。”张起灵忽然闷闷地说。
齐砚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欢了：“遵命，我的张老板。”
他低头，在张起灵耳边轻声说：“我只对你笑，只对你一个人笑。”